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明明还不到沈晞安公布身份的时间节点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怎么能这样!】
“你都把我弄这儿来了,居然还指望跟着原书的节奏走呢?”
【宿主,你做了什么?】
温循带着恒温药箱离开,边岭开始收拾实验室用具,将实验室整个复原后,他才洗了手、留下钥匙带着一份报告离开。正是下午太阳最烈的时候,京大校园里都没什么人,他干脆随便找了个湖边的长椅坐下。
【宿主,你手里的报告是什么?不会是你伪造的亲子鉴定报告吧?】
“你说,我从这里跳下去淹死了,明天上早间新闻的头条,怎么样?”
【宿主,不要给人家名校增加不必要的负担!你这么聪明,不应该浪费天赋啊!求你去搞事业吧,不用替原主边岭改变人生了。】
“这不好吧,这不是你的任务吗?”边岭翘着脚看着湖中的倒影,太惬意了,他实在不太习惯这种惬意和平的世界,“再说了,这个世界也不需要黎明一号药剂,对我来说,哪怕是这世界上最前沿的科研成果,也是老古早的陈货了。”
【宿主,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就这么想死吗?】
“活着也行,死了也挺好,系统你都是AI了,怎么还没我这个人对生死看得开呢?你也未免太拟人了一些。”
系统从未感觉过如此疲惫的心累,当初它为什么会绑定这个宿主的?
【那你为什么要救温循?他明明也没给你什么。】
“我想救,就救了,你居然觉得我做事需要理由?”
系统突然开始怀念前几天“事事没回应”的宿主了,它以前怎么没发现认真回答问题的宿主杀伤力这么大?它想了又想,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呜咽声。
等它抽抽噎噎地打开旁边的手机,它一整个鲤鱼打挺:
【你对这个垃圾上司做了什么?!他怎么开始在微信上对你三跪九叩了?你挖他祖坟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转换
怎么说呢,挖人祖坟这种事系统觉得宿主是真的做得出来啊,甚至它都能脑补出一脸微笑的宿主举着铁锹快乐干活的场景。
救命,它真的不想有这种过多的脑补啊。
“哦,你说这个?礼尚往来罢了,说起来这事儿你得担一半的责任。”
【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你可不要污蔑我们AI!】
“谁让你说休眠就休眠的,这狗东西大半夜打电话过来,挺锲而不舍的,这么晚还有力气打电话,说明白天工作还不够累,晚上还没有夜生活,戾气太重。”
【所以,你做了什么?】
原主边岭被抢保研名额后,只能匆忙找了份工作,是在一家专门做医疗器械推广的广告公司就职,推广专员说白了就跟销售没什么差别,底薪很低,高业绩才有高收入。原主被编入推广B组实习,B组的组长薛涛出了名职场老油条,不仅喜欢搞职场PUA,还会抢占下属的业绩和方案。
原主进入B组后,很快就被分派了不少工作,他脑子聪明,平日里却很沉默,也不懂得钻营,薛涛很快摸清楚了原主的底细和脾气,笃定这是个好捏的软柿子。在原主做出了一个不错的推广方案后,薛涛立刻以实习期还未转正、不能署名作为理由,光明正大地抢走了项目方案。
原主敢怒不敢言,公司里的同事也说薛组长是惯犯,上面还有人罩着,他一个没背景没依靠的应届生不要轻易跟人起冲突,一旦在档案里留下点什么,以后大公司都不会录用。
被欺负这种事,一旦开了个头,那么欺凌者只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原主惯着,边岭可不会。
“哎,既然你这么好奇,那就去公司上班好了,我还没正经上过班呢。”
锐泽广告公司位于某CBD边缘的宝地大厦里,大厦显然有些年头了,楼下的两个电梯还坏了一个,边岭插着兜从电梯间出来,就看到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站在公司门口有些卑微地打着电话。
【宿主,他就是薛涛!】
说来,薛涛这几天过得可谓是焦头烂额,原本他以为拿捏一个小小的实习生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况且还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孤儿,宁大毕业生又怎么样,这年头学生物还不如学宠物呢,既然到了他手底下,就得乖乖守他的规矩。
原本还看着挺好拿捏一小子,谁知道就是抢了个小方案而已,居然这么大气性,连班都不来上了,真是给他脸了,薛涛决定将人狠狠压榨一番后就直接辞退,辞退理由他都写好了,保准以后没有像样的公司敢要边岭!
