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历修心想:又一个重点人物?就这样出现了?又和秦翡认识?难道他俩……?
陈历修的系统本子里,梁熙的名字也是标了重点的。
陈历修对梁熙露出一抹得体礼貌的微笑。
梁熙也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就上了车。
秦翡坐在后面,对驾驶座的陈历修道:“先开去壹号公馆。”那是梁熙家的位置。
梁熙跟他继续饭店里的话题:“所以这两年影视业收益一般,你没必要投太多钱,有闲钱投着玩玩可以。哪怕是我的作品,我也不能保证就能赚。”
秦翡靠在椅背上,随意划拉着手机:“没事啊,反正你参演的都带我一个呗,亏也亏不到哪里去。”
梁熙:“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
秦翡:“嗯嗯,我是熙神死忠真爱粉。”
虽然明显语气敷衍,但梁熙还是感到暗爽,他笑了声:“行,哥不让你亏钱。”
梁熙作为红了多年的大明星,对于他人的视线、狗仔镜头等一向很敏锐,他察觉到秦翡的助理时不时在透过后视镜看他和秦翡,虽然相当隐晦,但偶尔还是会被他捕捉到。
但也不算奇怪,谁遇到影帝都想多看几眼,只不过对助理筛选比较严格的梁影帝来说,觉得秦翡挑的这个助理,专业度有点次。
果然是个花瓶。
没想到路途才到一半,玩着手机的秦翡突然对梁熙说:“不介意我再搭个人吧?离这儿不远。”
“谁啊?你这车位怎么这么抢手呢?”
“一个朋友,他刚好在附近,刚下班。”
梁熙还能说什么,当然是随便秦翡。
秦翡得到肯定答复,就又低头发信息去了。
陈历修照着秦翡发的定位拐了个弯,不到五分钟,就停在了一个旧旧的材料仓库前。
看到地方的陈历修和梁熙都有点惊讶,秦翡说接朋友下班,他们以为多半会开到什么CBD大楼,这地方……这能有什么班上?
两分钟之后,戴着黑色口罩的云叙坐进了副驾驶,他把隔尘口罩摘下来,露出了一张出仓库而不染的俊脸。
陈历修:?又是个相貌评分起码8.8往上的帅哥?虽然排序里没见过这人,但这个相貌等级,也不能排除可能性。
秦翡又简单介绍:“这是我朋友云叙。这梁熙,你应该眼熟他这张脸。”
他给云叙发的信息是:我车上还有俩人,一个开车的,一个朋友,但没事,他马上就下去了。
他俩聊天窗前面的几条信息是:
【非羽:师傅今天在哪儿务工啊】
【云叙:金交城】
【非羽:?这么巧,我马上要驶到那一片,具体哪儿】
【云叙:[地图定位]】
【非羽:1km,要搭车吗?我顺道接你回家呀】
没想到云叙还真答应了。
云叙上车后,车厢里就诡异地沉默了起来,梁熙对外很高冷,云叙也不是社交型人格。秦翡是觉得这么点空间里,跟谁聊天都有冷落另一个之嫌,反正都是搭车回家的又不是来开趴的。陈历修则不配开口,但他脑子里cpu在烧。
好在四男沉默的时间很短暂,不久梁熙就到地方了,秦翡跟他打了招呼送走人,回过头来对云叙道:“你居然会同意让我接,我怎么还有点惊喜呢?”
他觉得云叙这人挺有距离感挺不爱搭理人的。
像那种慢速又低温的动物。
靠在椅背上假寐休息的云叙闻言睁开眼,从后视镜里投向秦翡的眼神略带一丝疑惑:“为什么不同意?”
