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没有办法,赫斯特先生给他下达的命令是除了监视宿荃意外,完全服从宿荃的命令。
服从命令是每一个军人刻在骨子里的东西,alpha只能端起药剂一饮而尽。
喝了药剂不到三分钟,alpha只觉得头疼欲裂,脑袋里似乎有不用的声音在他头疼的时候,一遍遍告诉他。
——宿荃就是一个叛徒,杀了他。
——杀了宿荃,有的大把人代替宿荃的位置。
——威胁宿荃让宿荃说出他让赫斯特欣赏的地方,然后代替宿荃的位置。
alpha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内心的渴望似乎不断被放大,还没有萌芽的阴暗想法似乎也在这一刻萌芽,疯狂生长。
最后付诸于行动。
alpha对着宿荃伸出手,眼前的宿荃出现了重影,他的手抓空了。
“杀了你!”
宿荃却像是个疯子一样大笑起来,精神力狠狠碾压过去,alpha瞬间七窍流血,就连那双伸向宿荃的双手,也还没来得及收回。
“哈哈哈哈哈,杀了我?原来,你内心最深的想法是杀了我。”宿荃眼角笑出了眼泪,似乎还觉得没有笑够。
宿荃把试剂封存好,还在心情极好地大笑,矿洞底下都是宿荃哈哈哈的笑声。
裴淮:“……”
妈的,这个大傻.逼疯了。
裴淮都觉得在这里最煎熬的不是身体的疼痛,最煎熬的是那个大傻.逼的精神污染。
动不动就颠笑。
裴淮低头看向自己贴近自己心口位置的口袋,“卿卿,我跟你说,我又想弄死这个大傻.逼了。”
“不会笑就闭嘴呗,笑那么难听。”
“还是你笑得好听,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你笑。”
看守裴淮的alpha:“……”
妈的,两个大傻.逼。
宿荃每天颠笑,裴淮每天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吃饭的时候,裴淮说,卿卿你还记得你之前喂我吃饭吗?我不听话,你扇了我两个大.逼兜。
疼的不行,裴淮说,卿卿你还记得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我打你儿子,你上来就给我两个大.逼兜。
看守的alpha一脸绝望,都想上去劝两句。
——哥们,分了吧,你老婆他家暴,分了吧,我求你了,不然迟早有一天你老婆会把你打死。
裴淮还在絮絮叨叨说话,alpha终于忍不了了,“哥们,你能不能别想你老婆了。你都被俘虏了,你能不能想想战局对你们不利?”
alpha试图唤起裴淮的事业脑。
裴淮:“我想战局你能放我出去?”
alpha:“那不能。”
裴淮:“那我有什么好想的。”
alpha:“……”
有病但思维逻辑清晰。
宋玉卿踏上了交界处的土地,一望无际的雪山和天幕相接,寒风卷着雪,发出呜呜的呼啸。
极致的空旷和死寂,是这里的主旋律。纯白的世界干净得残酷,仿佛能轻易吞噬掉任何不属于这里的声响和生命。
雪花落在宋玉卿纤长眼睫,乌黑发丝上,薄雪衬得青年越单薄冰冷。
薄薄的眼皮被冻出一点红,精致的五官在极寒的空气和冰雪的映衬下,呈现出一种脆弱又锐利的美感。
又因那一点冻出的红,带上了一丝又冷又艳的秾丽。
宋玉卿接收到第一条信息。
。。。:【来得好快,看来,我们的美人议员是真的迫不及待见到自己的狗了。】
三个“。”似乎是当年的一个“。”的加强版,宋玉卿觉得格外刺眼。
T-T:【滚出来。】
第159章 游戏开始
。。。:【闭上眼睛,你不会觉得你在我这里的权限很高吧?】
宋玉卿懒得理哈基米的挑衅,也没有管哈基米的跳脚破防。
宋玉卿的沉默,却让对方再次败下阵来。
。。。:【等着,我来接你。】
宋玉卿闭上眼睛,飘忽的雪花落在青年纤长乌黑的眼睫上,显出一点近乎神性的疏离。
