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考取军校,过敏症状也有所缓解,便说自己可以陪妈妈一整天。
慕斯容当然很高兴,一大早就带着一架子衣服敲开了元汀的门。
军校周末离校也要打申请,元汀的那份孔松洋帮他交了,但是回家的路上车流很挤,到处的喇叭搞得元汀休息不好,赶在周五的半夜到的家。
现在他迷迷糊糊地起床给慕斯容开门,眼睛都还没睁开,说话也黏黏糊糊的,搞不清情况,“妈妈……?”
慕斯容女士看了心都软了,后悔地捧起儿子的脸,怜惜得不行,“吵醒你了?要不要再睡会?”
元汀看到她身后的一排衣服,知道是母亲要给他试衣服了。服装行业的慕女士的一大爱好,就是给自己儿子变着花样的穿衣服。
最夸张的时候,元汀一天能换三四套衣服,早上一套、中午一套、下午一套、晚上再换一套丝绸睡衣入睡。
这一现象在元汀分化成alpha后才有所收敛。元汀偶尔也会有一点点的小庆幸,其实衣服换的太频繁他也是会累的,自己穿系丝带都要好一会。
但是今天,元汀决定,无论妈妈要他试多少套他都义不容辞。
“试衣服吗?全部都拿进来吧。”白金脑袋的青年视死如归地说。
慕斯容此时觉得自己一定是那种会被朋友嘲笑的宝妈,她真心觉得自己儿子怎么看怎么可爱,其实元汀也不过才刚刚十八,在平均两百岁的星际里完全是个宝宝呀!
跟在她身后的阿姨推着衣架走了进来。
好吧,元汀还是低估了慕女士的厉害。太久没见元汀的慕女士这次足足选满了三个衣架,每架目测有一米长。
怪不得要这么早来敲元汀的门。
元汀跑去洗漱完了,就开始一件件地拿去衣帽间试衣服。
慕斯容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吃着茶几上的水果,对每换一套展示展示给她看的青年进行点评。
“怎么办?我觉得都好好看。”慕斯容犯了难,纠结地看看这套又看看那套,“要不……”
“妈妈你只能选一套衣服让我穿去宴会。”元汀竖起一根手指,表情认真,“我不能在宴会中途去换衣服。”
“妈妈今天是你的生日呀,你给自己准备了什么衣服吗?”元汀说。
慕女士捂嘴优雅地笑,“我给我自己准备了三套,我可不管礼节,直接去换就行了。”
慕斯容年轻时是圈子里极负盛名的Omega,美貌加上家世,大把的人追求她。最后让元汀的父亲摘得了这颗明珠。
元天广的性格呆板,慕斯容会选他让围观者大跌眼镜,只能感叹贵族世家就是如此,无法决定自己的婚姻。
但是元汀知道,他父母的感情并不像旁人以为的相敬如宾,而是如胶似漆。元天广尊重慕斯容,也爱她。
慕斯容曾经用木梳给元汀梳头发时,告诉元汀,如果一个人愿意因为你半夜突然发的一句话,就飞到另一个星区去买世界上唯一一条的手工项链,在第二天,包装完整送上家门,还不署名,那这个人确实是可以考虑发展一下的。
小小的元汀坐在床上,身上穿着新换的丝绸睡衣,奶声奶气地,“那妈妈是被爸爸感动到了,所以嫁给了爸爸吗?”
