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钱!都是钱!”
“我们的钱!”
姜落看王闯这副兴奋得找不到家的样子,默默好笑。
他去沙发,坐下,跷起二郎腿,含笑轻哼:“这才哪儿到哪儿。”
王闯还躺着,身上盖着钱,手里也是钱,雀跃:“一万六啊,一万六,一次就能有一万六!”
“我操了!”
“还得是做生意有钱。”
说着还抓着手里的钱,凑到唇边,重重亲了两口。
姜落好笑。
他从口袋里摸出酥糖,剥开油纸,把糖塞进嘴里,神情间有笑意,也有一股自信蓬勃、舍我其谁的气势和从容。
当晚,温城最好的海鲜楼,包厢,灯具厂的李老板等七位老板坐陪,加上张志强、姜落、王闯,刚好,十人一桌。
陆续快速的上了菜,菜色之好,规格之高,王闯心里默默咋舌:乖乖,这龙虾,这么大吗。他以前见都没见过。
还有他更没见过的:
装了海鲜汤的大盆里,飘了一只纸船,纸船是用美金叠的,名叫“一帆风顺”。
另一个海鲜大盆里,其上则飘了一个盘子,盘子上是几块表,名为“表表心意”。
这两道“菜”一上桌,王闯没见识得默默瞪眼,姜落淡定地看了,没什么流露,只唇边勾了抹沉着的浅笑。
然后,“一帆风顺”和“表表心意”都被转到了主位的姜落面前。
他身边的张志强起身,用干净筷子夹了那只美元纸船,送到姜落碗里,殷切含笑地说:“一点心意,祝姜少日后做生意都能‘一帆风顺’。”
又伸手从盘子里拿了表,弯腰,亲自给姜落戴上:“这也是我们大家的一点心意。”
“不是非常好的表,姜少不要嫌弃。”
姜落坐着,垂眸瞥了眼自己碗里的美元纸船,又扫了眼自己手腕上新戴上的手表,什么神色都未流露,太稳了。
而此时他心里明白,上了这两道“一帆风顺”“表表心意”,这才代表,他多少入了这群温城本地商人的眼。
姜落勾了笑,伸手拿起桌上倒了白酒的杯子,举起来,落落大方又沉着从容道:“既然如此,这第一杯酒,我就祝在座的各位,也都在生意场上‘一帆风顺’‘心想事成’。”
众人很给面子,纷纷举杯:“一帆顺风,心想事成。”“借姜少吉言。”
旁边的张志强笑得尤为热切,还把酒盅递过去,落了杯口的高度,和姜落碰了碰,客气地说:“承蒙姜少关照,我才做上了海城的生意。”
“以后也得麻烦姜少多关照。”
姜落没落杯口的高度,递过去和张志强轻轻碰了碰:“好说。”
杯口一抿,酒水入肚,先前的不愉快也就一笑而过。
生意场上,没有恩怨,只有利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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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重逢
张志强给姜落夹菜,熟络道:“姜少还要在我们温城待一段时间吗?”
姜落从容老练的:“怎么,张老板不欢迎?”
“哪有哪有。”
张志强笑:“姜少说玩笑话。”
“你来我们温城,第一笔买卖就找的我,我怎么可能不欢迎。”
“我比任何人都欢迎。”
姜落“嗯”了声,淡道:“是还要再待几天。”
“我准备在乐清收购几家低压电器作坊。”
张志强一听,眼珠子一转,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私下道:“乐清那边的情况,姜少知道吗?”
姜落没多言:“知道一点,不算非常多。”
张志强心里有数:“那改天姜少来厂里的办公室,我和你说道说道。”
“好啊。”
姜落看了眼张志强:“张老板是本地人,肯定比我了解的多。”
说着把酒盅递过去。
张志强拿自己的酒盅,落着杯口的高度,和姜落轻轻碰了碰,谦虚道:“也没有知道的特别多。”
“姜少要了解么,我肯定知无不言。”
这顿晚饭,吃多了山珍海味的姜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无非是吃点海鲜,和老板们碰碰酒杯。
王闯吃得别提多开心了,那些大龙虾大螃蟹,他以前见都没见过。
他也是第一次经历酒桌,被人恭维得,酒喝得,都快找不着东南西北了,脸都要笑麻了。
结束,姜落没要喝酒的张志强开车送,反正皇冠离得也不远。
和老板们道别,走回酒店的路上,王闯别提多开心了。
他边走边用手示意着,对姜落说:“艹了,那龙虾,这么大,我以前见都没见过的。”
“还有那个螃蟹,变异过的吗,钳子那么大个儿。”
又捞袖口,把表露出来:“我第一次知道表还能当菜。”
“什么表表心意,他还说他们温城小地方人、没见识。”
“我觉得我才是没见识。”
王闯太高兴了,赚到钱,高兴;上酒桌,和人喝酒、被人恭维,高兴。
高兴得不能再高兴。
这辈子没这么高兴过。
王闯顶着喝得红红的满是熏意的脸,和姜落勾肩搭背地走,边走边说:“我算发现了,还得是做生意!”
“做生意!有前途!”
“学个技术像我爸妈他们,一辈子待厂里,赚那几百,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做生意!”
“就得做生意!”
王闯顶着酒嗝豪迈冲天:“我们!我们以后就做生意!”
“卖娃娃,卖灯,什么都卖!”
“什么赚钱做什么!”
“赚三万!赚六万!赚十万!”
“赚他十几万几十万!”
“赚了钱我们就吃香的喝辣的!”
“天天吃大龙虾!”
姜落好笑,也跟王闯勾肩搭背地走在一起。
重生以来,今天是他最扬眉吐气的一天。
他相信未来、前方,还有更多让他扬眉吐气的时刻。
在那些时刻里,没有糟心的人糟心的事,只有成功,只有一切他想要的东西。
对,只有成功!
姜落心中畅快,眼前又宽阔,忍不住唱起那首《一场游戏一场梦》。
姜落:“喔~~为什么道别离,又说什么在一起……”
王闯跟着他一起唱:“……如今虽然没有你,我还是我自己
……”
气势十足。
姜落也唱得豪迈:“说什么此情永不渝,说什么我爱你,如今依然没有你,我还是我自己……”
他们就这样一路唱回了酒店,不顾路上路人的侧目。
快到酒店的时候,王闯来了玩儿心,突然弯腰,手撑膝盖,后背向天。
姜落以为他要吐,王闯示意后背:“来来,跳。”
姜落秒懂,边好笑,边后退,说着“等着啊”,冲过去,手在王闯后背一撑,两腿一跨,跳了过去。
跳过去,姜落也弯腰、手撑膝盖、背向天。
王闯后退,冲过去,两腿一跨,从姜落后背跳马跳了过去。
一跳过去,姜落就起身损道:“你属猪的,这么重。”
说着又去跳王闯。
两人就这么在离酒店不远的马路旁边,你跳我,我跳你,跳得特别起劲儿,跳出了孩童才有的乐趣,跳得两人直乐,还边乐边拿话互损。
不远处,一辆轿车缓缓停下,车窗落下,玻璃后露出霍宗濯的面孔。
霍宗濯就这么含笑看着两个男生在那儿打闹,看了有一会儿。
直到王闯看见了停下的车和车内看过来的男人,挑挑下巴,示意姜落:“那老板看谁呢?看你看我啊?有什么好看的?”
姜落转头,这才看见了霍宗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