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想划烂他的脸。”
林见溪失笑：“你看宫斗剧看多了，怎么不喂鹤顶红。”
沈聿修沉默一会：“也可以。”
林见溪收回笑容，顺便把今天发现的产业链也吞回肚子里，随口问：“讲讲你那两个弟弟呗，这些学员里，我就不清楚他们两个的身世。”
“家境很好。”
“没了？”
“父亲有精神病，许颂安的眼睛就是他弄坏的。”
“还有？”
“另外一个……”沈聿修顿了顿，“比较胆小。”
“他身上怎么那么多伤？”
“可能是因为胆小被父亲打了，也有可能是被别人欺负……别问他们了。”
话落林见溪整个人腾空而起——沈聿修把他抱了起来。
沈聿修：“睡觉。”
*
林见溪躺在床上，明明很累却一点都睡不着。
他看着自己的衣柜愣神。
片刻用手臂挡住眼睛，无奈地笑了一声。
所以这里真的有人每天守着他家的垃圾箱，捡东西去卖给学员？
那也真是……
林见溪忽然一愣。
衣服好理解，那个照片是……
林见溪闭上眼睛。
按照那个角度，正对着办公桌……是书架。
既不是门，也不是墙角之类的视线盲区，而是一个巨大的书架。
那个位置怎么会有人呢？
难道是藏了摄像头？
林见溪带着疑惑睡着了，第二天清晨起床，发现沈聿修在和别人吵架。
沈聿修这个人吵架不会说什么脏话，或是输出一些没用的语句，沈聿修吵架就只回复一个带着怒气的“嗯”。
林见溪看对方正打着电话，时不时“嗯”一声，还觉得挺好玩，在旁边笑了会就自己去厨房做饭。
然后在炸了厨房，切伤两根手指后，林见溪彻底乖了，站在一旁，边嗦指尖的血边等沈聿修处理残局。
林见溪觉得自己真是没有做饭的天赋。
不如下次惩罚学员就不动手了，罚他们吃自己做的饭吧。
“受伤了。”沈聿修走过来，说了个陈述句，转身去给他拿药箱。
林见溪：“不用，一个小口子。”
“不行。”
“哦。”
林见溪消完毒贴好创口贴，就在饭桌上等老公端饭，偶尔逗逗旁边在椅子上睡觉的小猫，他笑着用脸颊去蹭小猫的脑袋，却被沈聿修用手挡住。
林见溪不满意：“干什么？”
沈聿修：“脏。”
林见溪蹭对方的手：“那你不脏，我蹭蹭你。”
“……”沈聿修不自然地偏头咳嗽，“吃饭。”
林见溪在家里放松了一会，就又要去训练场，他今天没有准时到达场地，而是先去沈聿修办公室检查了半个小时的书架，然后又看了会动画片，之后去买了冰淇淋，一切结束后，才慢悠悠到达场地。
按照规定，早训时间开始，学员们就要站好等教官来。
教官没来，他们就一直站着，林见溪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学员看他的目光十分露骨，感觉恨不得直接问出口：“是不是和老板**耽误时间了”。
林见溪装作看不见，他冷着脸，什么都没说，坐在了旁边的树下玩手机。
学员们：“……”
有些人站不住了，悄悄活动脚，林见溪冰冷的目光看过去：“让你动了吗。”
那人不情不愿地重新站直。
有人悄声说：“许哥，你和他关系好，劝劝？”
许颂安摇头，说着极其“好学生”的话：“教官都生气了，就乖点吧。”
嘴上这么说，实际眼睛一刻不离开林见溪，嘴角微微勾着。
林见溪听见，终于起身，太阳的光逐渐变强，林见溪穿过队伍，绕到许颂安身前。
许颂安用力闭了闭眼。
林见溪：“怎么不戴帽子？”
许颂安：“没敢。”
林见溪把自己的外套扔在对方脸上：“去树下站着。”
扔外套的瞬间，独特的味道伴随着风，散发到周围，进入旁边每一个学员的鼻腔。
味道中心的许颂安简直要被迷死了。
许颂安瞥见周围好多同学的表情变得不自然，便不露痕迹地往他们□□瞧，随后在心里骂了几句，表面依旧乖学生的样子，说着谢谢，用林见溪的外套遮挡阳光，缓步走至树下。
忽然传来“啪！”地一声。
——林见溪随手给了方才问许颂安话的学员一巴掌。
那学员被打得偏过头，却莫名笑了声。
林见溪冷声：“别忘了从这里出去，你们大部分人的职业是什么，有些事情该不该做，你们心理清楚。”
“……”
周围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心里明白什么。
——大概是教官发现衣服的事了。
林见溪看向那个学员：“打你是因为你擅自开口说话。”
学员：“对不起，教官。”
林见溪又是一巴掌：“让你说话了吗。”
那学员扯了下嘴角，低着脑袋，不再出声。
林见溪问：“你们在谁那里买的东西？”
说完，林见溪用惩戒棍的尖指了一位学员：“你说。”
“网上……我也不知道是谁，匿名的，每次买完他就会放在超市的储物柜里，再告诉我号码。”
“……”
还弄得挺专业。
林见溪让学员们继续罚站，自己要到了那人的微信。
【P】：我已通过你的好友验证要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P】：不接了
林见溪蹙眉，慢慢打字。
【。】：啊为什么[难过]
【P】：老板不让接了，你通知一下其他人，别再找我买了，过几天我换个号，这个号注销。
林见溪：“……”
这种产业链还有老板？？？
【。】：别啊，没了衣服我好难受，昨天他查寝全给没收了。
【。】：你老板是谁，把联系方式给我。
【P】：死心吧，老板不卖说是忽然发现他味道好闻，不舍得卖了，你要到微信也没用
【P】：记得互相告知，我就不一个个解释了
【P】：话说他到底是什么味道啊，我是Beta，只能闻见一点点香味，或许还是洗衣液的味道，所以他的信息素真有那么好闻？
“…………”
林见溪被这话震撼。
……那什么老板做了这么久产业链，现在才闻到？
而且在这个世界观里，喜欢信息素，和正常世界里我对你见色起意几乎是一个意思。
这变态老板就在这附近。
林见溪头疼地揉揉眉心。
不管是什么，那人为什么要做这个产业链啊，只是为了赚钱……还是……
报复。
林见溪一愣。
报复。
想让学员迷恋他的信息素，从而找机会做出点什么。
即变态又想报复他。
主角？
林见溪揉眉心的手停顿。
许颂安在旁边站着：“教官，事情严重吗？不然报警吧。”
林见溪：“和你没关系。”
许颂安：“……哦。”
许颂安的视线落在不远处依然被外套味道迷得神魂颠倒的学员身上，表情有些烦躁。
*
林见溪疲惫地靠在树上。
算了，反正产业链也倒闭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
主角如果不想露面，自己也找不到对方。
就怕对方就在他的身边，无意之间自己又推动了剧情。
林见溪头又开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