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顶着或可爱或漂亮的头像的女孩子……应该是女孩子吧？不再像他在街上偶尔遇到的那种女孩子，和朋友互相推搡嬉笑着，走到她面前时会带着一点羞涩，一点脸红，说你好帅哥，可以加一下你的vx吗？
这些网络上的女孩子会说，你好帅哥，姐家有车，别修理车了，修理我。
小脸有点脏了，没关系，过来我给你舔干净。
衣服有点脏了，能不能脱一下？
回家还有力气吗？——楼中回复：没事我有力气。
……
以上均为较为委婉的留言类型。
还有一些的车速已经直逼向了高铁。
还有少数男性群体，更加肆无忌惮，俨然把网络之地当成了无人区。
云叙在略有卡顿的界面切换中，回到软件下载页面，再看了看关于这个平台的介绍。
——你的生活兴趣社区。
——x亿人的生活爱好聚集地。
兴趣爱好？
这是什么兴趣爱好？
你这个“兴趣”，它正经吗？
云叙想起秦翡信誓旦旦表示发布他的视频可以赚钱的样子，又想起了曾经他在一些酒吧打工时，不是没遇到过抱有有色目的人，给出的价格暗示，那确实很容易赚钱……
云叙沉凝半晌，又给秦翡发了一条信息：
【云叙：我不卖身】
收到消息的秦翡：“……”
【非羽：谁让你卖身了！！！】
然后又收到了云叙发来的图片，是一条评论的截图，内容为：坐标S市，市中心五套房，哥哥开个价。
秦翡：“……”
【非羽：他们开玩笑的，不信你多上上网】
对面没回复，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忙碌。
秦翡生怕他就这样被互联网吓跑了，继续解释：
【非羽：你想想，他们又不可能穿过屏幕贴你身上去，卖什么身？】
【非羽：胡乱说骚话罢了！】
【云叙：哦】
【非羽：你今天在干嘛？离修车店近吗？我待会儿路过这边，可以顺便再去拍一拍你】
【云叙：在喂宠物】
【非羽：你竟然还养了宠物】
【云叙：不是，别人的，上门代喂】
【非羽：噢】
【非羽：那没什么好拍的，下周三见】
【云叙：好】
倒也不是帅哥与萌宠的内容没有吸引力，但既然是别人的宠物，总不能擅自去人家家里拍。
转眼间到了周一，翡石公司已经正式搬到了新的办公室，独占一整层，视野开阔，宽敞明亮。整个空间被划分为了开放办工区、独立会议室、茶水吧以及高管办公室。
虽然目前员工尚且不算多，但在林路的筛选补充下，也增加了几名不同领域的分析师，还有会计、行政、人事等，这会儿人事正在进行总裁助理一职的初试，通过后则会提交给秦翡，进行最终面试。
秦翡的办公室在最里侧，面积最大，拥有整面玻璃落地窗，简洁利落的黑色胡桃木办公桌，背后的书架上码好了最新版本的金融类书籍，以及其他各类型工具书。
公司系统中冒出红点提醒，表示陈历修初试已通过，等待秦总传唤。
十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秦翡放下手中的行业报告：“请进。”
门被推开，陈历修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深蓝色领带，身形挺拔，步态稳重，脸上带着尊重和恰到好处的一点崇拜，既不怯场，也没有显得讨好。
他看着秦翡，眼里似乎有些紧张，但又不乏年轻人的自信光亮。
“秦总，下午好，我是陈历修，来面试您的助理。”
秦翡抬头一点，示意他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打量的目光般落在陈历修的身上。
陈历修没有坚持与秦翡对视，而是微微垂下眼睛，任凭秦翡打量。
秦翡笑了笑：“别紧张，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陈历修抬起眼睛，目光直直迎向秦翡，这次不避不让，笑容礼貌得体又略带一丝青涩的腼腆：
“很感谢您给我这次面试机会。我叫陈历修，B大工商管理系的应届毕业生，主修课程涵盖经济学、工商管理学、财务管理学……等课程，所有主课程成绩均在85分以上，完成过校级重点课题研究……”
“除了学术成绩，另外我也作为实习生进行过海利证券事务所的分析梳理类工作，并在毕业前拿到了海利证券管培生的offer。”
“但在学习和实习的过程中，我意识到我的优势在于较强的学习能力和极高的执行力，所以我选择应聘您的助理，我渴望在一个优秀的平台上，在一个优秀的人身边，像海绵一样吸收和成长，将所有的知识和技能都转化为越来越好的工作成果。”
“我期待您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在接下来的工作中，证明我的价值。”
他的面试答卷条理清晰，既拍了秦翡马屁，又凸显出了自身的抱负。
秦翡却在给答卷打分之余，端详着陈历修的面容。
不是照骗。
甚至陈历修本人，比简历上贴着的照片看来，还要更加亮眼一些，皮肤白皙，五官清俊，哪怕不一定能比肩梁熙、赵玉桓这类娱乐圈顶配，但放在校园里，还是可以轻松甩开绝大部分人的。
秦翡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道：“我们在学校时见过吗？”
他的语气挺亲切，突然就使严肃的商务面试上下级画风，变得更像是校友间的闲谈。
陈历修回答：“我见过您，在演讲台上，您应该没有见过我，相比起您，我在学校不太起眼。”
他这话说得很诚恳，没有太强的奉承之意。
秦翡注视着他那双称得上形状优越的眼睛：“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不太起眼’。”
陈历修再次露出腼腆的微笑：“我比较宅，在学校里时除了上课、食堂和图书馆，基本不太去别的地方，也很少参加活动。”
秦翡拖着调子嗯了声：“但你具备着很不错的沟通能力和技巧，擅于表达，擅长展现自己……”
陈历修听到这话，笑容中多出了一分不太好意思的羞涩，耳尖微红，轻声致谢时脖子弯出谦逊的弧度：“谢谢您的夸奖。”
这是装听不懂，还是真听不懂？
秦翡又看了会儿他，最后说：“行，你的情况我了解了，回去等通知吧。”
陈历修站起身，再次道谢：“非常感谢您给予我的宝贵时间。”然后就迈着步子离开办公室，动作轻巧地带上了门。
他走之后，林路进来了。
林路问道：“怎么样？”
秦翡思索了片刻。
“有点意思，就他吧。”
林路闻言，为他夹理报告的动作略有停顿。
秦翡注意到了，嘴角翘了翘，对林路道：“你觉得他有问题吗？”
林路沉吟，没有直接回答：“他很了解你。”
秦翡的指尖转着一支钢笔：“所以才说有意思啊，而且……路哥，他长得不错吧？我竟然对他没一点印象。”
林路：“明天我会出一份调查报告。”
秦翡：“哎呀，不用，你又不是侦探！路哥，你别没事就给自己找班加。”
“让他准备入职就行，到底是个什么名堂，看看不就知道了？”
是驴子是马，遛遛就知道了。
见秦翡已经做了决定，林路也就不再提异议。
秦翡是觉得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新公司，总不可能出现什么商业间谍。
既然不太可能是商业间谍，威胁不到他的钱，那不管对方到底可能抱有什么目的，秦翡都有兴趣钓上来看看。
而且，抱有目的性的人，为了达成目的，总需要表现得优异才是。
干活一定会很卖力吧？
新鲜出炉的资本家露出一抹微笑。
我的第一位助理先生，可别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