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眨了眨酸涩红肿的眼睛,小声道:“可以,睡觉了吗?”
闻鸿衣靠上前亲了亲他的嘴巴,像一个无情的审判者,说出残忍的话。
“不可以,宝宝,你并不困不是吗?你看……”
“你一点都不困,这么有精神。”
郗眠哭了,抽.噎着说:“困,我好困啊,让我睡觉好不好,我们,我们可以明天……”
闻鸿衣:“明天有明天的工作。”
珠子串成的手串放在床头小几上,似乎是茶水溢到了珠串上面,在小几上留下茶水湿露露的印记。
天气转冷,昼夜温差大,夜里的风也格外躁烈。
呼啦啦吹得树影左摇右晃,直到天将亮。
一夜白霜覆盖在草尖树叶上。
似乎窗户没有关紧,有冷风吹进来,郗眠将脑袋躲进被窝,但只一会又被闷得受不了,探出头来。
他想起床去关窗户,只是稍微一动,浑身便如散架一般。
更让他难堪的不仅如此,他有些愤怒的转头瞪着熟睡的人,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闻鸿衣醒来很久了,一直看着郗眠的小动作,郗眠转过头瞪他时,他的心情却好极了,立马凑上去深深的吻怀里的人。
郗眠想躲,但他整个人都在对方怀里,根本无处可躲。
终于可以说话时,他一边平复呼吸,一边小声道:“你,你先拿,拿,绌去。”
明明是个太监,以前也只是用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好多东西郗眠都震惊,不知道这人从哪里搜罗来的。
不曾想这次,雨停风止之后,这人竟然……放了进来。
净过身,并不会有石\更度,闻鸿衣便将那软软的,放了进去。
此时,闻鸿衣抱着郗眠,温香软玉在怀,半点都不想挪动。
道:“宝贝,被窝很温暖,里面很温暖,不出去。”
第210章 悲惨公子觉醒后
他说得太过理直气壮, 郗眠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郗眠道:“你能去关窗户吗?吹得我头疼。”
闻鸿衣这时才理解郗眠方才一系列小动作的原因,有些懊恼的道歉:“对不起眠眠, 我是的错。”
他揉了揉郗眠的头发, 将那软软的头发揉得乱乱的, 有些炸毛, 又拉起被子盖住郗眠半个脑袋。
“等我。”
说完下床,随意扯了件衣服裹住下方, 往窗户那边走。
他离开时, 本来紧紧抱着黏在一块的两人分开。
声音让郗眠脸上一瞬间热意弥漫, 忍不住咬了咬唇。
闻鸿衣表面衣冠楚楚, 实际上就是个秦兽。
他昨天晚上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饶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平日里不苟言笑, 但待他又温柔耐心的人。
在床榻上, 那些话怎么就那么的手到擒来。
他果然还是不太了解对方。
闻鸿衣关上窗户回来, 发现郗眠正红着脸发呆。他重新揭开被子上床, 钻进柔软的被窝, 又握着郗眠的腰将人拖进怀里, 方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这句话是郗眠失忆后闻鸿衣问得最多的话。
失忆后郗眠发呆的时间太长了,一天中有大半天都在发呆, 但张太医又说没什么大碍。
闻鸿衣只能压下心里的担忧。
因为深秋的到来,被褥都换上了较厚实的,被子底下的动作并不显眼。
半晌,闻鸿衣的手又从被子里伸出来,放到郗眠的眼前。
郗眠下意识闭上的眼睛。
闻鸿衣的动作顿了顿, 然后闷闷的笑了,指尖轻轻触碰郗眠的眼皮,在上面留下湿漉漉的痕.迹,郗眠只能往后躲,但闻鸿衣就在他身后,侧身抱着他,往后躲便让自己更加的窝进闻鸿衣怀里。
闻鸿衣心满意足的将一只手放在郗眠柔软的小腹,道:“只是让你看看,怕什么?都是你自己的,怎的还嫌弃上了。”
话语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才离开了那么一会,床单都湿了,宝贝……”他低头一边吻着郗眠毛茸茸的脑袋,一边哑着嗓子道,“怎么能,琉……这么多?”
“果然还是得替你堵着。”
“宝宝,只有你自己的东西,都装不了,若我没有被净身……”
若他不是太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加上他的东西,只怕眠眠的(月土)子得鼓起来……
……
闻鸿衣在床榻之上的手段太多,花样层出不穷。
有一段时间,郗眠实在是受不了了,便闹着要回家。
尽管闻鸿衣再三劝解,说什么:“你与家族已经决裂一年有余,你确定要回去?”
于是郗眠便嚷嚷道:“决裂了那我就去道歉!”
回家只是郗眠的借口,他实在是害怕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他要溺死在床上。
对此,闻鸿衣却完全不同意,把脸埋在郗眠的发丝间,闷闷的笑着说:“眠眠,你想太多了,只怕先溺死的人是我,迟早有一日,我怕是要溺死在你的身上。”
郗眠气死了,给了他脑袋一巴掌,闻鸿衣笑得更开心了。
在闻鸿衣承诺以后会听郗眠的要求时,及时停止,回家的事终于不了了之。
冬日的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郗眠早已穿上了厚实保暖的狐裘大衣,屋内熏着香,烧着炭火,郗眠却又觉得闷,让人开着窗户。
他个子不矮,但冬日总是懒懒的,一团的窝在榻上,像绒绒的雪团子。
闻鸿衣进门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解开身上的披风,下人立刻上前接过,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闻鸿衣掸去身上不小心沾到的雪花,没有第一时间朝郗眠走去,先去了火盆旁,取下皮革手套,将两只手放到火盆上烤。
郗眠本来懒洋洋的,闻鸿衣的一系列动作让他有些好奇,便清醒了些。
闻鸿衣将手以及身体烘烤暖和,正打算朝郗眠走去,一抬头看到郗眠眼巴巴看过来的眼神,心顿时塌陷了一片。
走过去坐在软榻上,将榻上的雪团子抱到腿上,用烤得暖烘烘的手捂住郗眠两侧脸颊,问道:“冰吗?”
郗眠摇摇头。
闻鸿衣道:“那就好。是不是等了我很久?”
平日里他都是在旁边的屋子将自己收拾干净,抖掉全身风雪与冷意,才来见郗眠,但今日有事情耽搁了,以至于他来不及再去整妆,匆匆过来。
他把人抱到腿上,郗眠很快便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脑袋靠在他胸口,乖乖的窝好。
这是这几个月渐渐养成的习惯。
闻鸿衣低头问道:“饿了吗?我叫人传膳。”
郗眠摇头,窝在闻鸿衣怀里,动都不想动一下。
“不饿,不想吃。”
在这方面闻鸿衣可不会惯着他,伸手在他肚子上摸了摸,道:“这么瘪,都瘦成什么样了。”
等晚饭上来,郗眠没什么胃口,但还是被逼着吃了许多。
他失忆快半年了,这半年的相处,郗眠已经知道自己为何会喜欢上一个太监了。
除了在床榻之上的强势与不加节制,闻鸿衣可以称得上是完美恋人。
温柔,耐心,百依百顺。
郗眠觉得若是没有遭遇变故,闻鸿衣定是一位皎皎如月的世家公子。
不过现在也没太大区别。
闻鸿衣担忧的却更多,郗眠越来越依赖他,无比喜悦的同时,与之一同而来的还有惊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