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蚊子咬的你信吗?
金恩施头疼,总不能把他标记了崔炳桢这件事说出来吧?未免太丢脸了。
思考半秒,他才回答,巧妙地避开话题,“你不是问我今天上午去哪儿了吗。”
同桌的眼神突然亮了些许,好像有用,于是金恩施继续说道,“我一直在医务室,因为……我易感期来了。”
“易感期?”
朴今延喃喃道,猛地大跨步往前逼近,直勾勾盯着他的眼,“所以,是谁帮你解决的?亲你的那个人?”
“?”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了?
因为对方突然逼近,金恩施只得后退,后背抵上洗手台,一阵冰凉的触感。
他下意识将手臂撑在洗手台边缘,让姿态显得更放松,朴今延却突然伸手,手指勾住衣领边缘往下一拉。
满目都是新鲜的红痕,密密麻麻,极具占有欲,几乎能想象出那人是如何亲吻Alpha的。
朴今延双眼猩红,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手掌按在金恩施的脖颈上时都在不住颤抖。
冤枉啊,当时自己已经很努力制止崔炳桢了,因为拒绝过分黏人的接吻,所以对方只能选择亲其他地方。
同桌的手掌稍显粗粝,颤抖着抵住脆弱的喉管时带来细密的酥麻感,倒和崔炳桢舔/咬自己时一模一样。金恩施偏开头试图躲开,那只手却突然挪到后脑勺,用力将自己按向他。
“你做什么——”
下一刻,毛茸茸的脑袋埋进脖颈,尖锐的牙齿咬住薄薄的皮肉。
金恩施寒毛几乎都竖起来了,不过几秒的功夫,对方的嘴唇往上移,用略带痛感的吻来抹除那些痕迹。
“朴今延。”金恩施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个鬼!
他抬手攥住对方粗硬短浅的头发往上提,力道很大,朴今延从喉咙口里痛呼一声,嘴还是不肯放,牙齿死死衔住透着香气的白皙肌肤。
“我数三声,再不松开,我扇你了。”
好软……金恩施难道是冰激凌做成的吗?皮肤温润晶莹,舔一口都快融化在唇齿间了,甜津津的。
朴今延大脑一片混沌,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听不到,机械性地重复动作。高挺的鼻梁紧紧贴住那截修长脖颈,深深地、痴迷地嗅闻身上的气味,呼吸喷洒在对方敏/感的肌肤上。
指缝完全陷进柔软的发丝里,那股熟悉的清香从骨子里透出来了,令他着迷不已,眼睛激动得猩红一片,呼吸粗重。
“三、二……”
朴今延屏住呼吸,等待Alpha说出最后一个数字,可下一秒,“啪!”
那一巴掌用了力气,他脸都被打偏了,侧着头愣在那里,瞳孔剧烈收/缩,脸颊迅速浮现出红色痕迹。
火辣辣的痛感,内里口腔粘膜似乎被牙齿弄破了,渗出血丝。他尝到血腥味,无所谓地笑了声,用舌头顶了顶上颚,扭过头来看向金恩施,“为什么不喊一?”
都被扇耳光了,在意的居然是这个吗?哈基朴,你这家伙……
“因为,我就是一啊。”金恩施漫不经心地说着,抬起手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脸颊,“痛吗?”
手掌才扇过人还有些疼,掌心泛红,不复之前的微凉,被触碰过的地方除了痛,很快燃起不明的火热与痒意。
朴今延很快又粗/喘/起来,咧开嘴露出一排锋利的牙齿,“还要继续打吗,金恩施?”
其实更想说的是,打过了就能继续亲了吗?
金恩施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不服管教的意味,垂眸看他,睫羽翕动,“回答我,痛吗?”
“……不痛。”
“啪!”
又一耳光,打在相同的位置,掌印越发明显,疼痛感如影随形。
同桌脸皮怎么这么厚,手都打痛了,后悔了后悔了,早知道不扇他了。金恩施在心里哭唧唧。
“我要听实话。”金恩施的手指细看有些发抖,打完又立马去摸对方脸颊,确认没有打得太狠。
朴今延瞳孔几乎都是竖的,危险至极,偏偏在对上他时慢慢恢复原样。他咽了口唾沫,回答:“痛。”
终于乖了。
金恩施满意地用手指轻轻拍打几下他的脸庞,眉眼带着近乎冷酷的神色,高高在上,月光般清冷,“朴今延,答应我,以后不要随便发脾气了,好吗?”
原来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那冒昧的亲吻,不是被惩罚的理由……?
朴今延眼神微微涣散,神经向身体各处传达兴奋的指令,在被扇的那一秒便已经涨/痛得要爆炸了。
他弯了腰,将整张脸都贴上去,看似乖顺的模样,“只是这样吗?金恩施,你还可以命令更多。”
更多?金恩施认真想了想,慢吞吞地说着,“好吧,那你以后不可以随便碰我。”
“……换一个。”朴今延战栗着享受金恩施带来的疼痛,下巴蹭了蹭他的掌根,然后便又被拍了下脸侧,带着警告的意味。
“别动。”
金恩施也知道,对方不会遵守自己提的这个要求,于是换了个思路,“不能打人,特别是无辜的人,知道吗?”
朴今延其实又走神了,金恩施的手掌居然也带着那股香气,脸颊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掌心的纹路。他控制不住想要握住那只手,张开嘴唇去亲吻指尖,但对方很快抽回了手。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好。”他听见自己的回应。
很好,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金恩施非常满意,转身将双手伸到感应器下,细细的水流很快流了下来。
哗哗的水声在洗手间回荡。
朴今延盯着镜子里的人,睫毛垂落,神情专注,漂亮到不似真人。于是他也靠了过去,挤在金恩施旁边,伸手去接水。
两个人洗完手将手上的水珠烘干,才回到教室。
朴今延脸上的红痕有些明显,多多少少惹来其他人别有意味的目光。
虽然他本人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反而非常高调地露出来。
但……总归是自己弄的,金恩施只能下了课把人带到小卖部,买了冰袋和小面包,塞到对方怀里,算是一种安抚:“我有事,先走了。”
朴今延愣愣地看他走远,手掌攥住冰冷的冰袋,久久未动,直到掌心几乎冻到麻痹才松开。
方才还温和的眼神寸寸阴冷。
金恩施的易感期,到底和谁一起度过的?
……
在思甜的兼职越来越熟练,金恩施已经可以单独做甜品了,文尚贤很会鼓励他,时不时夸他天赋异禀。
果然,他就是天才吧。
小心地将通红的樱桃点缀在甜品顶端,最后的步骤完成了。文尚贤一直注意这边,待Alpha做完才出声说道:“做的好棒,完全掌握精髓了。”
于是他看见Alpha的唇角微不可查地扬起一点,如沐春风:“谢谢。”
心脏悄无声息地塌陷了一块,文尚贤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好像都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但只有他知道,那种感觉,依然萦绕在心头。
金恩施将摆盘好的甜品放到出餐口,前台的Omega在端走之时,悄声对他说:“金恩施你知道吗,刚才店里来了个好漂亮的Omega,他二话不说包了全场,现在店里只有他一个人!”
听Omega这么说,金恩施抬眼看了过去。果然,排队的人散了,店里空荡荡的,于是背对着他端坐的背影也格外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