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也看过了,散了吧,都散了吧。”
王闯伸手,手背拍了下姜落肩侧,眼神示意:走吧,行了,走吧。
姜落没流露什么,敛着神情,转身。
恰好这时白婷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是一个方形的饼干盒。
她边走,边把盖子打开,走近到姜落和王闯面前,伸手进盒子里,拿出里面的钱,还说着:“我昨天帮你们点了点,总公司一万三千六百……”
章香萍远远地盯着他们,虽然只看见降落和王闯的背影,也只看见白婷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饼干盒子,但她知道,盒子里肯定有钱,不出意外,是姜落和王闯这次出去,赚的钱。
章香萍心念一转,马上一脸委屈地在原地摊坐下,一坐下就开始哭天喊地:“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辛辛苦苦养了十八年的儿子是人家的,现在人家认过来了,这儿子就不认我们了……”
白婷抬头,王闯诧异转头,姜落没有表情。
楼下的人本来都要走了,这下又重新看起了热闹。
章香萍边捶着自己的腿边哭喊:“我辛辛苦苦养了十八年,一把屎一把尿,自己舍不得吃的,给儿子,自己舍不得花的钱,也都给他,最后就……”
眼看着姜落转身快步走来,还捋了袖子,一副要干她的样子,章香萍赶紧麻溜地起身,一下窜进屋,嘭一声关上了门。
姜落却没止步,而是一口气快步走到最西户,咚咚咚地拍门,边拍门边喊:“开门!砸了车玻璃,车玻璃不用修吗?”
姜落义正言辞:“赔钱!车玻璃钱赔给我!赔钱!”
第30章 抢钱
门内的章香萍自然瞪姜建民:“你有毛病啊砸车?”
姜建民也瞪眼:“我就砸!”
章香萍:“现在让你赔钱了!”
姜建民:“我赔他个头!没钱!”
门外, 姜落踹起了门,把本就不厚的门板踹掉咚咚直响,门锁都直晃。
章香萍是不敢开门的, 她知道姜落的脾气,也知道姜落人高马大,真对上,他们占不了便宜。
姜建民却似乎不怕,让章香萍开门,章香萍不开, 姜建民便过去, 夫妻俩“内讧”了片刻,姜建民伸手把章香萍拉开, 拧开了门锁。
刚好姜落踹了一脚, 门向内飞开, 撞在姜建民膝盖上, 姜建民疼得弯下腰。
姜落不管他们任何人,径直向内走。
“诶诶, 你干嘛?!”
章香萍没拦住。
姜落已经穿过外间直奔里屋, 来到里屋的一张带抽屉的桌子前, 伸手,拉抽屉,没拉开、抽屉带锁,姜落再拉,又拉,用力,几下就把抽屉拉开了,一拉开, 就伸手进抽屉,拿钱。
“你干什么?你抢钱啊!?”
章香萍进里屋,尖叫着扑过去。
姜落避开,已经迅速拿了两百,举起来,示意了下,说:“不是我抢,是你们该赔的钱。”
说着把钱揣裤兜,往外走。
“你把钱还给我!”
章香萍再次尖叫,扑上姜落,拉他胳膊,锤打他。
却被姜落轻轻松松一下推开,推倒在卧室中间的床上。
姜建民恰好来到卧室门口,喝:“谁让你拿抽屉里的钱的!”
姜落冲着他捏拳抬起,姜建民马上下意识抬手抱头。
姜落看都没再看他,从姜建民身边走了过去。
“抢钱啊!”
“小赤佬!”
房间里传来章香萍和姜建民的咒骂,姜落不管,径直走出。
走出来,姜落便招呼王闯,两人一起下楼,往货车走。
二楼走廊上,章香萍和姜建民又开始呼天喊地:“他抢钱!他抢家里的钱!他把抽屉的锁都砸了!”
“你个宗桑!起西伐(去死吧)。”
楼下有人喊:“谁叫你们砸车的,砸要砸的,赔不肯赔的。车那么贵,一个车窗玻璃肯定不便宜啊。”
姜落已经把货车调头,开出了筒子楼小区。
小区内,大家都要上班,渐渐散了,没人再听章香萍他们嚎嗓子,这家夫妻俩什么人品,大家一个小区,一个厂的,多多少少都清楚,很多人也都不喜欢他们。
章香萍嚎了半天,见人都散了,姜落也走了,赶紧先回屋,数抽屉里的钱,数着少了两张,知道姜落拿走了二百,马上转身,去厨房拿包拿车钥匙,要去门市部,去打电话,打给苏蓝。
这儿子她管不了了!
谁的儿子谁管!
姜落拿了钱,苏蓝还!
对!他赵家还!
车上,王闯坐副驾,陪着小心的神色和语气,开口:“那什么,别生气啊,反正你也不回那个家了,就当被狗咬了。”
“我今天晚上请你吃饭啊?”
“我们去吃华亭。”
姜落开着车,扯了扯嘴角:“你就知道华亭。”
说着转头,看了看王闯,语气轻松地说:“空包我故意留车上的。我知道姜建民可能会砸车玻璃。”
“啊?”
王闯自然惊讶。
姜落开着车,眼睛看着前面,不紧不慢,哼:“找机会揍他而已。”
王闯没觉得大逆不道,笑了:“你小子。”
又问:“揍了,爽吗?”
姜落哼:“爽什么。”
那两狗东西上一世拿了他整整一百万。
姜落想想也想抽自己:毛病了,给他们钱。
王闯招呼:“不聊了,不聊这些了,没意思。聊点有意思的。”
跟着便说:“昨天舞池里那个短头发的女孩子,跳得真辣呀。”
姜落好笑:“辣你个头。”
又劝:“收收心,别飘,别野,以后遇到好姑娘,正经去追,追到了结婚。”
王闯抬手,手臂往脑后一垫:“我知道,我逗你的。”
姜落哼:“滚蛋。”
两人先去找修车厂修车玻璃。
车空,没货,都卖完了,在等温城那边发货。
于是修完车,中午,两人去吃牛排,吃完牛排找了个街机厅,车停路边,两人下来,进去打了一下午街机。
打街机的时候,姜落的BB机时不时还要响一响,姜落看了,暂时没多管,该打街机打街机,直到霍宗濯的电话打了过来。
姜落去了隔壁烟酒店,给了老板一块,借用座机。
拨过去,很快通了,电话那头传过来的霍宗濯的声音温温和和的,还带着笑:“还在卖娃娃?”
“没。”
姜落趴在玻璃柜台边,没个正形。
“娃娃都卖完了,玩具厂那边还没发新货过来。”
“我和王闯找了个街机厅,两人在里面打街机。”
霍宗濯:“街机厅没空调吧?”
姜落:“肯定没啊,空调多贵,有电风扇。”
霍宗濯关心道:“很热吧?”
已经六月了。
姜落的语气又随意又张扬:“热就热,又不干活儿,反正在玩儿,好玩儿就行,管不了那么多。”
霍宗濯在电话那头笑了笑。
姜落问:“你在哪儿呢?”
霍宗濯:“昆明。”
姜落:“怎么跑那儿了?”
霍宗濯:“现在在调全国的日用品,还不够,就跑得稍微远了些。”
姜落:“飞机那么贵,你拿日用品换,有得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