宋玉卿这样冷淡毫不在乎的态度,反而让宿荃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情绪失控多可笑。
可是……他怎么可能不情绪失控,时隔多年,宋玉卿这个罪魁祸首踏上了他的地盘。
宿荃稳住自己过激的情绪,努力想让自己显得和宋玉卿一样冷静,不让自己落入下风。
宋玉卿敢来,他就不可能让宋玉卿出去,他要让宋玉卿的一切崩塌,让宋玉卿知道他养的那些狗不会永远偏向他,要宋玉卿知道那些狗的忠诚根本比不过他们自己的欲.望。
他要宋玉卿生不如死。
一只手擦过宋玉卿的脸颊,将两指宽的黑色绸布绕上青年轻阖的双眸。
视野陷入一片纯粹的黑暗,冰冷的丝绸紧贴着眼睑的轮廓,带来一种微妙而压迫的触感。
雪花落在绸布上,发出几乎不可闻的细微声响,更衬得周遭寂静得可怕。
alpha灼热的呼吸掠过宋玉卿的耳畔,细嗅着宋玉卿身上的冷香,alpha指尖都止不住兴奋地发颤。
明明应该恨死宋玉卿。
可是……看到宋玉卿这副任人拿捏的模样,他却是克制不住的激动战栗。
宿荃抬手,再次想触碰宋玉卿的脸颊,被宋玉卿抓住手腕,“这些无聊的游戏有意思吗?”
青年声音平静,毫无波澜。
宿荃很想告诉宋玉卿,有意思,很有意思。
茫茫大雪的冰天雪地只剩下他们两人,宿荃俯视着被绸带蒙住双眼的宋玉卿。
那张总是冷淡疏离的脸,此刻因视觉的剥夺而显出一种罕见的脆弱感。
但那紧抿的唇线维持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倨傲。
宿荃的指尖终是落了下去,沿着青年冰凉光滑的脸侧缓慢下滑。
宿荃声音低沉,混在风雪声里,带着砂砾般的质感。
“游戏?”alpha手指碾过宋玉卿的唇,唇.瓣贴近宋玉卿的耳廓。
灼热与冰冷碰撞,宿荃冷笑,“宋玉卿,你觉得这只是游戏?”
他的另一只手猛地箍紧宋玉卿的腰肢,将人更紧地压向自己,不容半分退缩。
“你当年把我推进深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不是游戏?”他的声音里浸满了压抑多年的痛苦和某种即将破笼而出的疯狂,“你知道我是怎么爬出来的吗?”
“你不会觉得,你让我去死,只是一个让我觉得有意思的玩笑吧?”
宋玉卿被他禁锢在怀里,黑绸之下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但呼吸依旧平稳。他甚至没有试图推开宿荃,只是沉默着,仿佛不屑回答宿荃。
这沉默无疑是在宿荃燃烧的恨意上又浇了一捧油。
宿荃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却毫无欢愉。
“没关系,”宿荃松开那被蹂.躏得微微泛红的唇.瓣,转而用手指碰了碰那覆眼的黑绸,如同一个扭曲的吻,“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会让你慢慢体会的,宋玉卿。”
宿荃对着宋玉卿伸出手,宋玉卿却没有搭上去。
宿荃握住宋玉卿过分雪白的手腕,冷笑,“嫌我脏?”
握住宋玉卿的手腕却更用力,仿佛在告诉宋玉卿就算嫌他脏,“嫌我脏你也忍着,你觉得你很干净吗?”
宿荃抬眸又看了一眼宋玉卿,是挺干净的。
“一会儿给换上破衣服,扔煤灰里,看谁嫌弃谁?”
宋玉卿:“……”
88:“……”
说实话,他都怀疑,宿荃会偷偷闻拉过宋玉卿手的手。
或者说,到死都不会洗手。
七拐八拐的道路,连续的拐弯就算睁着眼睛走,也极有可能迷失在大雪中,更何况宋玉卿一双眼睛还被黑绸覆盖。
风卷连带着发丝卷起黑绸末端,青年宛若一副清雅缱绻的水墨画。
宿荃下意识想伸手,指尖触碰到黑绸末端骤然停下。
宋玉卿依旧没说话,感受着方向,推算距离,在脑海中绘制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