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卿闭着眼睛，原本就白皙的脸更加苍白，甚至还有一丝破碎的孱弱，唯有眼尾水红一片。
无数次，那些经历再次浮现在脑海里，宋玉卿还是很可惜。
可惜，自己还没有报复完，就穿到这里来了。
早知道，他就应该直接弄死那些人，弄死他的父亲，弄死那个女人，也不用管他是不是会因为杀人被判刑。
就应该一起去死好了。
至少他可以让害死母亲的人都付出代价，他等待了那么多年只是为了那个目的。
却……最后也不能做到了。
88：“别想了，卿卿。”
“实际上……”88欲言又止，这涉及了穿书的秘密，它不应该给宋玉卿说这些的。
灵魂交换，一世许愿，宋玉卿的母亲只是为了他不被仇恨蒙蔽，重新开始。
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的经历已经是女人能够为宋玉卿选择的最好的剧本。
她太过了解会趴在她怀里软绵绵叫她妈妈的小糯米团子。
她不想他被仇恨蒙蔽，也不愿意他为了给她报仇继续受委屈，也不想他为了她被算计受伤。
至少，在这里宋玉卿可以抛弃前程往事，真正主导自己的人生。
88换了一种委婉的方式，“卿卿，妈妈肯定不希望你总是想这些的。”
宋玉卿纤长的眼睫颤了颤，手指却掐破了手心的软肉。
眼尾溢出一点泪水，烫得惊人。
妈妈。
“代价是什么？”宋玉卿的声音在无边的黑暗中响起。
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戚正清指腹蹭着宋玉卿的眼尾，“别哭……”
alpha指腹粗粝，揉红了青年单薄的眼尾，“怎么了？宝贝。”
戚正清额头抵在宋玉卿额头上，可是，这次宋玉卿却没有很好的收住情绪，青年的声音逐渐崩溃。
戚正清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宋玉卿的每一次哭声，戚正清似乎都感同身受的痛苦。
宋玉卿：“难受……”
戚正清没有打扰宋玉卿，“嗯，我也难受，但是，我不好意思哭。”
“卿卿比我勇敢，比我会表达自己。”
戚正清哄着，抱着，亲吻着宋玉卿。
他知道，宋玉卿只是在借着身体的难受来发泄心里的难受，宋玉卿从来不是因为身体的难受，就会哭成这样的人。
触景伤情，又想起了什么人，不外乎如此。
宋玉卿很坚强，不过，也会有那么几个脆弱的瞬间。
可是，人最重要的无外乎就是那么几个脆弱的瞬间。
陪他度过，他就会好起来，会茁壮成长。
没有人陪他，他或许也会好起来，可是……
只是想一想他一个人掉眼泪，一个人在生命的最低谷处无数次想过结束生命，就会觉得好可怜，好心疼。
“戚正清……”宋玉卿攥紧了戚正清的袖子，手心的血都蹭在alpha的袖子上，一眨眼，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涌出。
“嗯。”
“我在。”
alpha将人圈在怀里的安抚姿势，抚摸着宋玉卿的单薄的脊背，一下一下拍着，像是父亲在安抚孩子，每一下都带着alpha的稳重和可靠。
宋玉卿没有再和戚正清说什么，这是简单的几句话，就够了。
宋玉卿的情绪逐渐平静，这是宋玉卿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对以前发生的事情，情绪这样激动。
宋玉卿热得厉害，平复情绪以后，打开车门。
风迎面吹来，卷走一片燥热，下一秒燥热却又卷土重开，愈演愈烈。
宋玉卿踩在地面上，脑袋有些发昏，对着车里的alpha伸手，声音还有点略微的喑哑，“走了。”
戚正清黑沉的眼眸微闪，拽住宋玉卿的手，拦腰把人抱起来，大步走向黑暗中，魅影幢幢的庄园。
