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闹事的压下去,实验继续进行,明天十二点之前我会划一笔财政拨款到账上,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早上的清闲挥霍一空,接下来的电话没停过,电脑也被人搬来,金允闵一心多用,既要开线上会议,又要手动签文件,还分心和金恩施说几句让他不太无聊。
在挂断某个合作商的电话后,金允闵面露倦意揉着太阳穴,看向一旁,Alpha已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感情把他说的话当催眠曲呢。金允闵眼神柔软,静静看了片刻,才狠心戳戳他的脸颊,触感果然和想象的一样好,“小恩,去楼上主卧睡吧,午饭好了我再让管家叫你。”
“……好。”金恩施困得眼睛睁不开,搓了把脸就往楼上走,金允闵看他脚步虚晃,担心他摔倒,偏头示意陈助跟上去看着点。
还在替老板处理文件的陈助又一次认识到Alpha对自家老板的重要性,丝毫不敢怠慢,领着人到三楼主卧安置好:“午安,金同学,祝你好梦。”
“午安。”
金恩施一头倒进云朵般绵软的大床,睡意涌上头,不消半秒便睡着了。这次他又做了一个梦,梦境光怪陆离,牵扯住他的意识往下坠落。
待醒来时,门外恰好响起管家敲门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金少爷,该用午饭了。”
金恩施还瘫在床上,睫毛轻微翕动,投下细碎的光影,困意仿佛还未睡醒的蝶。然后他才睁开眼,茫然望了会天花板才清醒过来,不舍地打了好几个滚,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回应一声。
懵懵地甚至没在意称呼。
视线在宽敞的卧室扫视一圈,装修风格以冷色调为主,冰冷得不近人情,墙上挂着几幅油彩,里侧有卫生间。
在床对面的墙壁还立着高大的书架,显得格格不入,书架上除了书还杂乱地摆放一些装饰品,一张相框背对着放置。
金恩施洗干净脸才下楼,女仆还在有条不紊上菜,他绕过她们坐在男人身旁:“金先生看起来面色不好,今晚请好好休息吧。”
“好,我知道了。”金允闵松了按.揉额角的手,看到他时蓦然一怔。
Alpha一看便是刚睡醒的模样,随意地揉了把脑袋,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凌乱黑发,试图把头发捋顺,简单的动作做出来也赏心悦目。
衣领滑落小半边,露出清晰的锁骨,上面还残留枕头的压痕。
察觉到男人在看自己,他疑惑地对望,眼眸还蒙着未褪尽的水汽,澄澈透明,仿佛一面镜子。
几滴水珠自睫毛上滚落,肌肤被水浸透得越发白亮细腻,细小的绒毛都能看清。
金允闵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愣怔的表情,定了定心神才继续说话,“在这里睡得习惯吗?以后你可能要经常来这里,不习惯的话让人换张床……”
“没有,我睡的很好。”金恩施回想大床的舒适度,衷心说道,“您卧室的床真的好舒服。”
“以后那就是你的房间了。”金允闵亲自为他盛饭,顺口问他,“晚上我可能不在顺德府,小恩留在这还是回去?”
金恩施腮帮子微微鼓起,在那嚼嚼嚼,含糊不清地说话,“我还是回去吧。”
“那我让陈助送你。”金允闵自己没吃几口,全程看他吃,无声又满足地叹了口气。
小恩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用完饭,金恩施与金允闵道别,坐上来时的车,指尖还捏着一张黑卡,那是男人强硬塞给他的。
来了一趟顺德府,结果连吃带拿。
下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临近秋末,降水骤然增加,寒气夹杂水汽无孔不入,让人从骨子里都感到那股冷意。
陈助送他到楼下,本想为他撑伞,金恩施自己接过伞,弯下腰敲了下车窗,眼睛弯起不明显的弧度:“就送到这吧,路上小心。”
一直到下了车,金恩施才突然想起,他至今没问过金先生的名字。
算了,感觉问名字也挺冒昧的。
他一手捏着那张黑卡,一手撑伞,衣摆沾染上雨水,大跨步踩过路面往入口走。
进入楼道,金恩施低头收伞,一直掩在阴影下的人蓦地扑了上来,他一时躲避不及,踉跄几步往后退,后背即将撞上墙壁时被人揽着后腰抵住了冲击。
伞落在地上也没人在意了,金恩施胸腔被Omega压迫着,下巴卡在虎口动弹不得,稍一使劲便不得不顺着那股力道张开口,然后微凉的唇贴了上来。
未尽的语声淹没在炽热深吻里,滚烫的舌滑入口腔,狡猾、恶劣,贪婪地探索每一寸角落、吸.吮每一滴甘霖。
金恩施被逼着彻底敞.开,迎接对方比起从前更显急切激烈的吻,如狂风骤雨般倾泻。上颚和舌头几乎没了知觉,又麻又痒,坚硬的齿尖狗似的磨着他的下唇。
扶着后背的那只手也按住他的后脑,不容逃脱地将他按向自己,金恩施感觉自己嘴唇都肿了。
连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退出来时还藕断丝连,Omega低头吻走银丝,发顶抵着他的下巴,牙齿轻轻地咬住滚动的喉结。
“呃——”
金恩施终于得以喘气,但下一刻又被喉结处的酥.麻感刺.激得闷哼一声,受不住地仰起头,脖颈拉出修长优美的线条,如同濒死的天鹅。
唇刚一接触肌肤,快.感便如电流噼里啪啦地窜动,烧得金恩施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止不住地下滑,Omega的双手成了欲.望浮沉中的支撑点,无法挣脱,被迫承受。
睫毛因悸动潮湿,沾成几绺,眼尾缀着泪水,红.潮从颈侧蔓延至耳根。
一侧是大雨交接,冷风扑面,一侧是昏暗楼道,缠绵悱恻。
疯了……
吻还在游走,金恩施却被冷风吹得一个激灵,彻底恢复理智,屈起手肘顶.上Omega的心口,对方措不及防,痛呼出声,稍稍松开了桎梏,但仍未松口。
金恩施只得掐住Omega的脸颊硬往上扯,红着嘴唇骂他:“给我清醒点,再发疯就滚回去。”
“唔,金恩施……”郑智尧脸颊被掐得生疼,总算冷静了点,赤红着眼望着他,满面通红,吐息炽热,说话也颠三倒四,“你又和哪个贱.人出去了?你怎么可以……那种人也能碰?”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复制到pdd没反应啊。
金恩施手动消音,捏住他的嘴唇,挣开一只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触感滚烫,忍不住想骂人,“郑智尧,你易感期来了你不知道?”
一个Omega易感期期间还敢到处乱跑?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郑智尧眼里只看得到Alpha的唇,殷红得快渗出血丝了,表皮亮晶晶的,那是他刚刚才亲过的。他情不自禁抬起脸想亲,但嘴巴还被捏着,于是艰难地蹦出几句话来,“我、知道,所以我来找你……”
太久没见面,他控制不住,在见到金恩施从那个女人车上下来时,他气得脑子都懵了。
“太想你了,我……”郑智尧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张开口将手指含.住。
指缝被舌扫过,粘.腻得如同毒蛇,金恩施手抖了下,往下抓住他的袖口,扯着人往家门口走,“忍一下,先别乱动,进门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