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阴郁男偏要纠缠炮灰反派(162)

2025-11-25 评论

  可谁知道才到屋后就撞见了那样一番场景。

  程卓年当场就宕机了。

  元汀散发的模样少见,光大腿的模样更是从来没见过,程卓年最多偷看过小少爷的雪白脚腕,没想到他其实全身都是粉嫩的。侍从的手指在小少爷白腻的大腿上按下一个小窝,比他迷蒙的梦还要清晰。

  程卓年几乎是头脑发胀地落荒而逃。

  他第一次和元汀认识上,是因为元汀投在书院外的信件。

  事实上,那封带着熏香的信封一开始并不属于程卓年。

  而是宋永的。

  程卓年对时下流行的交笔友不感兴趣,书院里这些人他都清楚是些什么德行,书院外的人没有什么结交的必要。

  宋永倒是每天都去翻信箱,他不是为了交笔友,而是拿那些信件对着字迹和遣词造句取笑人。

  宋永从骨子里就是个顽劣的恶人,不然他出手大方外向开朗,也不至于没人和他交心。

  被他笑过几次,书院的信筒早已空了,没人继续往里放交友信,书院外的人更是从来没有过,永昌城内出了城南书院就找不出十个读书人。

  那天不知怎么回事,宋永路过门口,随眼那么一看,发现有封雪白的信封躺在里面。

  程卓年才到学院,就瞧见一群人围在宋永桌边。

  宋永双手长开带着香气的信封,一字一句念道:“展信佳,不知是什么人能够收到我的这封信……听说城内流行写信交友,我便写了信让小厮投进了信筒……若你想要回信,把信塞进这信封里,投进庙会街街头的信筒。”

  “枕流亭主,敬上。”最后一句落款宋永拖长语调。

  他笑了声,把信封放在鼻尖嗅了嗅,道:“哎呀看这字迹和遣词造句真陌生。这么香,莫非是位小娘子写的信?”

  周围人齐齐笑出声来,“我看是你宋永想要小娘子了。别装了,是不是你自己写的,要陷害给我们哪个人?”

  宋永挑挑眉毛,“我可没说是谁的,你这么着急说我自导自演,我看就是你写的。那个谁笑什么,难道是你写的?”

  围观的人哄闹一声,齐齐散开了。

  宋永抬手看了这封信好一会,塞回信封里就往桌筒里放,却从他累歪的书册上滑了出去,宋永回头找,没找着,皱着眉收回了视线。

  是被程卓年捡去了。

  他虽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十分看不惯宋永这副随意讥笑人的模样,而且这个宋永笑完还想偷偷藏起来,确实叫程卓年好奇起来,这个宋永怕不是还要和人传信?

  回家打开那封信封,程卓年从头看到尾,正文里愣是没发现有哪一句和宋永大声嚷嚷的话是相同的。

  宋永完全是拿着信随口编了一通。

  真正的信比他念的那些文秀多了,用词也精准,不难看出执笔人文采斐然,且是真的来找交流的朋友的。

  宋永唯一讲对的,就是那句枕流亭主的落款。

  程卓年忽的觉得,他要回信。

  绞尽脑汁写了一张纸,又临摹一张,还是觉得不满意。平日里章先生说他的字很一般,他还没什么感觉,现在自己的回信和对方的信放在一起,高下立见。

  于是他回到堂前,把自己的回信放到程卓序面前,“帮我抄一下。”

  程卓序:“信?”

  程卓年不是很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要和人回信,但是程卓序不肯做白工,没办法,只能把“枕流亭主”的交友信给程卓序看了,并且给了自己好多银子。后悔了,不如去外头雇一个抄书先生。

  这也是程卓年在学习小组中从不写字的原因。

  不过程卓序那一手好字效果确实好,枕流亭主没过多久就回了信。

  从那以后,程卓年每日回家,还添了份固定行程:给笔友写信。

  对方没什么警惕性,程卓年很轻易就得出了枕流亭主人的信息。比自己小两岁,不太出门,经常生病,心情很无聊。

  不会真是小娘子吧?

  程卓年和程卓序沉默好一会,谨慎地回了封信——

  方便告诉真实姓名吗?

