虽然项链没送出去,未婚妻也消失了一年,但不耽误江宴是直男的事实。
林见溪朦胧之间, 听见江宴问:“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这是我的工作。”林见溪闭着眼睛回答。
拿了工资,就做该办的事。
更何况江宴给他开的工资并不少。
“只是因为工作?”江宴跪在床边,凑近问。
“嗯……生病了怪可怜的。”林见溪笑了一下,把江宴的脑袋往旁边推, “老板, 今天休息日,就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只是因为可怜?没别的?”江宴又凑过来。
“没了。”
“啧,直男, 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不是直男。”
“还说你不是?死板。”
“我确实不是直男, 我是弯的。”
江宴:“……你别明示我了, 我暂时不想坐实我的身份。”还是过不了心里的坎去当小三。
“那你要怎么办。”林见溪半梦半醒,顺着江宴的话说。
江宴轻轻拨着他的头发, 叹气:“帮你呗。”
和不喜欢的人结婚, 帮你离婚。
“哦,”林见溪随口说,“谢谢。”
“这有什么的哈哈哈……”江宴害羞摆手, 忽然一愣,“不对啊,从小到大没人喜欢过你,所以你没谈过恋爱?”
“没有……”林见溪彻底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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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的时间,他揉着发痛的脑袋坐起身,就和地上幽幽看着他的江宴对视,对方的金毛炸得像蒲公英,把林见溪逗得一乐:“你怎么了?”
江宴:“你没谈过恋爱,脖子和身上的那些痕迹怎么来的。”
“喝醉了自己抠的吧,”林见溪低头看着衣领里自己身上的痕迹,除了那些除不掉的,还有傅砚深新加上去的,“你不是知道我喝醉了喜欢发疯。”
江宴松了口气:“可能我没见过吧……不过你在我这里喝醉了可不是自残。”
林见溪抬头,心里有点好奇:“那是什么?”
江宴:“哭。”
林见溪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蹙眉。
哭?他喝醉了喜欢哭?
自从有记忆开始,林见溪就不记得自己哭过。
江宴抬抬下巴,示意他去看窗帘下的飘窗,那上面铺了白色的,柔软毛绒绒的垫子。
“你每次喝醉了,就坐在那上面,望着月亮掉眼泪,说很疼,很难过,问你为什么,你就说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做才能真正‘平衡’,为什么成功了也不开心。”
“……”
“林见溪,”江宴说到这里,表情舒缓,“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努力,你也知道,这公司就是开着玩,破产就破产,我又不会不给你开工资,再说……以后我会把银行卡交给你。”
林见溪无心听江宴都说了什么。
他还沉浸在自己喝醉了竟然喜欢哭的疑惑中。
看来以后还是少在家喝酒。
傅家佣人多,别他自己一个人站在客厅望天喝酒流泪,身后一堆佣人恐怕以为他要成为李白,在那准备作诗。
啊……其实也挺好玩的。
不知道傅砚深看见会做出什么反应,那家伙现在装不了温柔了,林见溪对这个人的各种行为充满了好奇。
他总觉得傅砚深对他的感情很特别,和爱情不一样,貌似比爱情多了些什么。
虔诚?信仰?
林见溪抓不住那个点,隐隐约约只能想到这两个词,可能有点过了,他一个普通人有什么值得信仰的。
“喂,”江宴凑过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林见溪看着对方,慢慢眨了一下眼睛。
他休息时的状态和工作时完全不同,工作时雷厉风行但温和,休息或者彻底放松,不累则喜欢逗身边人玩,累就呆呆的,喜欢坐在柔软舒适的地方,做什么都很慢,偶尔打小哈欠,眼角常带泪花,喂什么吃什么,随便摸随便……如果是男友应该可以随便亲。
不是男友的江宴偷亲……光明正大的亲过,但当时林见溪迷迷糊糊刚醒,没反应过来,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现在应该是亲不了,其实也可以,林见溪都承认小三了,等傅砚深离婚他江宴就是正牌男友……
不过看见林见溪这状态,江宴又回想到那一次偷香……没有深入,只是吻到了嘴角,软软香香的……
林见溪反应一会,才说:“有。”
江宴距离他很近,语气低沉:“那我方才说什么了。”
林见溪清了清嗓,模仿江宴的动静和表情:“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然后又压低声音,低沉道:“那我方才说什么了?”
说完收回表情,笑着眨了下眼:“我说的对吧。”
江宴:“……”
江宴的心要化了,“我草”半天,才说:“你简直是萌物。”
林见溪撇嘴,掀被子下床:“想要可爱的我可以帮你把你那十只哈士奇接回来,几个小东西挺萌的。”
“你去哪?”
“回家啊,”林见溪靠在门板上,“难得的休息日也要留在这里照顾你吗。”
“等等!”
江宴去柜子里翻了翻,翻出一块腕表,递给他,“送你,明天戴这个上班。”
林见溪比了个“OK”的手势,就要去开门。
江宴拉住他:“真的要走吗?”
林见溪无奈:“我很累。”
江宴:“你可以在我这里睡。”
林见溪:“比起你家,我还是更喜欢自己的床。”
说完林见溪推开门,检查了一下放在茶几上的感冒药,离开之前提醒江宴:“记得吃药,明天可不能翘班了。”
江宴嘿嘿笑道:“我知道。”
林见溪莫名其妙:“……”
这又怎么了。
江宴:“如果我明天翘班你会怎样?辞职吗?”
林见溪穿好鞋,挑眉道:“我会翻身做老板,以后你就是我的秘书。”
“可以啊,我给你当狗都行。”江宴毫不犹豫。
林见溪:“…………”
**
林见溪回到家,恰好赶在傅家的午饭时间,傅砚深竟然也在饭桌上。
他走过去,傅砚深给他拉开椅子:“怎么回来了?”
“老板发烧了一直在胡言乱语。”林见溪坐下,“所以今天休息,你呢?”
傅砚深的视线落在他的手腕上,停顿一会才说:“今天没有需要我出面的场合。”
林见溪左右看看:“你弟没下来?”
傅砚深:“他上学。”
“哦对,我把这事忘了。”
林见溪拿筷子吃饭,他吃饭一向乱吃,懒得伸手去夹远的菜,就着面前的一道菜把肚子填饱就算完。
但现在身边有傅砚深。
对方一直在给他夹菜,林见溪本想告诉傅砚深自己也吃点,抬眼的瞬间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的手腕,连夹菜都没有移开视线。
林见溪也看着自己的手腕。
那上面戴了江宴送给他的手表。
林见溪恍然大悟。
老公吃醋了。
他笑着说:“老板给的,应该和明天工作有关,或许是客户公司家的新品?别多想,江宴直男。”
“……”
傅砚深忍半天没忍住,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笑:“呵……直男?”
“嗯哼,”林见溪放下筷子,身体放傅砚深身上倒,意在安慰,“你有工作要处理吗?没有的话陪我睡觉?”
“没有,”傅砚深抱住他,“我陪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