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雇的人和元俏雇的人都只说了要盯准谁和顾虞一起,上次顾虞做了伪装,这次江与墨独自离开,所以两边的人虽然都注意到了这个白的出奇,精致好看的少年,但都没有特地去拍他。
江与墨先是回家拿身份证,重新去买了部手机办了张新卡。
在外面任务好做多了,随随便便就做完了十件日常任务,当前能量值也有8点。
仿佛一朝从乞丐变成小有钱财。
江与墨笑弯了眼睛。
“你看,那个谁是不是你弟弟?”
突然,某个富二代推了一把江崇元,“你叫他过来。”
言语之间没有尊重,随意地像是在使唤奴仆。
自从上次江家刚有点起色,就因为江冉的所作所为,连累公司损失了好几笔几百万的订单之后,江冉已经被江华容彻底厌弃,要不是江夫人拦着,此时已经被打断腿了。
现在江冉被江夫人送出国外享福,江崇元则是留在国内。
江夫人曾经问过他,要不要出国,不管国内已经千疮百孔的公司。
江崇元记得自己是这么说的:“妈,在我很小的时候,您就说我长大是一定要继承公司的,不能被江与墨那个杂种拿去一分一毫。我做到了,但没想到时间会这么短。”
江夫人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从小就被当成江家继承人培养,不管是教育、性格、目标,全都围绕公司。
他早就把江家的公司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就算它已经破破烂烂,江崇元也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
公司为了能继续经营,父子两缩小规模,纷纷出来跑业务。
江崇元以前认识的富二代不少,但都是些趋炎附势,踩低捧高之辈。
以前江家还得势,他们捧着江崇元,现在江家掉下来了,像是要为以前出口恶气,江崇元被他们差使的团团转。
但伺候好了,生意也就谈成了。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以前也没觉得你弟弟有这么好看啊,没想到才几年就长开了。”富二代说,“只要你让他过来陪我们喝几杯,你公司这个月和下个月的项目我包了。”
江崇元猛地抬头,“真的?”
富二代不屑:“瞧你那熊样,好歹以前也富过,不过是几百万而已,很难吗?”
旁边几个在一旁附和:“就是,你也太小瞧我们叶哥的实力了。”
“叶哥什么时候食言过?别说叶哥,就是我,也能包你一个项目。”
“行!”江崇元,“一言而定!”
“行了行了,你赶紧去吧,别让我们叶哥等急了。”
这会儿江与墨刚从商场靠街的奶茶店出来呢。
奶茶这玩意,你接连喝了会腻,但久久没喝又想的慌。
江与墨现在就是这样,猛吸一大口,冰凉划过口腔,喉咙,食道,最后抵达胃部。
仿佛连盛夏的炎热都驱散了。
“江与墨!”一只手从背后拍在江与墨肩上,江崇元气喘吁吁,“我叫了你好几遍,你耳朵聋了?”
江与墨用奇异的目光看着他,“你才小聋瞎,又聋又瞎。我没听见,是不想理你,我没看到,是不想看你。”
江崇元噎了一下,江与墨继续说,“真稀奇!以前见到我不是要对我妈有意思,就是想打我骂我,现在这是怎么了?突然从畜牲成精变成人了?”
江崇元听出他在骂自己畜牲,梗了一下,但或许是这段时间碰壁的经历让他有所成长,江崇元竟然没跟以前有狂躁症似的骂出来,只是摸了摸鼻子,“以前那是年轻气盛,不懂事。我好歹也是你哥,我们兄弟两好久没见,上去喝一杯?”
江崇元指了指后边不远处的酒馆,不同于酒吧,只在晚上营业,酒馆是全天营业,和酒吧乱糟糟的情况相比,酒馆的环境干净很多。
江与墨看过去,靠窗的几个青年对上的视线还抬手笑着打了招呼。
别说,那几个长的人模狗样的,要不是江与墨知道他们是什么德行,还真被他们骗了。
他晃了下肩膀,“不去。”
江与墨作势要走,江崇元急了,脱口而出,“江家现在会这样都是被你害的,不过是让你一起喝一杯,这你都不愿意,你就跟你那个妈一样,是只会扒着江家吸血的寄生虫!”
江与墨压下眼皮,冷冷地看着他。
而此时,在公司里忙了大半天顾虞,在不知道多少次回想起做完越过底线的画面之后,某种情绪终于压过其它感情,他拿起手机,打开监控,想要看看江与墨现在正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
起初,没有在客厅里看到人,顾虞还是很冷静的。
按照以往的经验,他现在可能在卧室。
然而卧室里,床单凌乱,还是没找到人。
之前这种情况也出现过,顾虞冷静地切换每一个监控。直到每个监控都没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顾虞终于慌了。
他重复找了三遍,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男人猛地站起身,拉开办公会的大门,吓得刚要开门进去的特助一个猛地后撤。
“顾总,您去哪里?”
特助疑惑,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一向沉稳冷静,即使海啸在前都不改脸色的老板神情严肃凝重。
“我有事出去一趟,工作发我邮箱。”
顾虞大步流星,行色匆匆,步伐急切地走进专属电梯。
顾虞几个超速冲回公寓,他想了很多,毕竟不久前就发生了江与墨在浴室摔倒的事件。
他担心这次也是,毕竟他只有在浴室里没安装监控。
第45章 吃醋
顾虞连皮鞋都没脱直接冲进公寓, 疾步冲进那个已经被人住了一个多星期的里卧,在敞开的浴室门前停住了。
光从侧面的玻璃撒进来,干净明亮, 洗手台上还放着杯子牙刷,墙上挂着洗脸用的物品,一切都像前几天一样,什么都没变。
但一切也变了——江与墨不见了。
顾虞后撤一步, 侧身扫视卧室。
床上薄被是昨晚自己裹住江与墨的那一条,此时正凌乱的趴在床上, 中间堆起一个小窝,顾虞能够想象不久前, 那个人正舒适地躺在里面。
男人冲的太急,一丝不苟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狼狈的垂在眼前。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心里有无数情绪在胸口乱撞。
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声音, 此时再次在脑海里出现。
-你看, 他之前的乖巧都是装的!就等你放松警惕, 趁机从你身边逃走!
-不、不对!他这几天……
-他这几天乖乖叫了你几声哥哥!你还真把他当乖弟弟了?!!你忘记他上辈子是怎么讨巧卖乖,取得别人的信任了吗?
你信誓旦旦的说要盯着他,要掌握他的动向, 确保他无害, 但实际上呢?不过短短几天的相处, 你就已经完全陷入他一声声“哥哥”的甜言蜜语里去了!
还说只是预防他做坏事,哈,说说而已,别真把自己给骗了!
你敢说你没有私心吗?
你明明知道,他最擅长的, 就是利用自己的优势,轻易获得别人的信任,然后,再毫不留情地毁掉他。
你自己曾经说过,他就是一个黑心苹果!
不过短短几天,你就已经不受控制地踏入他的陷阱里去了。他轻易就把你玩弄与股掌之间,而你竟然以为自己是猎人。
你只是他其中一只猎物——仅此而已。
顾虞捂住头,整张脸隐藏在凌乱散落的黑发后,全身肌肉紧绷,脖侧额前青筋暴突,手臂上的青筋如呼吸般一舒一张,呼吸急促凌乱就像是在进行不为人知的挣扎。
突然,他狠狠咬住手腕,疼痛乍起的瞬间,脑海里那些繁杂的质问似乎都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虞抬头,眼神如沉入深渊黑潭,不见点点星芒。
血顺着手腕而下,经过颤抖的手指啪的一声嘀在地面上。
他拿出手机,给保镖发打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