  这才得知,原来和自己通信的是那位元府的小公子。

  关于这位小公子,永昌城内有许多传言。因为元府的大方,永昌城内几乎人人都晓得元府有位先天体弱的公子。

  据说他出门必戴幂篱,从不让人见容颜。看身形,似乎是个美男子。但也有人说,先天不足之人往往长相奇特,或许是相貌丑陋所以才要戴幂篱出门。还有人自称亲眼见过元汀的,把元汀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比花娇比月纯比水清比雪冷,可信度远远不及前面的说法。

  程卓年比较倾向于元汀是个娇贵清秀的小公子。小公子对他的生活十分好奇,每次都拐弯抹角想要知道些学院里发生了什么,还要说自己其实也没有很想知道,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学院里的日子其实很无聊,天天就是读书,哪有那么多稀奇事。但是只要程卓年回信回学院生活,小公子的回信第二天就会来,程卓年要是写其他的,小公子显然兴致缺缺要他等好几天回信才姗姗来迟。

  所以程卓年只能编造,听到谁发生了什么有趣事,全都拿来改成自己经历的。加上程卓序的加工,还真挺像回事的。

  自然而然的,他们相约见面了。

  程卓序看见回信里元汀兴致冲冲和程卓年约定见面地点,沉默好一会,笔墨都糊了一片,“我也要去。元汀不只是和你一人聊天。”

  确实如此,一封信,程卓年写完初稿,程卓序抄写时常常夹带私货写自己。按照这样来说,甚至程卓序的分量还大些。但是程卓年早已先发制人,自己偷偷加过一封急信告诉元汀自己名叫“程卓年”,是程家的二少爷。导致元汀后来回信外封都是——卓年收。

  程卓年安慰他哥:“我知道你也挺喜欢汀汀的,他招人稀罕。放心好了,等我和汀汀处好了,我就带他回家认识你。”

  程卓年清晨就出发了,到傍晚才回来,神色恍惚。

  “哥。汀汀今天来找我的时候戴幂篱了。”程卓年喃喃道,“但是我偷偷看到了,我看到他的脸了。”

  眉如远山,一双含波上翘多情眼,雪腮如玉。不笑是春雪,浅笑是夏波。

  程卓序也就比他早一步到家,面上不显,倒茶手指却在抖。

  他也看到了。在高楼上远远看见程卓年牵着一位小公子穿过勾肆的深浅巷子,白金色的长发从幂篱里飘出来,掠过肩头,似绸缎般流丽。纤薄衣裳勾勒出薄瘦身形,脚步宛如蹁跹蝶翼,衣摆银线忽闪忽闪。

  兄弟二人相对而坐,脑海里想的都是同一人。

  ……

  程卓年本想改天再上尖顶山去见元汀的,他要认真道歉。

  可是事实变化不受他掌控。

  月上树梢。

  元汀屋里点了盏灯,昏昏明明。脱了外衣只留了一身素白中衣在身上,元汀睡得不早,此刻还没休息,伏在榻上的矮桌上拨弄头发。

  一缕缕的白金色发丝被梳顺又打乱,他的发质不硬不软,打不了结,柔润有光泽,在烛光下泛出浅光。

  咚咚咚。

  窗楣忽的被人敲响。

  轻轻的,似乎一点也不想打扰屋内人,但还是来敲了窗。

  元汀一下子从榻上翻下来,衣袂蹁跹绽在脚底放出雪白花瓣,雀鸟样扑到窗边,满怀喜悦地打开窗户,却要摆出一副不大耐烦的模样,微微扬起脑袋,“你来干什么?”

  看清来人后,元汀一顿,“程卓年?”

  程卓年身披月色立在窗外,从小少爷给开的窗缝翻进来斋房。

  他一身常服,看起来像是已经整装待发的模样。

  元汀奇怪道:“你这是怎么了?”

  程卓年牵起他的手,轻易包住元汀两只手,道:“汀汀,京城风紧,我明日就要启程上京了。”

  他祖父有封号,本家就在京城,只是因为他父亲不是长子也无意夺权,所以常待在母亲的娘家永昌城。

  就在刚才,父母满脸难色要他急速收拾行李,明天天亮就出发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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