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子半夜睡不着,冒雨跑了出来,他往咖啡店的大门走去,心里正疑惑为何这店灯火通明却没人敢进,门就从里面打了开来。
男子心肝颤动,嘴唇大张,接着便对上了一双极度深暗的眼睛。
男人身量极高,气度与常人迥异,身上很潮,水珠顺着立体的五官蜿蜒而下,滴落在一双修长的胳膊上,那只右手没有放在门口,也没有垂在身子两侧,而是箍着趴在他肩上的人的腰肢上。
指腹有力,那样一扣着腰,身上的人就无法挣脱。
男人被这一幕惊住,惊奇地朝那道人影看过去。
他想,应该是个女人,腰身纤细,耷拉下来的两条腿也不粗,从颈后一路往下的曲线曼妙而动人。
“她”应当是觉得趴在肩膀上不舒服,硌得肚子疼,于是往下滑了滑。
这一滑,“她”便顺理成章地坐在了男人的胳膊上,那胳膊很硬,逼得软丘立刻深陷下去,由此可见那肉软得多夸张,几乎快要如潮水一般溢出去。
男子口干舌燥,从没有看一个人的背影都能看出这么多的风情,忍不住在那人身上探究更多。
可惜,男人在这个时候抱着身上的人,目不斜视径直从他身边经过了。
男子如同受到了蛊惑,身子往右偏,目光也顺着挪过去,而后,他的瞳孔便轻微地收缩了一下——那竟然不是女人。
趴在那宽肩上的人,五官艳丽,嘴唇不点而红,不知是不是沾到了男人身上的潮气,眼睫微湿地垂在眼睑下方,被男人半强迫地压在身上待了会。
他忽然想起什么,朝咖啡店里侧望去。
待目光对准一人,他立刻做口型道:“去谢家,找许睿!”
男子没有看到他在和谁说话,但听到自己背后的咖啡店大堂响起了异动,是凳子向后倒的声音,想来是他通风报信的那人看见了。
二人很快离开了咖啡店,身影没入到黑暗中。
悯希见保镖明显看见了自己的求救,跑出咖啡店后奔去的方向也是谢家的方向,心情略微放松了些,但转眼他就又别扭起来,低头朝身下的人望去。
悯希前两年就满十八了。
他是一个健全的成年人,别说长大后有没有被这样过,就是小时候他爸妈都没这样抱过他。
悯希脸都红透,庆幸这大半夜没几个人还在街上游荡,不然他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不过,没人看也不行,他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压低声音道:“谢宥,我们有话好好说,别,别用这么丢人的姿势行不行?”
“你放我下来,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
“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吗,我就是个小孩我都得羞耻而死,我保证不跑,况且我也跑不过你,你让我用自己的双腿走路好吗……”
“你理理我,干嘛一直不说话,你要把我带去哪啊?”
“谢宥!”
“疯子!”
“不要脸的混账,人口贩子……”
一连串谩骂的话都被当耳旁风后,悯希润了润干渴的嗓子,绝望地没再出声,目光空洞地趴在谢宥身上,望着他踩过的一块块地砖。
系统的话又在耳边打转,悯希想起一些细节,系统说发作后的谢宥性情不会大变,但会变得执拗,在他眼里,所有礼义廉耻都得在“睡觉”这件事前面绕道。
谢宥不会管自己说什么,他现在应该满脑子都是带着自己去哪里睡觉,不在乎丢不丢人。
好在谢宥没有走在大街中间淋雨,而是顺着一些廊道走,可悯希仍是越想越崩溃,怎么谢宥总是能找到他,怎么谢宥就总是缠着他不放。
那遗传病又是何方神物,能让一个人这么发疯。
悯希真的快要疯了。
如果他真被男的……内个了,他立刻投湖,真的,他接受不了。
悯希心中百转千回,不知过去多久,他茫茫然抬头一看,发现周遭的环境有点眼熟,撑着谢宥肩膀扭身看去,正好看见风雨中的一间破房。
谢宥竟然带他回了之前的那个家?
悯希心中一喜,如果是这里,许睿就比较好找,否则要是被带去些偏僻角落,那许睿把潭市全翻遍了都未必找得到他们。
但这股喜色没维持多久,就在谢宥将门打开,抱着悯希走到桌子前,又将托举的悯希放在上面坐着时,悯希神色都有些变了。
他一把按住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谢宥,你要干什么?”
谢宥没说话,指腹漫不经心放在上面。
悯希被他这动作弄得浑身紧绷,当即就低喝:“住手!”
那只手连停都没停。
谢宥神情漠然,偏偏手又肆无忌惮地放在他腰间揉捏,要不是悯希知道自己清醒得很,看着当前这割裂的一幕,都要怀疑自己精神分裂。
他有点接受不了这个尺度,抬起手想推开谢宥,结果手指却因为惊慌没有什么力气,几乎是软若无骨地在男人肩上推搡了下。
悯希急切吸一口气,当即咬了口自己的舌尖,让疼痛逼迫自己出声道:“等……等一下!谢宥!”
他试图用音量震醒男人。
果不其然,谢宥听见后,手停顿了片刻。
悯希立刻趁热打铁道:“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我们都没认识多久,你要非要这样,就是强迫,罔顾他人意愿,而且你很讨厌我,记得吗?”
因为不敢喘气,悯希鼻子憋得有点红,说完,又慢吞吞补充:“最重要的是……我恐同,你要真难受,我给你想想别的办法好不好?”
谢宥听着,听到前面,眉目还舒展,当听到某个词时,他暗了下眼。
良久后,他答非所问道:“你是我的。”
悯希吸了口气,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是,我当然是你的,学校里的大楼几乎都是谢家建的,我是在谢家的功德下读书,说是谢家的人也没错。”
谢宥皱了下眉,眼中波光流转,透出点茫然来,似乎是认为悯希所说的和自己表达的背道而驰,想辩驳。
但他喉咙里都是热气,不想说话。
被水浸软的脖子皮肤上,青筋扩张,谢宥搂着悯希的腰覆了上去,将悯希半抱在怀里。
悯希不算矮,在男子中算修长的,可在谢宥的怀抱中,却显得有些娇小了,他扬长脖子往后退,气喘得急:“你怎么……怎么还越说越过分了。”
谢宥大约信佛,又或是租之前就有的没时间扔,悯希坐着的桌子后面有一尊宝相庄严的佛像。
佛像的背后是一幅血淋淋的拔舌地狱,三两笔勾勒出的鬼卒拿着烧红铁钩,将犯人的舌头拔出钩断,画面极血腥。
一佛一地狱,在雨夜衬托下为屋内蒙上禁忌的色彩。
悯希双手撑在谢宥的胸前,曲脚想将他顶开,可谢宥体型都比他大一格,又哪是他能阻挡的,男人屈膝抵住他膝盖往两边一顶,他便双腿大张,成了门户大开的姿势。
“我要睡,你。”
“张,开。”
悯希:“……”
悯希胸口起伏,恨不得现在就失聪,他咬了咬发颤的嘴唇,试图手脚并用把谢宥往后面推。
但谢宥执拗地站在原地,怎么推也无法撼动,一双手撑在桌子两边,哪怕指甲被划出了血也没松开,那副拿刀抵在他脖子上都要抱住面前人的执着让人心惊。
谢宥一字一句道:“我要,进去。”
悯希抿唇,轻声喃喃:“谢宥,你个荡夫。”
他边说边踩着谢宥的裤子,谢宥却没有发怒,而是用那双晦暗的双眼直勾勾盯住他颤抖的皮肤,手指动了动,似乎不再满足于隔着衣裳摸,指尖一勾,要解开他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