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不可以做太子妃!(49)

2025-12-03 评论

  他不确定会有生机……但林岳承诺了,不会抛下他,独自逃命。

  在他看来,林岳如果聪明,最好永远离开此地。

  县衙发生这么大的变故,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还是没人来救,那说明,没法救。

  朱阳县的兵力,早就完了。

  .

  县城防御以卫所军为主,衙门弓兵、捕快、临时乡兵为辅。而县城之中的乡绅与生员会在特殊时期,参与动员。

  林岳首先来到卫所,映入眼帘场景险些叫他气笑。

  卫所上下正在吃酒,一股酒气弥漫于空气之中,几只酒坛翻落在地,上至军官下至小兵,全部趴下了!

  林岳提起酒坛,坛中微黄的酒水晃动,这是市面上的好黄酒。再看军官桌上摆着的酒,不是黄酒,虽不知是什么酒,但闻其香,便知这酒比黄酒名贵了。

  无需点尝,他便通过当前场景,猜到酒水里面有迷药。

  王县令的人送的酒?

  谁送的酒都喝,这支军队还要存在的必要?

  这军官还要存在的必要?!

  林岳拎起酒坛,砸到军官头上。砸罢,彻底冷静下来。

  今日这个局面,其实是早就注定好的。

  从外面发生第一起土地兼并起,就注定好了。

  卫所是军农一体,屯田自给。

  既然外界土地兼并那样严重,从菜价不断上涨就能看出这个问题。

  那么卫所这个并非世俗以外的地方,自然不会不存在土地兼并。

  卫所一旦出现土地兼并,军官或者豪强侵占大量屯田,失去耕地,无法承担租地租金的军户破产,就会逃亡,余下的军户,需要承担逃亡军户的劳役,又苦又累,更会逃亡。

  如此,卫所军就会出现士兵数量不足。

  军官按照原本的士兵人数报上去,吃上空饷,胃口就会被养大,做出更多不法事情,致使卫所彻底腐败。

  原本士兵人数就不够数,卫所彻底腐败,整支军队,可不就是不堪一击。

  被酒药倒算什么?指不定那日还会因为一句话打得你死我活。

  林岳疾走到马厩,找到军官的马。

  这是一匹赤兔,肌肉健硕,体型漂亮,毛色靓丽。

  他翻身上马,朝最近的乡绅家赶去。

  卫所军作为县城防御的骨干,支愣不起来,辅助的县衙弓兵、捕快、临时乡兵,受到影响,自然是一盘散沙。

  没有比卫所军更加不堪一击,就是好的,它们各个方面,特别是待遇方面,比不上卫所军。更况且临时乡兵上次用完就解散了,再次集结,需要县令发出招募。

  县令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还发什么招募。

  据他看来,现在朱阳县要想抵御外敌,只能依靠乡绅。

  乡绅非官而胜似官,为民而尊于民。作为一乡之望,其多招募壮丁(称‘团丁’或‘义勇’),依实力强弱组建团练。

  乡绅凭功名、田产或宗族威望自任团总,平日缉盗安民,战时筑堡自守,俨然成为地方之‘武备核心’ 。

  如今父母官有难,求助乡绅,对方为利为义,都不会坐视不理,互相联系,凑上一百人左右,今晚救援,便能成功。

  其实这点人数,找到县城里头两个有名的乡绅,他们便能拿出。

  然而林岳方才赶往卫所时,看到他们家中着火了,打杀声此起彼伏,想来现在正乱。

  求助他们,不如求助其它乡绅,后者集结武装,前往救援,效率更快。

  林岳心想:破朝廷!待我做了官,必然杀了你,改朝换代。

  林岳从闪现于脑海里的画面得知,自己大约是个士族子弟,至于是哪家士族子弟,等到画面出现更多,他便能推断出来。

  那些画面大多涉及寺院,展现的是他在寺院中的日常生活,写字、看书、习武、用饭等。

  林岳骑马即将抵达附近乡绅家时,去路便被一队人马阻拦。

  他们与之前的人是一伙,均是遮住了脸,阻拦过后,一言不发,翻身下马,提刀冲来。

  马被他们砍伤双腿,向一边歪倒去,林岳跳下马背,提着之前夺来的砍刀,杀死靠前几人,向着市集撤去。

