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剪掉一点吗?”赫尔辛斯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些都是在监狱里长起来的,我原本的头发只到腿根。”
“当然可以!”索涅弯起眼,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有点不好意思,“去理发店可能得再等几天,我先攒点钱。”
妈呀,他穷成什么样子了!
给赫尔辛斯剪个头发的钱都没有呜呜。
赫尔辛斯看着他,眼里有些笑意:“头发并不重要,您不用着急。”
“怎么会不重要?你的头发这么好看。”索涅说。
赫尔辛斯被这直白的夸赞弄得怔了一下,视线落在雄虫的唇上忘了收回:“您喜欢就好。”
索涅渐渐地习惯赫尔辛斯的暧昧言论,但他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的嘴看?”
赫尔辛斯被一招直球打得猝不及防,,“因……因为好看,您的唇形弧度饱满,颜色像熟透的浆果一样。”
索涅丝毫没意识到,和一个他心目中的男人坐在这儿,讨论他的唇长得好看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有眼光。”他乐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唇。
赫尔辛斯心间一松的同时,忍不住被雄虫的手指吸引住心神。
他注意到,雄虫的指尖泛着微红,就连指甲都是圆润而饱满的贝壳状,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看起来很适合被握在手心里。
赫尔辛斯猛地回过神,甚至想不起来时间过去了多久,他默默地低下头,假装刚才盯着雄虫看的虫子不是他。
索涅完全没发现赫尔辛斯在不好意思,他自己也被夸得挺美,哼着歌儿倒了杯水让雌虫喝掉,然后再次用熟悉的姿势把赫尔辛斯抱起来。
这个姿势不会碰到雌虫的左肩和小腿,就是面对着面,雌虫还要双腿放在他身体两边,稍微有点不自在。
次数多了索涅也就习惯了。
直到一直被抱进浴室放进塞了软垫的浴缸里,赫尔辛斯都没有问一句索涅这是打算干什么。
索涅摸了摸鼻子,自说自话地解释,“我给你洗个澡。”
赫尔辛斯仍旧盯着他的唇,苍金色的双眸认真而诚挚,“辛苦您了。”
他开始用右手脱衣服,索涅下意识转过身。
等转过去了又觉得自己挺蠢,连忙去收拾洗漱用品,完了眼观鼻鼻观心地帮雌虫脱裤子。
这身衣服还是飞行舰上借来的,索涅觉得一定要给赫尔辛斯买漂亮的衣服穿,不然总感觉雌虫身上披了一块抹布。
洁白蓬松的泡沫溢满整个浴缸,温热的水流被撩起摩挲在皮肤上,细微的水声听得背身坐在一旁的索涅如坐针毡。
浴室里起了雾气,朦朦胧胧地笼罩着他们,索涅被雌虫努力放轻的暧昧水声弄得浑身不自在。要是雌虫大大方方地洗,他还可以勉强忘记对方是个异性这件事,但雌虫稍一害羞,索涅立刻就能比雌虫更害羞。
但他又不能对雌虫说:你别害羞,被我看光了没什么的。
那他也太不是东西了。
索涅正苦大仇深地坐着,听到雌虫犹豫的声音:“能向您请求,帮我洗一下后背吗?”
其他地方他自己努努力就能碰到,但后背就算努力碰到了也洗不干净,赫尔辛斯有些讨厌这样事事都劳烦索涅的自己。
雄虫把他从深渊茧房救了出来,而他只会给雄虫带来负担。
索涅早就等着了,拿起沐浴液又往雌虫后背涂了一些,手指摸在皮肤上十分滑溜,但温热柔软的触感还是迅速传到了他的大脑皮层。
索涅下意识秉住呼吸,把雌虫搓了又搓。
指尖无意间碰到了左肩的部位,赫尔辛斯嘶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索涅吓了一大跳,“……没事吧?”
