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白布缠回去,走到门口推开门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门开的一瞬, 郗眠和一双没有眼珠只有眼白的眼睛对上。
他惊呼一声, 吓得瞬间跌坐在地上。
而那位白眼丧尸仁兄像是一只闻到肉味的狗, 猛的朝郗眠扑过来。
郗眠翻身躲过, 急忙关上了门, 门传来砰砰声, 他警惕的拿起一把椅子盯着门,约莫五分钟后,响声停止, 郗眠并没有放松警惕。
又过了一会,门锁响起卡扣的声音,似乎有人在用钥匙开门。
林碑打开门便见郗眠站得远远的,远在房间的另一头,手里还举着把椅子。
他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 问道:“你在干嘛?”
郗眠视线看向门外,只能看到一部分院子,他的声音有些紧张:“你刚才回来时没有看到丧尸吗?院子里有丧尸。”
林碑回头,那个误入的丧尸已经晃晃悠悠走远,消失在拐角处。
他又转头看向郗眠,“没有看到丧尸。”边说着神态自若的拔下钥匙。
郗眠跑过来推开林碑看去,院子里空空荡荡,别说丧尸,连个虫子都没有。
可刚才明明有丧尸,才五六分钟,就算丧尸离开也走不远,林碑开门的声音也足够把它吸引回来。
太奇怪了。
“村里还有其他活人。”林碑的声音唤回了郗眠的记忆。
第二天,郗眠便跟着林碑去见他说的活人。非常奇怪的一件事是村子里竟然没有丧尸了。两人走到了村子中央的一户人家,推门进去,男女老少一共十一人,见到林碑,都是一副敬畏又信任的表情。
其中一位老者上前迎接林碑,说了很多客套的话,才看了看郗眠问道:“这位是?”
林碑:“他是我朋友,叫郗眠。”
“郗眠,这位是村里的村长。”林碑说完却发现郗眠正看着别处,顺着郗眠的视线看过去,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少年。
他的手搭在郗眠肩上,郗眠瞬间回神,和老者打招呼:“村长,你好。”
一番介绍后,他基本认识了在场的人,包括那个叫宋羽晨的少年。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故人。
连林碑都发现了,郗眠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投向宋羽晨,或许是他看得多了,宋羽晨也时不时看过来,他的眼神很奇怪,惊艳的同时又有些惋惜。
郗眠又看过去,被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挡住了视线。
对方高高大大,样貌却极为普通,一眼看过去便知是一个身体强壮的庄稼人,好像叫高勋。
察觉高勋愤怒的盯着自己,眼神警告,郗眠就不再看宋羽晨了。
老村长还在感谢林碑,据老村长所说,末世来临后一开始很多人都不知道那是丧尸,只以为是狂犬病发作,想把那人送到医院去,没想到接连几个人被咬,丧尸群体以一个及快的速度扩散,村子很快覆灭。
如今活着的这几个人都是当初躲进了地下室才躲过了丧尸的袭击。
如今村子里没有丧尸了,他们决定把各家各户的食物都搬到地下室,再把村长家和隔壁邻居的地下室打通,先在里面生存。
帮着一起搬了一天的东西,当天的饭是在村长家吃的,炒了几个家常菜菜,虽然都是素菜,但吃起来美味至极。
郗眠夹了一筷子萝卜,转头问林碑:“前几天的粥也是这位阿姨做的?”
林碑似乎有些犹豫,一瞬后,点头。
郗眠没再说什么,吃完饭天已经黑了,村长便让郗眠和林碑不用回去,就在这里住下。
村长家的楼房有两层,一共四个房间,旁边还有一间小平房。
郗眠和林碑住了楼上。
深夜,郗眠起床上厕所,村里每家只设了一个厕所,在一楼,郗眠接着月光,半摸黑下楼,靠近平房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两个人的声音,一个带着哭腔,又夹杂另一人低声的怒吼。
又走近了些,终于听清是什么声音,郗眠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不好看。
那声音隔着墙壁,在寂静的黑夜中变得清晰。
对方似乎压根没有压低声音的意识,放肆的呻.吟。
郗眠脑中火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他转身便往楼上走,回到房间去□□上的林碑。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低低喊了林碑一声,林碑便瞬间睁眼。
他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林碑或许一直没睡着,只是在装睡。
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林碑淡声解释:“刚才你起床我就醒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郗眠没在纠结这个问题,抓着林碑的手说:“走,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林碑没有问,由郗眠拉着下楼,到了平房旁边,听着里面咿咿呀呀传来的声音,林碑僵在了原地。
他的声音发紧,“你带我来就是看这个?”
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一声高昂的喊叫:“啊啊啊啊~”
以及另一个男人如牛般的粗.喘。
郗眠忍着恶心回头看林碑,“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林碑觉得喉咙越来越难受,胸腔也像是反胃一般的难受。语气变得很冷,那双眸子中冻着寒霜。
“什么感受?”
郗眠察觉林碑生气了,但他不在乎,十分淡定的伸手过去抓了一把。
很好,软绵绵的。
他非常满意的收回了手。
证实了林碑是个不行的,郗眠可以真正放心的落实计划了。
林碑完全怔在了原地,那双素来气定神闲的狭长的眼睛不受控制睁大,傻愣愣的看着郗眠。
脸上是被雷劈了一样的震惊。
郗眠……郗眠怎么,怎么会有这么不知羞耻的人!
林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又怒又气的时候了,等震惊褪去,他的眼中被森然的寒光代替。
还是做成丧尸吧……
手上传来温热的感觉,郗眠牵起了他的手,非常认真的问:“林碑,你感觉怎么样?”
温度顺着相接的手指传过来,顺着手臂爬过肩膀,蔓延到他的脸上。
感觉?似乎因为震惊心跳停止了,又后知后觉的涌上愤怒来,想杀了他,想捏碎他。
他克制得脸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偏偏郗眠还要问:“你觉得听着他两,有没有……”
话外之意不言而喻。
林碑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瞬间拉下来,黑沉沉的,他一把甩开郗眠的手转身就走。
“恶心!”
为什么要听这种恶心的东西。
得到了满意的结果,郗眠心情的愉悦了许多,想起来厕所没去,带着愉快的心情往厕所去。
林碑走了几步发现人没跟上来,回头见郗眠往平房的墙边走。
林碑脸色更黑,几步上前揪住郗眠的衣服:“别听了。”在听,他真的不敢保证不会掐死郗眠。
为什么要听这种东西,这么恶心的声音,听着让人反胃的声音。
郗眠被拉得往后退了半步,或许是此刻心情好,他并没有生气。
“我要去厕所,没有在听。”
林碑也不知道信没信,总之没有松开手。
郗眠握着他的手慢慢拿开,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林碑沉沉的看着他,片刻后松手。
当晚回去郗眠沾床边睡着了,等郗眠完全沉入梦乡,林碑起身,一步步朝楼下的平房走去。
第二天早上郗眠是被吵醒了,楼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闹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