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几位剑主简直就是肆无忌惮,要不是裴靖渊开口,姜鸣欢都要被他们看毛了。
他坐在那里反思了半天自己最近做了什么,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到底哪里有问题。
毕竟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故剑楼周围一亩三分地,除了之前的墨静也没再见过别人,压根也没做什么。
姜鸣欢想了半天,连裴靖渊在说什么都没听。
当然就算听也听不懂,让普通初中生去听微积分什么效果在他这里就是什么效果。
裴靖渊以元婴修为述道本来也不是为了给弟子打基础的,能听懂的自然好,听不懂的先记着等以后自然就能听懂了。
他述道之后转头看向姜鸣欢。
这一下所有人就是正大光明地看向他了。
姜鸣欢坐在那里十分镇定,他可是真的当了二十多年大师兄的人,从小到大当学生代表发言也许多次了,小场面小场面。
他顺着上次的述道核心继续讲,整个论道基本上围绕着道法自然、随心所欲,心中有浊念要及时散出。
别说,他这个思想跟剑阁的整体气质还挺契合的。
毕竟剑阁弟子风里来火里去只凭手中的剑说话,遇到不平之事拔剑、有人挑衅拔剑、遇到困难拔剑,反正只要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就不要浪费口舌。
在他述道的过程中,裴靖渊似乎有事要临时离开,走之前叮嘱断水把姜鸣欢带回去。
只是等姜鸣欢述道结束之后,他们还没来得及走就被三位剑主给围住了。
为首的就是潮汐剑主隗傲天。
是的,这本书里没有龙傲天,但是有个隗傲天,并且还是一位女性修士。
潮汐剑主隗傲天长相并不如何出众,身上也没有任何柔软的气质,站在那里的时候反而像一柄出鞘的利剑一样。
她曾遭受过背叛,因此失去了一只眼睛,曾经扬言仇人不死她绝不医治眼睛。
所以现在的她左眼戴着一只黑色眼罩,站在姜鸣欢面前摸着下巴打量的模样仿佛是个女土匪。
隗傲天沉思了半天对着身旁百炼剑主和流云剑主说道:“这看上去也不像是狐妖啊。”
姜鸣欢惊恐地看着她:“潮汐剑主慎言!”
修真界对妖族和魔族的态度那是十分激烈的,只要遇见必杀,什么好妖坏妖好魔坏魔之分统统不存在。
这也是当年裴家出事之后,云河明污蔑裴靖渊之父通魔,整个修真界没有任何一个人为裴家张目的原因。
流云剑主外表是个少年,他凑过来认真打量之后说道:“夫人,你到底是怎么让阁主对你千依百顺的?”
姜鸣欢听后满头问号:“你在说什么?”
他问完之后,发现其他人似乎并不觉得流云剑主的问题有多离谱。
居然就连一贯懒散不问世事的万相剑主都凑了过来,装出一副路过的样子,实际上脚步却慢了下来。
除了他之外,还有许多弟子都在磨磨蹭蹭。
姜鸣欢嘴角一抽,深深觉得这些人该去演技班进修了。
谁不知道论道结束之后你们都是御剑而走的啊?你们在这里磨磨蹭蹭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是想吃瓜吗?
隗傲天大大咧咧说道:“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你跟阁主都成亲了,虽然没有行大礼,但我辈修真之士也无须在乎凡人的繁文缛节。”
姜鸣欢有些头痛:“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裴靖渊对他千依百顺?真想问问这些人到底长没长眼睛,明明是他在裴靖渊面前忍气吞声,不敢怒也不敢言!
流云剑主双手抱胸说道:“大家都知道啦,阁主为了你把故剑楼都搬走了。”
啊这……
姜鸣欢一愣,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啊!
他连忙解释说道:“这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墨静大师,你们知道三宝寺的墨静大师吧?”
隗傲天有些意外:“墨静大师?他怎么了?”
