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可能。挂钟是主角受送的,不代表是他装的摄像头,而是第二个人,站在元汀现在站着的地方,摘下了墙上的挂钟,不需要多复杂的手法就能把这挂钟打开,塞好提前设计好的摄像头。
这里靠近阳台的玻璃隔门,元汀住的老小区层数低,他住在五楼,不算矮了,只要那人不是超级赛亚人,应该不能徒手爬上来。
但是,元汀走出阳台抬头看,这离楼顶只有只有一层。
据他所知,楼上那户人家已经在别处购置了房产,这里的房子久未打理,室内环境不好迟迟租不出去。
楼上是空的。
所以,还有一种最糟糕的情况。
有人盯上他了,摸清楚了他的出行情况,揪住他出门的空隙,从六楼阳台翻了下来,潜入他的房间。
而且要知道他拥有着一个挂钟,并且放置摄像头进去。
最少潜入了两次。
甚至于说,很有可能元汀根本没出门。这个人在青年在房间熟睡之际,潜入了他的房间。
踩点和安装,元汀与那个不知名的人,仅仅一门之隔。
……
没有报警。青年静静地把手指尖捏着的黑色摄像头丢进了垃圾桶,黑色的杂乱电线就像张狂的触手,划破了垃圾袋。
他对这个藏在暗处低劣的偷窥者,有自己的处理方法。
就像根本没有发现这回事一样,青年转头进了卧室,挑选自己今晚的直播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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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昨晚为什么请假了呀?是发生什么了吗?】
【兔兔生病了吗?】
一开播,弹幕就刷起众多类似言论。
“这个啊。”小主播托腮眨眨眼睛,“休息一下而已,我从来都没请过假,天天播很辛苦的。”
“以后周六都会请假了。”
他和胥惑约定好每周六进行约会。
“嗯,平时也可能会请假吧。唉,有时候直播呢……啧,还是会感觉太累了。”
等主角受把他约出去,一周里还得空出时间来陪主角受恋爱。
当然,元汀不会脚踏两条船的。
和主角受恋爱的话就和胥惑分手,恋爱过程中暴露自己的男性身份弃号逃跑,完成任务脱离世界,完美。
现在就塑造不珍惜粉丝的随意请假的事迹,让后期人设崩塌更具冲击力,肯定很多人骂他,人设完成度咔咔往上涨。
【好好休息兔兔[拥抱]】
【照顾好自己,也不要太累啦[爱心]】
“谢谢送的礼物。”小主播比了个爱心,“谢谢关心。”
他一贯擅长仗着别人溺爱得寸进尺,“今天累累的,大家看我玩游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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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舒极力说服自己,相信主播说的话,全年无休谁能做得到?兔兔都已经连播了好几个月了,四舍五入就是一年,休息一天很正常。比那种一声不吭就不播的主播好多了不是吗?
但是发了条表示关心的弹幕,并且送出100烟花海后,听着屏幕里小主播带着懒洋洋笑意的感谢声,他发现自己除了和以前一样的喜悦外,掺杂了些许苦涩。
杂乱复杂的情绪缠绕在脑海里,胥舒根本无法克制自己的思绪发散。
如果只是休息一下的话。
为什么不回他的消息?
他给兔兔发的问候现在还孤零零地躺在对话框里,没有回复。
难道说……
是讨厌他吗?
