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出岔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上次黑岚就是，让你杀了他，结果还是将他放跑。”也幸好黑岚昏迷，不然谁知道会不会泄露什么重要的信息。
思索间，外面的屋门被敲响。
白洛手指一颤，等到来者说自己是方越以后，他这才稍稍放心，示意林元思立即离开以后，过去开门。
来的人不止方越，还有唐信然，管秋蝶这两个他器重的下属。
这位方会长脸上愁思密闭，显然也被什么事情困扰，看到白洛以后就询问道：“白洛啊，你看到今天的直播了吗？关于路流光抵挡住林将军攻击那点？”
待到白洛点头，他迟疑问道：“他真的有那么厉害？以前你们见到过他出手吗？”
“不清楚，关于他的一切都很神秘，我们也没有什么线索。”白洛压下眼皮，以及那深埋于眼底的阴翳。
要是早知道路流光处理起来这么麻烦，当初他们就会杀了对方，或者直接将其做成傀儡。
想到那白砂覆盖的原野上，对方挥剑指向天空巨鲸的那一幕，白洛心里就不舒服极了。
意识到路流光有问题后，霍德尔人的精神网络就开始搜寻有关的对方的信息，结果还真让他们找到了那最初没有在意的一幕。
谁又能想到，路流光居然这么早就向他们宣战。
在混淆给帝国人民的梦境里，他们只放出了对方行走于巨鲸之下，镇定自若的模样。可实际上，霍德尔人这边却一直不能从那挥剑的一幕中走出，只恨当初为何不早点解决掉他。
若是如今的计划又和当年一样被破坏……
越想白洛脸色越难看。
“白洛？！”方越喊了他一声，担心说道，“是身体不舒服吗？如果是的话你就先去休息吧。”
他也是被直播的那一幕给震撼到了，以至于慌乱下居然下意识就来找白洛探查路流光的事情。
可惜白洛这里也没有什么有效信息。
一想到回去以后就要面对民众关于路流光和他们的对比，方越就感觉脑袋生疼。
“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拍了拍白洛的肩膀，没有注意到青年控制不住情绪后厌恶的躲避，方越带人离开。
唯留下白洛站在原地，思考着之后该如何处理路流光的事宜。
在他们背后，一双血色的眼眸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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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这样。”翟雨复述着自己通过林元思，断断续续听到的话语。
虽然听到的话不多，可他们也已经弄清楚，那个和林元思有联系的人确实就是白洛。
“看来，荒星上确实存在着霍德尔人的踪迹，我们得尽快行动，在保障当地民众安全的情况下，定位到霍德尔人了。”路流光开口。
林元思这片刻的意识清醒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甚至听白洛和他的对话。没准对方当初只是打晕黑岚，而没有立即杀死他也是有意控制。
也幸好路流光治疗好了黑岚，发现了群青工程那边的不对劲，一路才摸到了这里。
“只是，我们有办法定位到霍德尔人吗？”
“有。”顾珩开口，却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展开，而是看向路流光，“还记得之前我替你申请的权限吗？今天正好就是批准下来的日子，你得和我过去一趟。”
这是他和路流光的秘密，班凉当即开口：“行，那我们先回皇宫那边，有消息就告诉安德森总管。”
顾珩点头。
飞行器自动一分为二，带着他和路流光偏移方向，前往帝国只有少数人知道的研究所。
绕开重重关卡，两人进入研究所内部。
来来往往的研究人员不少，顾珩却没有人让人接待，而是按照权限，利用电梯一路将他们送到研究所的最底层。
第71章
和其他楼层的建筑比起来, 面前这片区域看起来古朴很多，建筑材料有着历经岁月的蒙尘之态。
吸引路流光注意的是面前的门扉。
上面绘制的图案赫然便是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与病毒血清上面的完全一致。
“这里是帝国最大的研究所, 里面有着整个帝国最顶尖的学者和研究成果。”顾珩介绍说道，“至于这里，却是整个研究所最特殊的区域。”
路流光心有所觉，明亮的黑眸安静注视着他，等待着答案。
“这是苍炎帝国离开蓝星以后，创建的火种保留计划。”顾珩语气平静，“我们无法预知未来是否能打败霍德尔人，获得最后的胜利。于是便将人类历史上能够保留下来的文明，成果存入其中, 而病毒血清, 便是其中之一。”
逐渐展开的话语中, 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已经成形。路流光将目光落到进入研究所以后彻底安静的系统, 开口道：“这个火种保留计划，就只有这个名字吗？”
“并非如此，它有代号，名为息壤。”
传闻，息壤是可以无限生长的土壤。神话故事中, 土壤与人类的诞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当初以此命名, 也有人类火种不绝之意。
可这话落在路流光耳中，却如同惊天霹雳。
他将肩膀上的系统拿了下来, 盯着对方悄悄变动了一下的躯体许久，这才说道：“这家伙的名字就叫做息壤。”
他抬起手，将系统递到了顾珩面前。
“果然吗？”顾珩说道，笑容一时间却有些苦涩。
路流光片刻的疑惑之后, 却逐渐回过味来。如果系统就是这个人类火种保留计划的根本，那么它的出现岂不是说明，人类后来并未战胜霍德尔人，甚至到了危难时机。
骤然了解到这样的未来，内心的沉重自然无法避免。
“顾珩……”路流光唤着他的名字，落在对方脸侧手却被握住。
牵着他的手贴了贴脸颊，顾珩这才看着系统说道：“也许，我们需要你的解惑。”
沉默了许久许久，系统终于从路流光手中升空。它又恢复成了原来虚拟屏幕的样子。抛却了粉粉嫩嫩的卖萌风格，此时的系统终于显现出来一些严肃的特质。
“宿主，绑定人，就像你们所说的那样，我是火种计划的核心，系统息壤。”
“人类与霍德尔人的抗争失败了吗？”路流光攥住顾珩的手，想要借此来让他好受一些。
“在我的未来，人类确实逐渐走向败落，我们终究无法完全抗衡霍德尔人，为此，当时的人类启动了火种存续计划。根据数代积累的科研成果，寻找到最有可能终结霍德尔人的时期，与其进行对抗。”
“最有可能？”路流光不解。
“苍炎帝国的第三十六任皇帝，顾珩，他差点斩杀霍德尔人所在的精神网络，只可惜，长久与霍德尔人对抗的经历让他的精神力早已是强弩之末，当时的一击虽然让霍德尔人大败，却未能完全消灭他们，不仅如此，顾珩也陷入混乱，彻底失踪，不知死生。”
“在进行了研究与计算后，我们认为，也许当时改变顾珩的精神状态，补完那猎杀霍德尔人的计划，结局会有意外的变化。”
于是，当时的人类穷尽所有，将那仅此一次的机会赌在了路流光和顾珩的身上，期冀于这次跨越时光的经历，能改变当初的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