  他的腹部受伤了,现在血都没能止住,不宜与他们拼杀,走才是上计,市集那地,掩物极多,方便逃脱。

  林岳很快经过市集,暂时甩开他们,但他也添了一些新伤,靠着小巷潮湿的墙壁,解开外衣,用匕首从里衣下摆划出几块布条,两条并一条,包住箭伤与新添的一道严重伤口。

  鲜血很快浸透布条,聊胜于无。

  林岳系上外衣,低低喘气,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敌方知道他需要乡绅的帮助,也知道他往这边走了,如果自己以此为点,在脚力最大范畴内,去寻乡绅,那么一定会被他们发现。

  他需要代步工具。

  马也好,驴也好,总之需要代步工具。

  正在此刻,隔壁传来清脆的马蹄声。

 

 

第42章 

  正在此刻,隔壁传来清脆的马蹄声。

  林岳抬头一看,方才发觉自己竟来到了租房旁边的小巷子。隔壁?那不就是房东的院子?

  林岳放轻脚步,趁着夜色,来到院后,撬开后门。后门房东又拴了一只狗,这是一只小狗,他喂过食,对方认得他,摇晃着尾巴,从门缝挤出,就要汪汪叫,表示欢喜。

  林岳提起它的后颈,捏住了它的嘴,透过门缝,看向院内。

  院内有着四匹马,四个人,其它租户不知是没敢出来,还是去看火灾现场了,房东站在一旁。

  四人很明显以蓝衣男子为首,这人身上有股官味。方从马背下来的黄衣男子,形色匆匆,正向蓝衣男子说着什么,对方听着,皱起眉头。

  林岳冷淡打量几人,得出他们的身份。

  孟丞相派来接他去往京城的人。

  林岳把狗丢进狗窝,推门进入。

  黄衣男子正在向蓝衣男子汇报县衙那头的情况:“……那头着火了,火势很大,还有一大批身份不明的人围着县衙,不许外人进去,也不许里面的人出来,但凡违抗,当场射杀。

  “我等在外听了片刻,发现县衙内部进了一伙歹人,正在屠杀里面的人。

  “截至目前为止,不曾见到县城士兵进行救援,正如三郎所料,县城防御崩了。附近之人被这些人震慑,不敢进行营救……”

  宁付听着手下的汇报,眉头皱得更紧:“当地乡绅呢?”

  紧挨着黄衣男子的男子,道:“颇有名气的两位乡绅家里也如县衙一般,遭遇歹人袭击,其它乡绅看到这个情形,不敢出头,都在观望。”

  宁付不再多听,当机立断,道:“走,去找这些乡绅,集结人手,无论用何种办法,一定要进入县衙。活要见郎君人,死要见郎君尸!”

  他的耳朵一动,猛地看向后方,“谁?!”

  他的手按住腰间的刀柄。

  院内没有灯盏,火光来源于房东房前挂着的一盏风灯和房东手中挑着的灯笼。

  一个人从昏暗走向明亮,对方很是高大挺拔,长手长脚,柔和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像是为他披上一层金色的纱幔。

  宁付一眼认出对方,面上一喜,连忙行礼,道:“郎君!”

  林岳拱手还礼,道:“大人。”

  宁付惊愕地看着他。

  林岳目光沉静,注视着他。

  冲上头颅的喜悦顿时消散地一干二净,宁付注意到林岳身上的伤,他一面命人去找大夫,一面试探着问:“郎君,你可知三郎是谁?”

  林岳看向房东。房东明白接下来的话,自己不能听了,识趣走开。

  林岳道:“长话短说,我脑袋撞到了,以前的事情忘了许多,不记得三郎是谁。当务之急,是去救人。劳烦大人派人去找乡绅,集结人手,再借我一匹马,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借用大人的人。大人与他们的谈话,我走近了,听到一些,实在抱歉。”

  宁付吐出一口气,道:“乡绅的事,我这就可以派人去办。”他吩咐一人即刻出发,“其它事情……我们寻个安全的地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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