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大半个月，宋玉卿还在不断调整算法。
只能说比赛中，失败的机器人都花了很大的心血才做出来的。
宋玉卿话都变得很少。
裴淮来找宋玉卿，恰好看见了戚正清在楼下，最近倒是经常看老登在这里。
不过裴淮都没有跟宋玉卿说，只是无视戚正清。
宋玉卿让他别惹戚正清，他就暂时不惹戚正清，戚正清迟早有一天要给他让位。
宋玉卿都不愿意见的人，他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上楼就把窗帘拉上，不让宋玉卿看外面，免得宋玉卿心软，都是alpha，谁还看不懂戚正清的苦肉计。
裴淮：“你什么时候回去？”
宋玉卿眼睛都没有抬，回应了裴淮一句，“今天不回去了。”
裴淮帮宋玉卿收拾着资料，按照宋玉卿的习惯放置各种资料。
宋玉卿就是一只乱糟糟又有洁癖的小猫。
每次自己翻资料都翻得很乱，实验室到处都摆着他看的资料，随便翻到他要看的页面，就大剌剌摆在那里。
但是等自己弄得乱糟糟以后，再抬头看，又会有些不高兴地开始收拾。
宋玉卿更适合组建一个实验室，有很多人帮他，甚至专门有人帮他收拾书，宋玉卿更适合成为一群人的“大脑”，而不是什么都自己来弄，裴淮想。
裴淮：“要不，我给你找几个人帮你，你指挥他们就行了。”
宋玉卿：“……”
宋玉卿：“你觉得谁会愿意帮我一个这样没有任何成果的高中生。”
真的来帮了，估计也会觉得他在做梦。
不是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走就很费力，就算用点钞能力，可是心思各异，宋玉卿不是很想给自己添堵。
等自己出成果了，他肯定要组建自己的实验室，选愿意跟着自己，选至少对自己的项目有认同感的研究者。
他现在资历几乎没有，只能给自己画画饼了。
裴淮：“我就想跟着你啊。”
宋玉卿：“……”
宋玉卿想着，准备起来走走，等代码自己跑着，刚起身，往窗户那边走。
裴淮一把拽住宋玉卿的手，“代码跑完了？”
宋玉卿：“在跑。”
裴淮：“那你再感受一下精神力呢？”
宋玉卿：“前几天都感受完了。”
“……你看看这个，你还要吗？”裴淮眼见着宋玉卿又要往窗户那边走，又拽宋玉卿，差点儿把宋玉卿拽到自己怀里。
宋玉卿手撑着桌面，才没有被裴淮拽倒，轻轻皱着眉，有些疑惑地看向裴淮。
裴淮也没想到一拽就差点儿把宋玉卿拽自己怀里，手指捏了捏宋玉卿的手，声音有些低，“你瘦了，卿卿。”
alpha低头看着宋玉卿，和宋玉卿离得很近，他能看到宋玉卿轻颤的眼睫，轻轻抿着的唇.瓣。
宋玉卿：“窗户那里有什么，你不让我去看？”
“没什么啊。”裴淮有些强势地抓住宋玉卿手腕，“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想你看看我。”
宋玉卿冷漠地给了裴淮一手肘，“你长得很好看吗？要我看你？”
裴淮：“……”
“我哪里不好看了？”裴淮忽然轻笑，语气张扬，明显对自己长相很自信，“你摸.摸我鼻子，眼睛，耳朵，浓眉大眼，哪里不好看了？”
花孔雀要开屏了。
宋玉卿莫名想到这句话，裴淮是很硬朗又带着少年气的长相，桀骜不驯又张扬。
宋玉卿仰头看了一眼，裴淮原本是在孔雀开屏，但是被宋玉卿凉凉看了一眼，裴淮又忍不住伸手去摸宋玉卿的脸。
强行捏捏宋玉卿的脸，雪腻的脸颊被大胆的alpha印上一个指印，眼眸像是落了雪花的玻璃珠，“怎么天天熬夜也这么好看？怎么这么会长？”
“像是……”
裴淮脑袋一抽，把自己的想法完全说了出来，“卿卿你像是死了老公的艳鬼。”
脸色苍白，唇色很淡，没有一点活人的健康感，只有眼睫是乌泱泱的，偏生长得极度艳丽，又诡又艳。
让人心惊的美。
“滚。”
裴淮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被宋玉卿打出去了，好几本书框框砸倒alpha的背上，裴淮被砸得脊背生疼。
