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透过摄像头看向他们。
看向新洲的所有人，也看向四大洲的所有人。
初具形态的高高在上，淡漠疏离，又胜券在握。
像是神明俯瞰众人，看向比赛中的戚染和六号，像是神明在看他的骑士，又像是造物者在看他完美没有瑕疵的作品。
一场冷淡又极致的宣誓。
议会众人和裴蔚都看得有些心惊，那漫不经心的眼神里深藏的野心。
甚至有人在庆幸宋玉卿不是一个alpha，否则，大概宋玉卿可以带着他制造出来的机器人挑了高塔议会，直达权力巅峰。
惊惧宋玉卿的能力又想把宋玉卿这把利刃握在手心，为自己所用。
裴淮盯着赛场上的每一个场景，越发心里堵得慌，也越发明白不够乖，不够听话，他连和宋玉卿并肩而立的机会都没有。
明明这应该会成为他和宋玉卿的共同记忆。
站在宋玉卿身边的应该是他。
现在却是戚染那只贱狗。
斯里兰洲第一小队的alpha几乎被压着打，脸色铁青成一片，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输给一个精神力等级仅仅为C级的alpha。
只能这样做了，alpha勾了勾唇，看向对面的戚染。
“废物，去死。”alpha恶意开口。
精神力全部集中在压迫戚染，断开六号和戚染之间的链接，甚至想直接弄死戚染。
可是精神力强势压过去，下一秒却被反噬，被震下了比赛台，alpha有些不可置信，最后视线落在宋玉卿身上，妈的，宋玉卿是人吗？这弄出来的是什么怪物？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刚才的反噬不是alpha精神力反抗带来的方式，而是六号本身的防御机制。
戚染也抓住了机会，毫不犹豫控制着六号闪身到了对面的机器人面前，此时人机的配合再次到了巅峰，丝毫不拖泥带水给了对面的机器人致命一击。
从中间破开了机器人的核心，机器人中枢处理器被挑出扔到被震下比赛台的alpha面前。
戚染看向宋玉卿，只见宋玉卿认真打量着自己，最后淡色的唇瓣轻轻勾起一点柔和的弧度，像是在对他说。
——现在享受你的胜利吧。
戚染依旧面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却因为和宋玉卿的对视，心脏跳得异常地快。
还没有和他断开精神链接的六号却把戚染的情绪暴露在宋玉卿面前。
——o(*////▽////*)q
——妈妈
所有人明显还没有从刚才的战斗中缓过神来，激烈又酣畅淋漓，这才是人机的高度合一。
过了几分钟，场馆才爆发一阵又一阵的讨论。
弹幕也是如此。
【妈妈！！！太爽啦！！！精神力C级的alpha越级打精神力S级的alpha，我还以为宋玉卿是没有alpha可以用了，原来是自己做的机器人就是真的大杀器。】
【不是哥们，你打架的时候什么表情都没有，宋玉卿对着你笑一下，你就这么谄媚。】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看你妈妈，收收你的死表情，啊啊啊，到底是你控制不了六号了，还是你自己心里就这样想的，死闷骚。】
【啊，其实卿卿真是他“妈妈”，但是是小妈。】
第69章 弄完再打
新洲议会。
“你们觉得，宋玉卿真的会为我们所用吗？”
又是一阵沉默。
宋玉卿的资料也全部摆在了他们面前，详尽地写着宋玉卿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最详细的部分是宋玉卿进入维克托之后的资料。
从他怎么被欺凌，到不仅把戚正清被霸凌的养子保护起来，到成为学生会长，再到这次比赛大放光彩。
“他背靠戚正清，要动他也要考虑戚正清。”
“真阴险……”
这句阴险骂得是戚正清。
戚正清刚开始娶了一个贫民窟的beta的时候，所有议员都觉得戚正清在自掘坟墓。
他是真的不想活，也不想留下后代了。
再加上，戚染的废物程度，上流社会虽然现在也都尊重戚正清，但是都虎视眈眈等着戚正清死了，瓜分戚正清的势力。
