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晕, 像无数个滴水的沙袋坠在脑海里,整个脑袋又疼又重,眼皮也似有千斤。
郗眠缓和了好一会才捂着脑袋动了动, 想要坐起来。
有人拖住了他的后脑勺, 杯壁触碰到嘴唇, 温凉的液体浸湿唇部, 带着一点甜味。
他听到那人说:“张嘴,喝一点。”
那声音像隔着幕布, 听带着轰鸣的回声且不太真切。
郗眠张开嘴, 甜滋滋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 清凉感扑面而来, 雾蒙蒙的脑袋似乎清醒了些。
他终于掀开了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里斯见郗眠醒来便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坐回了对面的沙发上, 静静看着郗眠的反应。
郗眠环顾四周, 巨大的吊顶灯, 明亮奢侈的旋转楼梯, 墙壁上的名家珍品以及古董摆件, 这里或许是里斯的家。
而且现在天色大亮,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郗眠此时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昨晚里斯出现在更衣室,那样子定是事先早有准备,那他在更衣室等了多久, 有没有去实验室,若是去了,郗眠和克洛的话他听见了多少。
郗眠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只能用眼神瞪向对面的人,“里斯, 你什么意思,非法拘谨他人会得到怎样的处罚不需要我说吧?”
里斯这人睚眦必报惯了,两人本就互看不顺眼,想必因为那天和姜明打架的事更加记恨郗眠。
里斯闻言只是笑了一下,“你或许不知道,对于你们而言非常有用的法律,在我这里只是我爸一句话的事。”
郗眠其实不怎么害怕,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于是试探着道:“姜明和你的矛盾,关我什么事?”
里斯拍了拍手,“这话真应该让姜明那家伙听听,可怜他还因为你得罪了我。”
其实里斯根本不能把姜明怎么样,毕竟在那天之前他也不知道姜明的祖母居然是皇室的后裔。
但……
“郗眠,姜明这个人真的太讨厌了不是吗?你说我让他从此消失怎么样?”
郗眠冷冷道:“你觉得用姜明威胁我有用?你刚才不是说我不在乎他吗?”
里斯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往后懒散靠着,歪头笑道,“总要试试的,姜明不行那就魏杰,你总有在乎的人对吧?”
郗眠面上表情更冷,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这说明姜明并没有听到他和克洛的对话。
那他就没必要理这个疯子。
郗眠不说话了,里斯似乎也不在乎,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里斯的动作由懒懒靠在沙发上变成了双腿分开,手肘搭在腿上,上半身微微前倾。
他开始着急了。
果然,几分钟后,他站起来朝郗眠走了过去。
“果然不该给你好脸色的!”
他的手里拿着一根绳子,郗眠因头晕手软站不起来,便只能抬脚去踹。
脚被抓住,里斯的手握住他的脚踝,往前一压。
郗眠的腿被迫曲着,两人的距离也因此靠得极近。
太近了,近得呼吸都交缠在一起,郗眠甚至能感觉到热气扑洒在脸上,这让他不适的偏开了头,同时心里也察觉出不对劲来。
里斯抓住郗眠的双手,绕到身后将郗眠的手绑了起来,绑完后他半蹲在郗眠身边。
他个子本就比郗眠矮,这个姿势下需要仰视郗眠,看起来像落于下风之人,实际上他才是那个拥有掌控权的。
里斯挑眉道:“威胁不了,我只好来硬的了,你更吃这套不是吗?”
郗眠并不觉得里斯会杀了自己,但他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在里斯伸手解他衣服上的扣子时,这种感觉到达了顶峰。
郗眠的眼神中颇为不可置信,“你……你对我?”
因为太过震惊,他话都说不完整,实在不敢相信里斯对他会有这样的心思,明明里斯每天一副恨不得创死他的样子。
里斯的表情变了一下,郗眠的惊疑就像一个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他颇有些气急败坏的骂道:“我对你什么?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每个人都喜欢你?别招笑了,你是什么香饽饽吗?”
他一边将郗眠衬衫上的扣子完全解开,一边道:“我只是看不惯你,为了折辱你罢了,这都看不出来?”
说完倒是自己先愣住,呆呆盯着郗眠的胸口看了两秒,才脸热的转开。
他自己都没注意自己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郗眠倒是松了口气,“最好是这样。”
“哈?”里斯道,“当然是这样!”
郗眠这家伙刚才的表情……自己不喜欢他他就这么开心吗?
里斯也不知道哪来的气,伸手掐住了郗眠胸口,咬牙问得恶劣,“姜明是不是这样对你的?”
郗眠疼得“嘶”了一声,道:“里斯,今天的事情我都会记着,总有一天会找你结算。”
里斯嘲讽道:“我正害怕你会忘记呢。”
只是这次他没有再掐,而是用手轻轻去碰。
他自己没有发现,耳朵却已经悄然爬上了一抹红,这抹红完全落入郗眠眼底。
里斯眼睛转了转,似乎在想该如何“处罚”郗眠,片刻后他倾身过去,张嘴含住。
空气中响起水声,郗眠难受得皱起眉,背后的手也握成了拳。
可他身后就是沙发靠背,无法往后退,低头就是里斯毛茸茸的脑袋,郗眠闭上了眼睛。
眼不见心不烦,他尽量让自己去忽略那异样的感觉。
过了不知多久,郗眠额头早已覆上一层细细的汗珠,里斯终于退开。
他的嘴唇亮晶晶的,像是刚吃了什么绝美餐食,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郗眠的胸口被他弄得湿漉漉的,极其不舒服。
他以为结束了,谁知里斯站了起来,他抱起郗眠,坐到了郗眠方才做的位置。
郗眠被迫以一个面对面的姿势坐在里斯腿上,这个姿势里斯刚好到郗眠的胸口,看上去更为方便。
他再次向前时,郗眠忍不住往后退,他退得太猛太急,险些掉下去。
里斯眼疾手快揽住郗眠的腰,骂道:“你躲什么?摔了可不关我的事!”
郗眠怒道:“是不关你的事!摔了也是我自己的事!”
“你!”里斯方才还满面春色的脸骤然变了个色,他冷笑一声,手扶住郗眠的腰将人按向自己。
这次他用上了牙齿,郗眠忍不住曲起了腰,嘴里溢出一两声难受的闷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里斯的牙齿收起了些。
郗眠不明白为什么里斯吃那种东西能吃那么久,每一秒对他都是煎熬。
到了后面,郗眠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受不住的软在里斯坏里,脑袋也搭在里斯肩膀上。
若是突然受到刺激,他便毫不犹豫张嘴咬在里斯肩膀上,第一次咬,里斯松开嘴巴,用手指握住郗眠的下巴看了一眼。
郗眠察觉里斯在盯他的唇,于是低头在里斯肩膀上又狠狠咬了一口,咬得里斯倒吸了一口凉气。
等后来,里斯似乎适应了,无论郗眠怎么咬,他都只专注自己正在做的事。
气得郗眠只能咬酸了自己的牙齿。
他终于败下阵来,无奈的问道:“可以了吗?”
他能感觉到里斯的唇离开了,又没完全离开,湿润的感觉慢慢上移,最终停留在肩膀处,里斯在那里吻了几下,随后露出牙齿。
他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咬了一下。
郗眠听到他说:“不舒服?”
郗眠没有回答,嘴唇却抿得紧紧的。
“生气了?”里斯把郗眠的脸掰过来,看完后下了这样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