赫尔辛斯哭笑不得,“您不用这么紧张,只是有些痒,是伤口在愈合。”
其实不是痒,是非常痒,又痛又痒,饶是赫尔辛斯意志坚定也会想狠狠地挠一挠。
他刚才被雄虫那一下触碰给爽到了。
“……你别骗我。”索涅还是担心,冲掉泡沫仔细地看了看他的左肩。
被防水纱布包着,他看不出哪里变好了,这么大一块区域,那么严重的粉碎性骨折,想也知道该有多痛。
“赫尔辛斯,我们将来要一起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你不用怕麻烦我,以后可以做饭报答我。”索涅缓缓地说着,顿了一下,“明天我有个事跟你说,你喜欢一楼还是二楼的卧室?”
他给雌虫打了个预防针,但又云淡风轻的样子,于是就连赫尔辛斯都没往心里去。
他现在关注的是雄虫要他挑卧室,这是要给他一个卧室的意思?
按理来说雌奴是根本没有卧室的,或者十几只睡一个卧室,或者睡在雄虫门外随时听从命令。但既然索涅这么说了,赫尔辛斯也不会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我住在一楼可以吗?”他问道。
索涅欣然答应,“好啊,我带你去看看卧室,今晚你先和我睡。”
赫尔辛斯张了张嘴,又垂下眼没有说话。
一楼只有厨房、客厅和两间卧室,其中一间放了杂物,另一间空着,床上连床单都没有。
索涅将裹着浴袍的雌虫放在轮椅上带他看了一圈家里的格局,然后把雌虫抱上二楼,让他坐在自己的床上。
“你的房间还没打扫,等我明天收拾好,明晚你再住进去。”索涅说着,用吸水巾把雌虫的头发裹起来。
“谢谢您。”雌虫总是对他表达谢意。
索涅呵呵傻乐,用吸水巾裹了两遍雌虫的头发就干了。
雌虫坐在床边,索涅在他身后一遍遍地把头发梳顺,摸着摸着有点爱不释手了。
柔滑到不像是近两米的发丝,他仔细观察发尖,发现连一点开叉或是断裂都没有,漂亮得不可思议。
长发公主。
他突然想。
旋即把自己逗乐了。
已经到深夜,索涅把雌虫抱到床上,然后关灯,自己也躺了进去。
五秒后。
“!”
索涅“噌”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在黑暗里瞪大眼如临大敌地看着旁边的雌虫。
“你干嘛啊!”
赫尔辛斯的手还半伸着,他也不明白了,“当然是服侍您。”
索涅的脑子一片空白,被男人摸了x的事实让他头皮都发麻了,他有气无力:“我不需要你服侍……”
“我以为您……”赫尔辛斯顿住,明白是自己误会了,“对不起雄主,打扰您了。”
一声雄主,索涅的怨气立刻烟消云散,僵硬地给赫尔辛斯盖好被子,“别啊,我不是凶你……”
“赫尔辛斯,本来打算明天再跟你商量,”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索涅索性摊牌,“我欠了政府那么多钱,必须娶雌虫才能还款,但我不喜欢雌虫。”
他一想,觉得不对,“但不是讨厌,我只是没法对雌虫产生爱,没法产生欲望,你明白吗?”
“……明白。”赫尔辛斯缓缓地说。
雄虫只喜欢亚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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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挠头:不不不不不我也不喜欢亚雌!
第6章 plus版非诚勿扰
俗话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索涅小时候没少被院长臭骂,他十天里有八天上学迟到,从小晚上睡不着早上起不来。
昨晚被赫尔辛斯伸手摸那一下,索涅心有余悸,总觉得浑身毛毛的。他半夜在床上干瞪眼,雌虫很快就睡着了,他也不敢翻身打搅,三更天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早上,索涅从床上坐起来,有点茫然地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半个床铺。
虫子呢?
他那么大一个漂亮虫子呢?
索涅一骨碌爬起来套上衣服冲到楼下,差点被锃光瓦亮的地板滑倒。他不可置信:“你怎么下来的?那么多级楼梯!”
“您醒了?我已经能走路了,本来想为您准备早饭,但是没有找到食材。”虫子抬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