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修:“……不行啊哥们儿,这绝对不能去!妥妥的鸿门宴!”
“准确地来说是你的雌君赫尔辛斯,他入狱后邀请函才继承到法门身上。”维希又说。
“莫比乌斯的邀请函只授予最有财富、最具美貌、最富实力的个体,还可以在家族内继承。”
“法门进去过吗?”索涅问。
“你猜?”维希微微一笑。
索涅已经知道答案。
法门买过什么呢?
显而易见。
——珀斯晶体,可能还有那些剧毒针剂。
索涅原本怀疑休伊斯是通过交易品方式进入虫族境内,然后被发现高级雄虫的身份,可是看着费伦斯提供的资料,他又觉得不像。
交易品都有特殊的打扮,休伊斯那时的着装更像是……卖家!
他在卖什么?
索涅努力地搜刮着大脑里那一秒的画面,捋着并不清晰的时间线。
虫族有内鬼,那么如果……休伊斯就是那个内鬼呢?
假如他没有穿越过来,或许休伊斯从头到尾都没有被发现,以圣子的身份参与所有重大会议,看着虫族一步步被吞噬……
可他究竟对休伊斯的卧底身份有什么影响?
明明从没有交集——
索涅瞳孔微缩。
——赫尔辛斯!
他救了赫尔辛斯!
这就是最大的变数!!
资料中没有提到休伊斯和莫比乌斯有任何关系,只是说“图泽圣子”被发现于某个低级宜居星。
如果休伊斯是莫比乌斯的常驻卖家,赫尔辛斯就很有可能见过休伊斯,这家伙在珀斯厅宴会的第一面就认出了赫尔辛斯!
……或者艾浮的所有行动,都在他监视之下。
适逢乌尔加被捕,所以身处风险之中的休伊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放弃了圣子皮壳。
那么安斯族接下来的新王不是休伊斯?
——为什么不能。
所有虫都知道,“图泽圣子”不爱出门。
索涅想起那严严实实的圣子袍服,后背一凉。这圣子袍服还是图泽提议更改的新制式,理由是更有威严。
这家伙的路究竟铺得有多长?!
第80章 无限生长
虫族很发达, 但也有很多忌讳的事情,比如已婚虫在萨尔纳斯节这天不可以单身独处。
索涅看着手环。
这么多天了,毫无动静。
他怀疑赫尔辛斯把他忘了。
边境是不是也有不错的雄虫?
离得这么远, 赫尔辛斯又那么优秀, 难保不会有雄虫勾引他的雌君。
索涅知道自己的揣测很无理取闹, 但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
以光年为单位的距离实在太长了, 长到让刚唤醒了地球记忆的他无比崩溃。
索涅躺进被子里, 窗帘将房间遮得一片昏暗, 他知道外面冰雪覆盖,山下的虫子们正在狂欢。
他又打开手环,看着空荡荡的聊天页。
索涅很没出息地鼻头一酸, 差点窝在被子里哭出来。
赫尔辛斯在战场呢, 没空理你, 懂点事吧索涅。
他把手环扔到一边,被子拉高盖过头顶。
而被扔到地上的手环无声地亮起, 将近一分钟后又缓缓地熄灭。
索涅凌晨就转醒,摸到手环习惯性打开和赫尔辛斯的聊天框,俨然发现里面有一条未接的通讯。
他顿时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又绝望地发起通讯, 果然又是一片忙音。
索涅懊悔到捶床。
不过维希今天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艾浮要娶法门的表弟,做他第二只雌君。”维希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热茶。
“法门肯定心如死灰,现在是我趁虚而入的好时候。”
恩修:“……你都快成崽子爹了, 不早就趁虚而入了。”
维希奇怪地瞥了他一眼,说:“法门不知道是我在照顾他。”
恩修宕机了:“什么意思?”
维希微微一笑说道:“我把他弄晕了,然后装成艾浮去照顾他。”
他表情挺惬意:“很快他就是我的了。”
恩修无语至极:“接着吹。”
法门是恩其顿最出色的高级雌虫之一, 从小接受的就是王虫级别的培养,对梅尔加雄主有极高的忠诚心和奉献欲,毕生追求就是繁荣虫族,并辅佐雄主继任执政官。
“雌虫又不是机器,我就不信我感化不了他。”维希说道。
索涅指出一点:“你感化他什么了?你什么也没做。”
“对啊,那些事不都是‘艾浮’做的。”恩修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做——我没做?!”维希瞬间卡壳,瞪大眼震如惊。
索涅挑眉:“事情好像搞砸了。”
维希神神颠颠地抱头懊悔不到一分钟,又恢复平静:“没事,我今晚就用真实身份去搞他。”
索涅&恩修:“……”
有时候真为法门默哀。
维希到底干了什么不得而知,不过很快索涅就收到了一份匿名礼物。
是一张黑底金漆的黄金矩形金属卡片。
索涅心念一动,精神丝覆盖到卡片上,一个狮子脚踩星环的图案浮现在卡面上。
“莫比乌斯新都市……”索涅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不像一般的地下交易所,很有些诡谲。
索涅带着卡片找到费伦斯。
“莫比乌斯,循环?”费伦斯将那张卡片研究了一遍,蹙起眉,“我没听过这个组织,不过莫比乌斯在安斯族有一个古老的定义,是指一切的结构都是一样的,社会、生物、细胞、粒子,宏观微观都包含在里面。”
“后来,这个词曾经引申出‘绝对王权’的概念,不过已经很久不用了。”
“你从哪儿得到的这张邀请函?”费伦斯问道。
索涅脸不红心不跳:“维希送给我的,希望我帮他拿下法门。”
他看出来费伦斯没有全信,不过对方却没问。
“你打算进去?”费伦斯问。
索涅沉吟着:“还没决定。”
搁以前他就进去了,大不了就是死,但现在有老婆孩子,他倾向于能不去就不去。
费伦斯看起来挺欣慰:“你肯把这些事告诉我,而不是独自去冒险,我可以认为你还算信任我?”
索涅神情一顿:“当然,您是我的雄父。”
费伦斯看了他良久,那双深沉锐利的眼睛让索涅有种被扒光的感觉。
“你是怎么回来的?在那边受了很多苦吧?”
索涅怔愣住,意会之后瞳孔一颤。
“没想到我会知道吧?”费伦斯笑起来,但那笑意又慢慢地消失了,他叹了一口气。
“你们……一直都知道?”索涅的嗓子仿佛粘连在一起,撕扯得他喉口发痛。
费伦斯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回来?
“你那时……很弱小,非常弱小,甚至活不过一个月。”费伦斯耷拉着眼睑,这件事难以启齿,但他觉得是时候告诉索涅。
“安莫因跟我说过。”索涅低声说道。
“他忍耐不住,要全部告诉你,但我不敢让你知道,”费伦斯又沉沉地无声叹气,他没有看索涅的眼睛,一口气把所有事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