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侧耳靠近郗眠。
郗眠脸上哪里还有半点害怕之态,他目光冰冷的看着尖脸男子,正打算出击,突然响起轻微的声音。
“噗嗤。”
一把折叠刀插在尖脸男的太阳穴上,尖脸男直挺挺倒在地上。
柳毓立刻割开郗眠身上的绳子,紧张的检查郗眠身上有没有伤,随后才松了口气,想到刚才的场景,脸色又变得难看。
“你刚才想做什么?”他问道。
郗眠一边扯身上的绳子,头也不抬道:“不重要,快离开这里。”
柳毓还想追问,郗眠朝他“嘘”了一声,做了个走的手势。
两人猫着腰离开,走出一截后才开始跑。
这片山林郗眠还算熟悉,带着柳毓一路往别墅的方向跑。
还没跑出多远,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追上来。
“砰!”枪声惊起一群飞鸟,柳毓瞬间摔到在地上。
郗眠忙回头扶他,被推开。
“跑!”柳毓喊道。
他的腿被打中,根本跑不了,只希望郗眠能跑掉,两人还有一线生机。
郗眠也知道这点,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只是他体力不行,很快就被追上,三个人,只有一个来抓他,柳毓那边留了两个,或许他们觉得能杀人的柳毓更为危险。
等郗眠被抓回去时,见到了惨烈的一幕。
柳毓浑身是血,脸上和脖子上最多,地上躺着一个人,眼睛被戳瞎,似乎已经死去,另一个人则没了一只耳朵,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看怪物一样看着柳毓,不断往后退。
抓着郗眠的人一把将郗眠推倒地上,嘴里骂着脏话朝柳毓走去。
“砰。”
枪声响起,那人直挺挺倒下。
紧接着是第二声枪声,失去一只耳朵的人也死去。
柳毓转头看向郗眠,他的眼睛是赤红色的,似乎流进去了很多血液。
他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别怕。”
郗眠脚步虚软的朝他走去,抖着手去擦他脸上的血。
柳毓抓住他的手,紧紧攥在掌心,“别怕,是他们的血。”
郗眠脱下外套,团成一团后一点一点去擦他脸上的血迹,汗水与血水混在一起,好在脸上没有伤口,确实不是他的血。
擦到嘴唇时柳毓躲了一下,他的嘴巴里也是血。
郗眠看向地上被咬掉的耳朵,手顿住了几秒,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的这点异常被柳毓察觉,柳毓也看向那只断耳,“刚才跟你学的,我学得好不好,他们都没有碰到我。”
他抱住郗眠的腰,小声道:“郗眠,他们都没碰到我。”
你不要嫌弃我,我一点都不脏。
后面这两句话他到底没敢说出来。
郗眠这时才发现柳毓的伤,他的伤在后颈,腺体的地方。
很长的一道划痕,似乎用了很大力气,势必要将腺体毁去的力气。
他不敢去擦,也不敢去碰。
柳毓反而安慰他道:“没关系的,我本来……”
他顿了顿,“本来就不喜欢我的性别。”
一个柔弱的Omega,总是会被恶心的眼神觊觎,他能在平民区活到现在,自然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是今天腿受了伤,又被抓住。
那些人企图用信息素控制他,他便毫不犹豫的毁掉自己的腺体。
他倒在郗眠怀里,晕过去前还抬手去摸郗眠的脸。
“我真的没事,只是有点晕,郗眠,我醒来还能看到你吗?”
郗眠点头:“你会没事的。”
很快别墅的人找到了两人,郗眠又联系了助理,一批医生被运往小岛,岛上也增派了巡逻的人。
医生看过柳毓的伤,表示救治及时,他的腺体还可以恢复,只是近几日似乎是他的发情期,有抑制剂注射痕迹。
腺体受伤导致他的信息素失控,需要安抚。
这让郗眠陷入了为难,他不是Omega,根本没有办法去安抚一个Alpha,但在攻略成功前,也不能让其他人接触主角。
郗眠向医生询问:“Beta可以吗?我跟他是情侣。”
医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两人有过亲密接触,他对你的味道熟悉的话,床事或许可以缓解,只是效果我也无法评估。”
他想说最好还是给这位受伤的Omega找一个Alpha,但两人是情侣,这话确实无法说出口。
医生走后,郗眠看着床上输液的柳毓,有点无从下手。
他甚至在想要不要等柳毓自己醒来,如果实在醒不来,或者有什么生命危险,到时候再行动。
于是在床边守着柳毓,这一守便守到了天亮。
柳毓难受的睁眼,头疼欲裂,再严重的疼痛来自后颈,他的意识有一瞬间的不清醒,看着面前空荡荡房间,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宿舍,是郗眠的小岛。
他和郗眠在岛上遇到了危险。
侧头看去,郗眠趴在床沿睡着了。
后颈疼痛得发烫,全身都虚软无力,还伴随着一些奇怪的症状,他意识到自己的发情期到了。
最近是他发情期,为避免在岛上发情,提前注射了抑制剂,而腺体受伤,导致他发情期还是来了。
“郗眠?”柳毓喊道。
郗眠睡眼惺忪的醒来,看到虚弱躺在床上的柳毓,对方一张脸泛着可疑的粉色,嘴唇被咬得殷红。
瞌睡一溜而散,郗眠瞬间清醒,“你,易感期?”
柳毓轻轻点头,根本没有注意郗眠说的是易感期,而非发情期。
他咬了咬牙,道:“可以给我拿支抑制剂吗,在我的包里。”
郗眠道:“你不能用抑制剂了,医生说你腺体受伤,抑制剂对你没用,甚至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
柳毓瞬间慌神,不用抑制剂……
不用抑制剂,他会在郗眠身边化身成为一个□□、下贱的野兽。
他身体探过来,似乎想下床,郗眠忙去扶他,却被抓住手腕。
柳毓重复道:“抑制剂,郗眠,我需要抑制剂。”
郗眠疼得“嘶”了一声,忙去掰他的手指,却掰不开。
明明看上去虚弱得快要倒下,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只好忍着疼把人扶到床上,这个过程柳毓一直在挣扎,导致不小心和他一起摔到了床上。
柳毓本来就是个病号,吓得郗眠赶紧坐起来,见人没被压坏,才尝试和柳毓沟通:“你松开,我去拿毛巾给你降温。”
柳毓完全听不进去,仍是喃喃“抑制剂”。
郗眠只得再次去掰他的手指,或许是他掰得太过用力,柳毓终于看了过来,窗外的光太过刺眼,逆着光,柳毓的脸看不真切。
直到他的脸靠近郗眠,“是你?”
郗眠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或许没有多少意识了。
他和柳毓的距离极限拉近,对方像小兽一样,鼻翼翕动,在他脸边轻轻嗅着。
郗眠的背脊发麻,他似乎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抹绿色的幽光,像饥肠辘辘的狼。
下一刻,柳毓松开了郗眠的手腕,整个人往床边缩。
他把自己抱成一团,声音沙哑道:“你,快走。”
头也埋进手臂里,声音发闷,“别管我。”
郗眠当然想走,易感期的主角有多可怕,他可是结结实实体验过两次,但他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