小主播平时直播的时候,愿意和他聊天聊地,只不过是因为维护大哥是做主播的工作需要。当真正请假回到自己的时间后,小主播对这些所谓的榜一榜二都感到无比厌烦,所以不想回复,甚至对有人追问现实情况而感到恶心。
胥舒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和主播的距离还是太远了。就算比现实生活中的其他人更加亲密暧昧,连堪比隐私部位的地方都坦然给他看过,然而一旦脱离DoDo,离开“兔兔的晚安陪伴”这个账号,他根本联系不到对方。
一开始,胥舒告诉自己,他只是看看把室友的生活费全都捞走的人到底有什么名堂,所以上来没有和主播交换各自的姓名。
再后来,出于一种情窦初开的浪漫想法,他想等他们二人在线下见面后,环境场景时间氛围都到位,再互相告知对方自己的名字。
以至于,连对方的名字他也不曾知晓,和直播间里千千万万个人一样,只能喊一声“兔兔”。
胥舒沉默地望着手机屏幕。
从主播上播到下播,他一改平时话痨的形象,除了打赏外,没有说一句话。
兔兔的晚安陪伴:【哥哥晚安[月亮]】
他回了一句晚安,却迟迟没有退出平台,手指悬在屏幕上,不断编辑写写删删。
良久,他发出了一句询问。
一米九十八岁男高:【一周后我考完试,兔兔可以和我见面庆祝我脱离高三苦海吗?我请兔兔吃饭![乞求]】
对面的人也没有睡,好像就在等着他一样,很快回复了。
兔兔的晚安陪伴:【好哦,我陪哥哥庆祝毕业呀[烟花][爱心]】
兔兔的晚安陪伴:【非常期待那一天到来[飞吻]】
一米九十八岁男高:【[转账:10000元]】
一米九十八岁男高:【那就约定好。[墨镜][飞吻][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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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新几鸡哇一直摸一肚子!
第61章 骗人骗钱的网骗主播11
胥舒坐在座位上就没有停止过动作。
看看表理理领子,觉得服务生给他们摆的餐盘歪了几毫米,仔细给瓷盘挪回去。
他从考场出来就立马回了胥家,试了满衣柜的衣服,选出自己最顺眼的一套穿上。发了消息给小主播,得到同意今晚的约会后,打电话预约了餐厅。
胥惑从公司回到家,正巧碰见胥舒准备完善捏着车钥匙往外走。
二人本该擦肩而过,胥惑却看见了他手里拎着的礼物袋,问:“恋爱了?”
胥舒挠挠头,“还没,我还在追。”
胥惑收回视线,“晚上有长辈来住,你今天不能住在外面。”
这所谓长辈不过是父母家那乱七八糟的旁支,管理公司一般般,几乎就是吃上一辈分的资产的老本,嘴都碎得很。名义上说专门从国外回来,祝贺胥舒高考结束,实际上只是想来打探清楚胥舒这一毕业又分了多少股份。
要是他们“专门”回来,结果侄子/外甥竟然没有在家里迎接欢迎他们,能立马上升到胥舒的人品问题,念念叨叨没完。
要是知道胥舒是跑出去约会了,更是会苍蝇一样去扒他的约会对象是谁。
据说他哥胥惑曾经的初恋,就是这些个多嘴的舅舅伯伯擅自找上人家,给恋情搞黄了的。
胥舒啧了一声,回了句“知道了”,就迫不及待地赶到了餐厅。
早到了一小时,胥舒连个厕所都不敢上,怕他前脚刚去小主播后脚就到了。
快到六点整,餐厅的门被拉开,他等的人终于到了。
小主播线下的穿着比线上要低调得多,裙摆长到了小腿,比起直播间里大胆魅惑的衣服,现在的连衣裙更加温柔,脖颈间系着白蕾丝choker。
总有人说,主播大概本身长相已经超过大多数人了,但是主播时必然加上了仔细调整过的美颜滤镜,才有那惊为天人的效果。
然而,胥舒离开了屏幕,在现实生活中看到了主播,恍惚间发现:兔兔其实不太上镜,真人更加灵动。
一路走来不知道多少人用余光偷瞄,小主播早已习惯,径直走来。胥舒立马起身绅士地帮他拉开凳子。
元汀从善如流入座,笑道:“谢谢啦。”
胥舒耳根红到发烫,局促地坐到对面,指间缠绕按得咔咔响,他一紧张就这样。
“对了。”胥舒连忙拿出放在一旁的奢侈品袋子,“送你的礼物。”
元汀接过,打开一看,微微挑眉。
一条围巾。
说起来,这些人还真是喜欢给他送围巾。
嗯,还很喜欢偷窥。
但是看胥舒这副脸都红到脖子根的样子,摄像头偷窥狂是他概率急速减少。仅仅是面对面坐着他都怕胥舒下一秒会因为太激动晕过去,如果天天看他的话,反应应该不会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