他等啊等,甚至纡尊降贵发了微信过去,竟然都石沉大海了。
他气得直接让人事下发通知,谁知道人事反倒给了他一个“惊喜”。
“这怎么可能?你不会搞错了吧?”
人事小李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实际上心里脸都要笑烂了:“薛组长,哦不对,薛哥,你看这是总公司人事下发的人事调令,跟我们这里可没有任何关系的,你要是有异议,可以去总公司找人,我听说薛哥你在总公司有人的,对吧?”
薛涛气得脸都歪了,当即拿着调令就冲去了总公司。
锐泽广告原本就是总公司为了推广产品设置的子公司,公司大部分推广的器械产品都是总公司研究开发的,薛涛没什么才干却能当到组长的位置,确实是因为总公司有人脉。
他的二姐夫在总公司当内勤部副主任,虽然没有直接的行政权利,但至少人在“中央”,消息肯定比他灵通许多。
路上薛涛就给二姐夫打了电话,等他到总公司,已经知道了他被调任的离谱理由。
“这怎么可能?开什么国际玩笑,边岭?就他,他能给咱们公司最新的机械义肢提出意见,并且帮公司有效节省了一个亿?”
薛涛的二姐夫并不认识边岭,但他知道自己的小舅子什么德行:“我早就跟你说过,做事情要留三分余地,现在好了,你把人逼急了,别说我不帮你,这事儿我可帮不了你,你去给人道歉,他如果能原谅你,一切好说。”
“不是,姐夫,他就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他能懂什么啊?你说他提了意见,公司就这么采纳了?这也太儿戏了?”薛涛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他带着专利来的,有这个专利授权,公司起码能在这个器械上面少花五千万,你和五千万,你觉得公司还儿戏吗?”
五千万?!凭什么啊!
你这么能耐还来应聘推广专员,边岭这人是不是有病?!
薛涛的天都塌了,胖胖的身躯都是一路飘回公司的,他根本无法接受自己成为B组组员而边岭变成了他顶头上司这件事!
小分公司嘛,基本没什么秘密,薛涛前脚刚走,后脚他被降职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公司,等他一路飘回来,这些或明或暗的眼神几乎能将他直接凌迟。
薛涛都想直接辞职了,毕竟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嘛,但二姐夫说他一旦辞职,业内不会再有其他公司敢要他,除非他考虑转行,或者直接离开京市。
薛涛又没有什么本事,中年失业的危机他根本承担不起,忍了又忍,他开始对着边岭的微信低三下四,这辈子他登老丈人的门都没有这么卑躬屈膝过!
然而哪怕他低头了,微信界面依旧只有冷冰冰的空白。
在持续碰壁一个星期之后,薛涛开始给自己认识的老总、朋友、同学、乃至是远房亲戚打电话,只要能得到一份薪资不错的工作,他就立刻跳槽离开,绝对不给边岭羞辱、折磨他的机会。
然而,一份都没有。
明明是热烈的夏日酷暑,他的心却凉得像冰窖一样。
而在又一通失败的求职电话后,薛涛抹了一把脸,抬头就看到了边岭挺拔的身影,兴许是把头发束在了脑后,竟比从前看着帅气了许多,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边岭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什么器物。
可再仔细一看,这小子分明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
“哟,这不是薛组长嘛,上班时间不在工位上,算旷工的,对吧?”边岭丝毫不认生,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