戚正清把人放在床上，灯光明亮，落在宋玉卿苍白的脸上，眼睫上，照得宋玉卿本来就晕乎的脑袋，又添了一丝迷乱的不真实感。
宋玉卿听到了金属袖扣落在地面上的清脆响声。
宋玉卿才晕乎乎想起，他和戚正清说的回家。
嗯，不去医院，回家似乎是默认戚正清和他上.床。
感觉到alpha的靠近，宋玉卿才睁开眼睛，盯着袖口往上叠了两叠的alpha，手部肌肉流畅有力。
戚正清过来给他解扣子，宋玉卿也没有喊停。
直到外面的衣服都褪完了，戚正清又去解宋玉卿的衬衫扣子。
宋玉卿才抱住戚正清的腰，仰着脑袋，“给我放洗澡水，冷水加点冰块，我洗澡。”
戚正清：“不给上了？”
宋玉卿偏了偏脑袋，声音带了一点笑意，“可以啊。”
“看你，只想上一次，还是想上很多次。”宋玉卿语气淡淡。
完全把决定权交给戚正清，“我现在大概打不过你，你想霸王硬上弓，也没有什么困难的，你可以强势一点，直接进来。”
戚正清抱着人在怀里蹭了蹭，“那你对我挺好。”
宋玉卿：“？”
戚正清：“至少你给了我一次机会，没在我得手之前直接把我捅进医院。”
宋玉卿抬头亲了亲戚正清的唇角，“我也这样觉得，我对你很好。”
戚正清压住不给上还要到处亲亲蹭蹭的宋玉卿。
“不用用冰块……”alpha的声音低沉压.在宋玉卿耳边，边一次一次将宋玉卿耳垂含进嘴里舔舐，边含糊地说，“我帮你……”
“这样，以后我还有很多次。”
宋玉卿：“……”
戚正清的身体状况也不是那么好，戚正清在抱他上来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到，戚正清也需要他帮一下忙。
宋玉卿手挡住戚正清凑过来的亲吻，偏头看着戚正清，“我不会这样帮你。”
“你踩我。”戚正清就没有指望过宋玉卿这样帮他，宋玉卿能用他写字做实验的手来帮帮他，他都要说宋玉卿大发慈悲，对他这个丈夫爱得不行了。
以前戚正清或许不会提这么过分的要求，但是，现在，他和宋玉卿更亲近了了一点。
一点点更加地了解彼此也很应该，不是吗？
“宝贝，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都是这样的。”
宋玉卿怀疑戚正清在说什么不太正经的话，但是找不到证据。
于是，宋玉卿轻轻掀起眼睫，看向戚正清，“比如？”
“比如，如果对彼此有些喜欢的感觉，我们可以拥抱。”
“如果我们喜欢彼此，就可以接吻。”
alpha手掌贴在宋玉卿又窄又韧的药侧。
宋玉卿猝不及防又被戚正清握住，可是药物和此时身体临近阈值的理智，都让宋玉卿有些难以摆脱，也不想摆脱。
因为是戚正清，因为他放心戚正清，所以，他在放肆自己的想法被放大。
“我们再熟悉一点，有一点模糊爱意，你会允许我更进一步。”
“愿意让我取悦你。”
宋玉卿手还抱着alpha的腰，抱住alpha的力度都在一再收紧，宋玉卿抬眼，“一点模糊爱意就可以？是不是太少了？”
声音藏着一丝喑哑。
绷紧的声音都在诉说着alpha的行为有些让人难以负荷。
戚正清：“嗯，因为深爱本身就是会让人痛苦的课题，不建议你选修这样的课题。”
只是有点爱，就能享受爱欲，对宋玉卿来说没有什么不好的。
没必要很爱，总不能，等到宋玉卿真的很爱他了以后，他又撒手人寰了吧？
每次想到这些，戚正清还是会觉得自己自私，不要脸。
又贪图宋玉卿的爱，又像是个伪君子一样提醒宋玉卿，有一点爱就足够了，别太多。
宋玉卿手指抓住了戚正清的衣服，抓紧，搅弄，额头抵在戚正清的坚实有力的腰腹上，像是缺水的鱼。
“你松手……”宋玉卿已经没有办法和戚正清聊爱不爱的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