议会也等着分一杯羹。
可是，宋玉卿的出现，宋玉卿的成就，都让议会这些老登开始怀疑戚正清一直都在混淆视听。
一群大人物开完会，离开会议室之后，打杂的助理顾翎进来收拾会议室。
顾翎在大屏幕上看到了还没有断掉的直播，新洲来观赛的人欢呼声回荡在整个赛场。
青年闲适地靠在椅子上，黑色T恤衫，黑色长裤。
冷白秀丽的脸上，表情懒倦。
顾翎有一瞬间震惊，震惊于他的气质，震惊于他的样貌，也震惊这样的洲际赛事导播会如此长时间的镜头给他。
一场盛大的独属于宋玉卿的MVP结算画面，就这样刻印在了顾翎的脑海里一辈子。
后面追随宋玉卿，顾翎都不清楚，是不是这一幕让他认定了宋玉卿。
斯里兰洲众人脸色惨白，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六号会这么强大。
和alpha的配合是肉眼可见的丝滑，第八小队的队长艾登脸色更是难堪，“回去，现在回去找六号的弱点。”
“哈伯德你跟我走。”
哈伯德就是一直被第八小队边缘化的alpha，也是宋玉卿这边调查过后，认为已经被“。”替代身份的alpha。
哈伯德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冷笑出声。
这群废物现在知道着急了，在今天之前不是还在“消极怠工”。
只是，他也要被迫加班了。
他对这场胜利的期许并不大，或许，只有第八小队被宋玉卿彻底打趴，斯里兰洲这群人才会睁开眼睛看看，那群废物根本不可能为斯里兰洲带来胜利。
他也不在乎短时间的胜利。
来日方长，他和宋玉卿还会一次又一次交锋。
戚正清站在出口处，alpha身材高大，超过一米九的身高给人的压迫感很强，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副威严，生人勿近的气势。
戚染正好走在宋玉卿身边，宋玉卿没看戚正清，从戚正清身边走过，才对戚染说话，“你爸来找你了，你去喊他一声。”
戚染脸上虽然没有过多的表情，“嗯。”
戚染返回去，冷着一张死人脸，“父亲。”
戚正清面对顶着和戚染的同款死人脸，此时两父子有一点同一个模子刻出来意思。
居然能看出六分相似。
戚正清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大步跟上了宋玉卿的脚步。
“戚染叫我父亲了，我很高兴。”戚正清对着宋玉卿说话，“卿卿，感谢你帮我教育戚染。”
戚染：“……”
宋玉卿才点头，“不用谢，应该的。”
戚正清垂眸看着明显心情不错的宋玉卿，唇角勾起一点弧度。
就这么喜欢别人把他当作成年人，喜欢自己的实力受到认可。
多亏宋玉卿不是真的小猫，否则尾巴都会高兴地高高竖起，小猫的尾巴会出卖小猫。
戚染跟在两人身后，遮住眼睛的发丝下，眼眸下垂，直勾勾把宋玉卿的背影锁在自己眼眸里。
小爸，为什么不能再回头看他一眼。
就一眼，一眼就够了。
为什么只有父亲能光明正大出现在他身边，可以和他并肩而立。
宋玉卿忽然转头，戚染仓皇收敛着眼底的神色。
“小爸……”
宋玉卿听到了他心底的声音了吗？
宋玉卿：“你回去休息，不用跟着我了，我和你父亲一起回去。”
戚染被扔在原地，人群散去，喧闹不在，他的眼里只有走远的宋玉卿。
alpha指尖掐进手腕上久久不愈合的伤疤，掐得湿意浸.透衣衫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滴落在地上。
门从里面关上，戚正清强势把人禁锢在方寸之间，是上次他们接吻的地方。
空气中，烟草和乌木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在方寸之间发酵。
宋玉卿略微抬头看向戚正清，“香水？”
戚正清：“我信息素的味道，我想要你知道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