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郗眠把手机一放,转身回房间换衣服。
因为手机没有息屏,坐在沙发上的祁崧很轻易就看到了界面,通讯软件有十三条未读消息。
祁崧十分自然的拿过手机,点开一看,十二条是宋知何发的,一条的祁霄言。
祁霄言的消息十分简洁:“隅玲酒吧,来接我。”
祁崧将手机“哐嘡”的放了回去。
冷着眼看郗眠换了衣服出来,又拿了手机往外走。
在郗眠即将出门的一刻,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去哪?”
这话问出来,还未等郗眠反应过来,祁崧自己先反应过来,像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
郗眠去哪里关他什么事,郗眠的恶劣他向来知道,并得到了惨痛的经历,不能因为郗眠这段时间对自己好就将以前遭受的忘得一干二净。
郗眠正要说什么,祁崧却率先道:“你去哪里和我没有关系,我也要回家了。”
郗眠找到祁霄言时,他醉得没有多少意识了。
看见郗眠,宋和何笑得眉眼弯起,挥手:“郗眠,这里!”
郗眠走过去,扶起沙发上的人就要往外走,宋知何忙拦住,道:“霄言太重了,我帮你。”
郗眠当然知道宋知何要说什么,果然,下一秒宋知何便道:“我们在打赌你会不会在半个小时内赶来,没想到才二十多分钟就到了,这次是霄言赢了,是吧霄言。”
祁霄言依旧醉着,不省人事。
宋知何尴尬了一瞬,哈哈笑了两声,和郗眠一起扶着祁霄言往外走。
“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郗眠没有理会,他们可不是开玩笑,上一世祁霄言压根就没真晕,看到郗眠过来,包厢里的人都在笑,说祁少赢了,而祁霄言只是神色淡漠的看过来。
郗眠不知道这一世祁霄言为什么醉了,也懒得去探究。
宋知何帮郗眠把祁霄言扶到车里,郗眠正打算转身去另一边上车,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宋知何一双狐狸眼笑得眯起,道:“郗眠,你跟我吧。”
郗眠关上祁霄言这一边的车门才回头看宋知何,那一眼带着冰凉的寒意和憎恶,却很快消失,快到宋知何以为自己酒精上头出现了错觉。
对于郗眠,宋知何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和祁霄言的决裂除了高估自己在祁霄言心中的地位,其次就是这位的挑拨离间。
郗眠一直不明白他和宋知何有什么仇。
于是问道:“宋少是哪里看不惯我?”
宋知何一愣:“什么?”
郗眠不再理他往车的另一面走去,等宋和何反应过来,车已经疾驰而去。
郗眠刚坐上车,还没坐稳车就飚了出去,他整个人往后一仰,道:“章叔,你……”
刚说了几个字,猝不及防和后视镜一双年轻深邃的眼睛对上。
祁崧带着一定棒球帽,帽檐压住碎发,浅浅遮住一些眉眼,被发现了也没什么表情变化,自顾自的开车,像一个专职做司机的。
郗眠也没有说话了,就这样,祁崧把车开到了他家门口。
等郗眠下车才发现不对,附近是破旧的筒子楼,位于城市边缘。而祁崧下车拿着钥匙就要走。
“我回家了,你们自便。”
郗眠抓住他,实在无法理解他的幼稚行为,咬牙质问道:“他怎么办?”
祁崧道:“他睡车里,至于你……”
他把郗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道:“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敢开车,我就考虑收留你一晚。”这是这段时间跟在郗眠身边发现的。
郗眠松开了抓他的手,埋头往车里走。
祁崧抓住他的后领奖他扯回来,“或者就今天晚上丢下我去找祁霄言的事情给我道歉。”
郗眠继续走。
“好了,下次需要在我和祁霄言之间做选择,优先选择我一次,行吗?”
这次郗眠不走了。
转头道:“你可真幼稚。”说完拿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
祁崧心想幼稚就幼稚吧,凭什么他事事要让着祁霄言,事事比不过祁霄言。
凭什么他只能做祁霄言的替身。
郗眠打完电话,试图把自己的衣领拽回来,但祁崧抓得太紧,两人就抢上了。
“小兔崽子,让你们欺负人!”黑暗中冲出来一个人,一棍子打在郗眠手臂上,郗眠疼得腰一弯,第二棍子要落下的时候被祁崧挡了去。
郗眠额头冒出汗来,听到祁崧喊:“外婆,外婆!别打,他是我朋友!”
“别拦着我,你是不是被他威胁的。”
祁崧把郗眠挡得死死的:“他真是我朋友。”说完焦急的转头看郗眠,见郗眠一张脸都白了,忙卷起郗眠的袖子看。上面一个清晰的红印,隐隐有转青的趋势。
郗眠的皮肉太嫩了,平日里轻轻磕碰一下都会红,更何况是这样一棍子。
祁崧把郗眠推到车上,转身去了驾驶位,一路开到医院,检查过后说骨头没事,只是淤青需要用药油抹开,祁崧才松了口气。
期间祁崧的外婆一直打电话给祁崧,让祁崧把手机给郗眠,他要和郗眠道歉。
老人家愧疚又自责:“娃儿,是外婆对不住你,这段时间你过来住我家,我给你煲汤,给你熬药,这样你的伤能好得快一点,原谅外婆可以吗?”
等祁崧缴费回来送郗眠回去,郗眠道:“送我回家。”
祁崧:“不去我家了吗?”
郗眠哪里还敢去,直摇头。
车里又陷入了寂静,过了好一会,祁崧才道:“外婆她,她想保护我,以为你是打我的人。”
郗眠没有应。
他可不就是打祁崧的人。
又过了一会,郗眠终于发觉了不对劲:“祁霄言呢?”
祁崧捏住方向盘的手一紧,不动声色道:“我看他一直昏迷不醒,疑似酒精中毒,给他办理了住院手续。”
第90章 舔狗跟班觉醒后
郗眠让祁崧把车开回医院, 祁崧就不,一开始用强硬的语气回应说“不要”。
到后面直接不理郗眠,埋头只管开车, 像一头拉不动的牛。
祁崧直接将郗眠送去了学校附近的房子, 停车熄火后, 郗眠还坐在车里不下来。
祁崧解开安全带下车, 饶到郗眠一侧打开车门,“下来, 怎么?还想等我走了回去找祁霄言?”
郗眠看上去犹豫极了:“霄言还在医院, 要是他明天醒了发现我把他扔那里, 他肯定会生气。”
他的一番话说得祁崧怒火中烧, 讽刺道:“他在医院有专业的人照顾,用得上你?你还瘸了一只手, 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郗眠, 我再说一遍, 还想让我管你的话, 下来。”
郗眠看出他是真的生气了, 本来已经在解开安全带的手一顿, 往下一按, “咔塔”一声,安全带的卡扣重新扣紧,随即后背一靠, 往车里一缩。
用实际行动表面的他的反抗。
祁崧冷笑一声:“行,你能耐。”说完一把将车门砸上。
郗眠怎么能这样对他,在郗眠眼里他或许连祁崧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他转身头也不会的往前走,突然听到车窗降下来的声音,以及郗眠略带委屈的话:“祁崧, 我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