姜鸣欢耐心说道:“墨镜大师跑来非要说我是什么佛子,想带我走,阁主就跟他打了起来,后来墨静大师非说阁主对我不好,让我在金雁峰那里住得不好,阁主就把故剑楼给搬了过去。”
所以这只不过是裴靖渊跟墨静两个人争上头了而已,不能说完全跟他没关系,但也没什么太大关系。
流云剑主有些疑惑:“夫人为什么会在金雁峰?”
姜鸣欢顺嘴说了一下,虽然知道就算他告诉这些人裴靖渊多么恶劣,这些人也不会向着他,但……还是忍不住想要说一声。
一旁的万相剑主谷宣礼一脸震惊:“阁主竟会为了你与人斗气?”
姜鸣欢缓缓转头看向他:你到底听明白重点了吗?
一旁的流云剑主右手握拳砸了左手一下说道:“我知道了,阁主一开始把你放在那里是想金屋藏娇啊,就为了不让墨静大师找到你!”
隗傲天恍然:“原来如此,我就说故剑楼好好的怎么会轻易搬动,原来是冲冠一怒为蓝颜。”
姜鸣欢闭了闭眼,转头对断水说道:“别看热闹了,走了走了,咱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跟这些脑子有问题的剑修说不明白!
断水在旁边也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此时竟然还有点不舍得走。
他就觉得阁主对姜鸣欢十分不一样,只是以前没搞明白,现在总算是懂了。
等回头他要跟这几位剑主好好交流一下,别回头因为不懂事耽误了他家阁主。
姜鸣欢压根就没把那些人的误会放在心上。
他很想问问这些人难道忘了裴靖渊跟“姜鸣欢”是有仇的吗?
他刚到岁月剑阁那一夜裴靖渊可是亲口问过他还记不记得的。
显然,他记不记得不重要,裴靖渊记得才最重要。
虽然他也搞不明白裴靖渊在想什么,但是这本书里有一个算一个脑回路都有问题,他也不想搞明白了。
回了故剑楼之后,断水说道:“下面的弟子已经将东西送来了,你要过去看看吗?”
姜鸣欢立刻收回心思问道:“在哪儿?”
于是断水带着他翻过了一座山,姜鸣欢看着眼前的骨堆、花生麸以及草木灰,缓缓问道:“放在这里是想在这里垦荒吗?”
断水认真说道:“这已经是最近的距离了。”
姜鸣欢一脸难以置信:“周围那么多空地你说这是最近距离?”
断水十分激动:“不行,这些破烂玩意怎么能放到故剑楼周围?”
姜鸣欢呵了一声:“破烂玩意?等这些破烂玩意让麦苗出芽看你还说它们是不是破烂玩意。”
断水双手抱胸:“这不是还没出芽呢吗?”
反正大概率是不行的。
毕竟以前那么多修为高深的木行修士都无法做到。
不过这话他没敢说,怕姜鸣欢一生气去告状。
就算他不告状,阁主也可能看出来,到时候让他去铸剑炉里面炉壁思过怎么办?
他记得凡人那里好像有过说法就是不怕狂风就怕枕头风。
这俩人天天睡一起,万一……他还是小心说话吧。
姜鸣欢袖子一挽:“你给我等着。”
他也没说什么,直接抬手抽掉这些东西里面的氮磷钾。
其中花生麸是属于木行,草木灰已经算土行,骨头是水行,都是他突击学习过的功法,或者说是他现在比较亲近的五行。
不过真正使用起来他发现无论是土行还是水行,都比不上他用对木行更加得心应手。
那些光粒逐渐从骨头、草木灰以及花生麸里缓缓出现飘落在姜鸣欢的掌心,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光团。
断水惊讶地看着那些小光团问道:“这……这都是什么啊?”
姜鸣欢没说这些是什么,只是说道:“或许能让麦苗发芽的东西。”
断水眨了眨眼,他看了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开始还真不相信这些玩意有用,可是现在姜鸣欢的确从里面摄取出了他都没见过的东西。
姜鸣欢托着那个小光球叹气说道:“一共才这么点啊,感觉也用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