“那不是。”慕斯容笑着说,“我刚好出门,就看见你爸偷偷把礼物盒放进我家的邮箱,你爸的那张脸真的帅,不然我就把他当小偷报警了。”
“我是因为喜欢爸爸才嫁给爸爸的哦,感动什么的才不值得用自己的婚姻抵消呢,那是傻瓜才会做的事。”慕斯容点着元汀的鼻尖。
元汀严肃地点点头,慕斯容看着故作正经,眼皮却重得抬不起来一个劲眨眼睛,明显困得不行的小团子笑了,捏捏婴儿肥的雪腮,温声哄着他入睡。
一睁眼的时间,那小小一团就长这么大了。
慕斯容摸摸元汀的脑袋,拿起梳子给元汀梳头发,用发带束起他长长的发丝。
元汀小时候发色就极浅,他们两个吓坏了,做了一系列检查,都查不出问题,长大后更是越来越浅,直接变成了白金色,只有发尾还泛着淡淡的灰。医生说可能是因为突变基因导致的,并且一直以来没出什么问题,他们才放下心来。
留长头发本来只是为了观察发色的变化,后来元汀习惯了,也没剪。他本来就觉得长发挺好看的。
门外响起三声敲门声。元天广站在门外,提醒母子二人,“不早了,该出发了。”
……
第一场元家独子参加的宴会,前来参加的宾客事先都不知情。慕斯容挽着元天广的手臂入场,旁边跟着位面生的青年,有人前去敬酒时好奇问了句。
慕斯容笑道这是他们的儿子,元汀。
这才了解了青年的身份。
突然多了一堆人过来,给慕斯容敬酒后连带着给元汀也敬了几杯。
元汀没拒绝。
元天广的眉头紧紧皱起了,慕斯容安抚地摸了摸丈夫的手臂,笑着几句就让对方停下了举起的酒杯,让元汀去了别处。
“汀汀你去找同龄人一起玩吧,陪我们喝酒也没意思。晚上回家后爸爸和你再给我过真正的生日。”慕斯容悄悄说。
元汀从宴会人群中心出来,感慨这些人真的像慕斯容说的一样很烦,妈妈在这个时候也游刃有余真是厉害。
他也不爱凑热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点点心。
一股浅浅的信息素传来,元汀蹙起眉,回头对上走到他面前的alpha,挑起眉,“请问有事吗?”
全世界的alpha都应该去贴阻隔贴,不要以为自己味道很小就可以不贴,这是素质问题。元汀就每天都会给自己的后颈贴阻隔贴,小小一个创口贴一样,根本不碍事。
想来搭讪的alpha不知道面前青年的心理活动,但是看脸色也知道对方有点生气,连忙解释说:“我只是想邀请你和我们一起玩玩,看你一个人很无聊的样子。”
他指向后面,不远处有一群年轻人围坐在一起,有alpha有omega,都看着他们两个。
元汀本来想拒绝,却意外对上慕斯容的视线。
慕斯容遥遥看过来,似乎以为儿子正在融入社交,鼓励地对他眨眼。
“……好。”元汀答应了。
孟太诚兴奋地把元汀带到他们小圈子坐的沙发上,他们搬了几条沙发围成一个圈,
众人为他们两个让出了位置,有人笑着开始引导游戏,打扑克,输了的就喝酒。
元汀也拿了手牌,轮到自己就出一张。
过了几轮孟太诚起哄说:“不玩了不玩了,这句肯定又是元汀赢,元汀你算牌一杯酒都没喝,我们多多少少都喝了,没意思没意思。”
元汀挑眉,没说话,把手里剩下的三丢回桌面。
孟太诚看清牌面后悔得捶胸顿足,“失策了失策了。”
众人也齐齐哄笑:“都怪老孟,本来元汀他这局肯定输了。孟太诚你必须罚一杯。”
元汀也笑了,“谢谢你啊孟太诚,不然我就输了。”
孟太诚愣愣地呆了片刻,脸皮突然薄了,好似被众人笑地十分不好意思。
“好吧好吧,我自罚一杯!”他给自己倒了杯满满的酒,吨吨两下就干了。
大家一起给他鼓掌叫好。大人们听到声音看过去,看到一群其乐融融的孩子。
孟太诚喝干一杯酒,他们也不玩扑克牌了,孟太诚神神秘秘地小声说:“我有个好东西要让你们看看。”
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绒布袋子,众人目不转睛,看着他从里面拿出了一支短短的骨骼。
与众不同的是,这骨骼是半通明的,里面涌动着奇怪的液体,看不清颜色。
“这是什么东西?”有人问。
元汀却一眼认出来了这鬼玩意,他在军校的训练场里看见过无数次,不过里面是新鲜的,孟太诚的这份明显老旧不少。
“你从哪里弄来的虫族骨骼?”元汀皱起眉,“这种东西很危险,被里面的骨髓液溅到会被腐蚀的。”
“你认出来了?对,你是军校的。”孟太诚说,“没事的,这个已经加工过了,不会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