有回家的便利方式,加他又不讨厌秦翡,加秦翡不是那种觉得麻烦还会开口的人。
秦翡:“那你待会儿请我上去坐坐呗。”
云叙:“你想上去可以,但没什么好坐的。”
物理意义的不好坐,没沙发。
秦翡思索了一下如果他去云叙家,对云叙来说到底是不是一种打扰和额外的精力负担。云叙一天天也够累的,好不容易下班了,让他再接待客人,好像有点残忍了。
于是秦翡没再多开口。
云叙把他的沉吟理解为了想去,但又以为自己的话是拒绝,在下车时,就直接对秦翡说:“走吧。我冰箱里有几罐啤酒,如果你想喝的话。”
秦翡愉悦地跟着下车了,留下一句交代陈历修:“你得多等我会儿,无聊的话可以去周边逛逛。”
牛马陈历修:“好的。”
五星任务者陈历修:哈,我好像知道属于秦翡的主角受是谁了。
穷,长得好看,气质清冷。
霸总攻和他的平凡人受!
这个云叙除了长得有点好,有点高,性格有点不内耗之外,其他似乎完全符合他以前遇到的平凡清冷受条件。
为什么陈历修看得出他不内耗,因为这人从那么个破仓库里出来,同时和秦翡、梁熙,一总裁一影帝,坐在同一个空间里,居然老神在在地睡觉。
完了还敢邀请秦翡去他的破房子。
按陈历修往常遇到过的平凡清冷受来说,从看到梁熙开始,就该进入自惭形秽情节才对。
不愧是融合位面,连清冷受都变得这么特别。
陈历修在这边烧着cpu,秦翡那边已经快到云叙家楼下。
这里是老街区,秦翡几乎没怎么来过,他跟在云叙后面走,看到一家小小的凉菜店时啊了声:“等等,我想买点凉菜下酒。”他估计云叙也没吃晚饭。
云叙站在路灯下等他,点了只烟,看秦翡伸着手把所有能指的菜都指了一遍,那个罩放凉菜的玻璃罩有点破,很油腻,和站在它前面衣冠楚楚的秦翡极其不搭,但秦翡的侧脸表情看起来兴致勃勃。
云叙发现,不管是在线上聊天,还是在现实相遇,秦翡给人的感觉总是很有活力。
买好凉菜后两人上楼,一前一后,很典型的老式居民楼,楼道阴暗,逼仄,潮湿,脚动爬了七楼才到云叙家。开门后呈现出来的空间很小,光线不好,墙壁和家具都显得陈旧,但不脏,秦翡才知道原来是真不好坐——没有沙发。只有一张用于吃饭的桌子,两个凳子,其中一个凳子还被放置了工具箱。
他刚要把凉菜袋子放到桌上,就看到云叙拿着三罐啤酒靠在门口,示意楼上方向:“换个地方,去顶楼。”
秦翡:“噢,马上,那我把两盒菜放冰箱里,买多了。”
他一样买了半斤,这一袋有整整五个塑封食品盒。
老式居民楼一共八楼,只爬了两层就到了,秦翡一眼就看中了顶楼中间那个水泥高台,他把袋子放上面,手一撑,坐上了高台边缘。
云叙坐在了他旁边,看熟练程度,想必这里也是他平时爱选的地方。
从高处的视野看去,老城区的街道给人的感觉不再如近距离时一般,首当其冲的是脏、破,反而像旧时报纸中呈现的街景图,“凌乱”和“高密度”二词组合在一起,交错的电缆线与晾衣绳,暖黄色的灯光与红蓝色的发廊牌,一时竟让秦翡生出今夕何夕之感。
“砰——嗒——”
易拉罐叩开的声音。
云叙把啤酒递给了他。
秦翡喝了一口冒着细密泡沫的啤酒,吹着夜风,感觉很爽。
在顶楼喝啤酒吃小菜,和在高档餐厅吃大餐,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快乐。
顶楼没有灯,但脚下的居民区灯火通明,头顶的月很亮,所以并没有太黑,起码秦翡一侧过脸,就能把云叙看得明明白白,他注意到云叙扣着易拉罐的手指上又多了道新疤,像刚刚结痂。
“你怎么弄的?”
云叙顺着他的视线向手部看去:“搬钢材时划的。”
“在刚刚那个仓库?你干这类工作时没手套吗?”
“有,这个是意外。”
秦翡回忆了一下几次遇到云叙,以及平时与云叙聊天时,已知的那几份工,说:“感觉仓库这一份工作性价比最低欸……”
工作时间晚,危险性高,看地方也不像舍得开高工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