很会打人了，今天的锻炼结束。
不来招惹一下宋玉卿，宋玉卿一整天都不会动一下。
看到宋玉卿没有再往窗户那边走，裴淮才对着里面说了一句，“小毯子给你放桌面上了，一会儿困了别直接趴着睡，容易感冒。”
宋玉卿没理裴淮，只是把折好的小毯子放到自己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
现在时间紧，宋玉卿也不想感冒。
裴淮还要去训练，也没有久待，宋玉卿轻轻皱眉，总觉得裴淮最近真的很欠打，每天总要招惹他一下，被打了才满意。
宋玉卿怀疑裴淮有点什么受虐的倾向。
又想到裴淮刚才的遮遮掩掩，宋玉卿走到窗户旁边，往下看，恰好看到裴淮出去，走过楼底下站立的某人的时候，嗤笑了一声。
戚正清。
88：“他来好一会儿了。”
宋玉卿：“知道了。”
宋玉卿还是不想看到戚正清，想起戚正清总觉得自己一辈子都要毁了。
或许不怪戚正清，但是，他就是不想看戚正清。
宋玉卿又走回了电脑面前，继续做其它的工作。
直到凌晨一点，宋玉卿再次走到窗户旁边，戚正清依旧没有走。
宋玉卿有些看不懂戚正清，宋玉卿的时间很值钱，他天天蹲在这里做什么。
宋玉卿从来不觉得他和戚正清有什么，除了那天晚上的逾矩。
宋玉卿本来以为戚正清等一会儿就回去了，但是，到了凌晨三点，戚正清还是没有走，之后，宋玉卿就不知道了，他睡着了。
宋玉卿不知道的是，戚正清上楼给他盖了毯子。
宋玉卿没有多想，也没有想到可能是戚正清做的。
只是早晨没有看到戚正清站在楼下，宋玉卿才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之后的好几天，戚正清依旧每天都会来。
第二天，宋玉卿发现了他算到一半数据计算完了，第三天看到了自己废旧的稿纸上写的构想旁边多了一点想法，以及举了一点实际运用案例。
第四天凌晨一点，戚正清还是站在楼下。
T-T：【你上来吧。】
戚正清：【嗯。】
戚正清很快出现在实验室。
宋玉卿：“你怎么来了？”
戚正清：“你说你没有时间，我正好有时间，我就过来找你。”
宋玉卿低头应了一声，“嗯。”
戚正清看向宋玉卿，“我觉得我们有些事情应该说清楚，之前是我错了，应该有问题就解决，不该让你分心。”
实际上，宋玉卿已经差点儿忘了自己完全不想回忆的事情了。
“嗯。”
宋玉卿去接水，没有直接看戚正清，心已经有些死了，说清楚，公开处刑对吧？
也行吧。
人总是要死的。
戚正清天天站下面等他，不就是让他根本躲不掉这一刀吗？
宋玉卿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动作有些僵硬，以及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
戚正清视线落在宋玉卿身上，看着强撑的宋玉卿，总感觉宋玉卿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了。
戚正清：“那天晚上是我不对。”
宋玉卿没说话。
脑子里再次回忆88说的剧情，88也在疯狂安慰他，“没关系的，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只是咬的地方有点特殊而已。”
宋玉卿：“……”
88：“也就是当着三只狗被一只狗咬而已。”
宋玉卿：“……”
88：“也就是可能弄他嘴里了，直男怎么就不能让老公帮忙□□”
宋玉卿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了窗户，声音有些绝望，“别说了，你是想我从这里跳下去，死给你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