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别生气了,明明是你先惹我的,你激怒了我,我都没和你计较。”
“还难受吗?”他的手落在郗眠肚子上,感受了一下,道,“好像吸收得差不多了,我们再来一次。”
郗眠方才一直不出声,一是没力气,二是不想搭理裴琼。
可裴琼的话还是吓到了他,忙按住肚子上那只手掌,他知道和这个神经病来硬的行不通,只能放软声音道:“难,难受,我还难受。”
裴琼笑了,“是吗?可是刚才你明明……”
他的声音顿住,嘴唇靠近郗眠耳边,贴着耳廓用气音道:“爽.得都哭了。”
“闭嘴!”郗眠吼道,可惜嗓子因为使用过度,声音毫无威慑力。
裴琼闷闷笑了两声,“好,我闭嘴,你不喜欢听我便不说了,做就好了。”
自从这次被拆穿后,裴琼越发的过分,好在没过多久,他便忙碌了起来,时常离开小秘境,往往一去便是好几日。
裴琼离开的次数越来越多,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身上还会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郗眠猜他一定是遇到了大麻烦,裴琼抓他一开始定是以将他做成药引的目的。
他不知道裴琼现在有没有改变主意,但他无法杀掉裴琼,在秘境中会被对方的血蛊惑,离开秘境又因为禁制无法靠近裴琼,想要裴琼死,还是得借池敛的手。
他得想办法尽快联系池敛,如今裴琼每次回来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这对于郗眠来说或许的一个好的机会。
又过了一个多月,裴琼回来时脸上都是笑意,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大红封请柬,递给郗眠。
郗眠还未打开,便听他道:“池敛要成亲了,娶的何员外家的二女儿,他请我去喝喜酒。”语气中的兴高采烈遮都遮不住。
郗眠沉默了片刻,打开请柬,几个金色的字跃然纸上。
池敛,何语柔。两位新人的名字。
裴琼伸手把郗眠揽入怀中,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他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能将心情转化为话语,一通输出。
“郗眠,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等参加了池敛的婚礼,我便让他解了鬼契,倒时你和我一起回穹山。”
“我有好多师兄师姐都养了小鬼小妖,你在那里并不突兀,平日便待在我的院子里,当然也可以出去玩,我都会陪你,只有一点,不能惹我生气,有时候我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万一伤了你你又得好几日不理我。”
裴琼说着,仿佛看到了那样的日子,他白日出任务,晚上回来时郗眠便在他的屋子里眼巴巴等着他。
他会好好修炼,能活很久,能一直陪着郗眠。
郗眠面无表情听着他畅想未来,没有发表任何见解。
裴琼脾气确实不好,以前对郗眠也是非打即骂,但自从进入这个秘境后,他就没有再对郗眠出手,即使是很生气,也只是在床榻上折腾郗眠。
每次折腾完,他气消了又巴巴的贴上来。
但这些都无法抵消两世的仇,就算没有仇,为了离开,郗眠也会毫不留情的杀掉他。
裴琼说了一会,察觉到不对劲,低头去看郗眠:“我说的这些,你觉得如何?”
郗眠扯了一个笑:“好。”
裴琼大喜过望,当即便把郗眠抱起来转了个圈,又紧紧把人抱住。
他也是如今才意识到,养一个郗眠这样的小鬼,似乎还不错。
裴琼去参加池敛的婚礼,但他说什么都不让郗眠出去。
裴琼表示见证池敛礼成后,过几日他会再带着郗眠上门拜访,一来再次祝贺,毕竟不管怎么说,池敛也是他的好兄弟。
二来则解开鬼契,鬼契是他下的,他能解,但解契的前提是结契的两人都同意。
裴琼离开的第七天,秘境坍塌了。
那日郗眠正因无所事事,从湖里取了水来浇阁楼下的花,这些花平日都是裴琼在照料,但裴琼已经七天没回来过,花都要枯死了。
郗眠花还未浇完,忽然一阵山摇地动,如同山塌地陷般,秘境一点点碎裂,郗眠出现在了一个喜堂之上,他还未来得及打量周围环境,忽然听到有人喊他。
“郗眠!”那声音撕心裂肺,郗眠回过头去,看到一个金色的阵法将裴琼困在半空。
“眠眠?”一道不确定的声音自右边传来,郗眠偏头,看到了池敛苍白的脸。
池敛似乎瘦了很多,即使眼睛被白绫遮盖,还是能看出他身上沉郁的底色,大红喜服穿在身上,越发衬得他整个人都很单薄,像是久病成疾,常年下不了床的病秧子。
“池敛。”郗眠喊了他一声。
“眠眠,真的是你!”池敛大步走过来将郗眠抱进怀中,哽咽出声。
“郗眠!”裴琼瞪大了眼睛,眼中布满血丝,满意的怒意如即将决堤的洪水,掀起滔天巨浪。
他吼道:“你给我过来,谁准你和他接触的!池敛,你TM的松手,他是老子的!”
半空中忽然迸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裴琼在一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困住他的阵法一瞬间黯淡,他乘机打伤了两个施阵之人,阵法彻底碎裂。
他眸中满是怒火,缓缓朝郗眠抬手。
一阵大力如龙卷风般吸住郗眠的身体,将他吸得轻飘飘朝裴琼飞去,池敛因看不见,反应稍慢了些,伸手去抓郗眠时只抓到了衣角,那衣角也很快从他掌心溜走。
靠近裴琼,郗眠浑身开始疼痛,疼得冷汗直冒。
裴琼将人抱在怀里,道:“你敢跟他跑,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忽然发现郗眠状态不对,脸色比冬日夜晚的月光还要白上几分,嘴唇被咬到流血,额角全是汗水。
裴琼所有打压、诱哄等一系列心思皆消失得一干二净,忙查看郗眠的情况。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慌乱。
“裴琼!你放开他,眠眠靠近你便会全身疼痛,你是想害死他吗?”
裴琼脑子里那根弦忽然断了。
对啊,他之前带郗眠进秘境不就是因为现实中郗眠无法靠近他,无法照顾他,他怎么忘了。
裴琼开始不断掐诀,神色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癫狂。
这该死的禁制到底怎么解!他的师父只教过他如何下禁制,却没教他如何解禁制。
师父,对了,去找师父。
带郗眠回穹山找师父,他老人家一定有办法!
可池敛花重金请来的这些天师实在太烦人,跟赶不走的苍蝇似的。
又听到郗眠痛苦的声音,裴琼分神了一瞬,也就是这一瞬,他重新被那些天师抓住。
阵法将他死死困在原地,而失去意识的郗眠正被金光带着往下坠,被赶来的池敛接住。
或许是因为离开了他,郗眠的表情没有那么痛苦,裴琼见他睁开了眼,随后缩进了池敛怀中,又闭上眼睛,如睡了过去一般。
裴琼心中如狂风暴雨般怒号,这该死的禁制!这恶心人的禁制,这些烦人的苍蝇臭虫,怎么不去死!都滚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