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不都这么写么,主角的崽子怎么可能出事儿呢?
索涅扯了一下嘴角。
赫尔辛斯伸手拥住他的肩,趴在索涅背上,下巴搭在他肩头。
雌虫的长发滑落在身前, 索涅侧过头贴着雌虫的脸,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恩修:“我说,这儿还有个虫呢。”
“你家雌君在里面剁咸鱼, 你在这儿躲懒,还有空管我?”索涅说。
“那不是他想试试自个儿手艺么……好了好了我不碍你的眼,我去给他帮忙。”恩修被“你家雌君“四个字整得心花怒放,乐乐呵呵进厨房去了。
“他们在一起了?”赫尔辛斯在他耳边问。
“你不知道?”索涅诧异,“我还以为你和莱昂兹一直有联系。”
“我最近忙着照顾科尔,看来莱昂兹是成功了,也不再需要我跟他传授那些经验。”赫尔辛斯说。
索涅握住雌虫修长的手,十指插进雌虫指缝里。雌虫的手比他的略大一些,肤色更是比他深了几个度,索涅看着看着,突然有些恍惚。
两只男人的手。
一只是他的,正和另一只亲密地交握在一起。
他却没有丝毫反感,也已经想不起当初对赫尔辛斯的男性外表是什么感觉。
最初的赫尔辛斯留给他的印象,只有在黑暗中发光的虫纹,长到拖地的金发,和惨烈至极的伤势。
索涅侧过头,轻轻扶住雌虫的下颌,对方就无比自然地凑上来。他们极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轻吻。
索涅不禁轻笑,原来已经有了这种习惯么。
“您笑什么。”赫尔辛斯低声问。
索涅向后压低重心,和雌虫相互抵靠着,他仰头贴紧雌虫的脖颈,眼里盛满落日黄昏。
“笑我真幸运,你真可爱,”索涅闭上眼睛,“我还想要你亲我。”
他喜欢雌虫主动的样子,眼睑垂下来的模样很认真很可爱。
赫尔辛斯被这种纯情的要求弄得耳根发红,“如您所愿。”
他低下头,有点紧张地轻轻碰了一下雄虫的唇瓣。
雄虫没有动,也不说话。
赫尔辛斯耳朵迅速发烫,只得再次去吻他的小雄主,直到索涅满意……
“哐!”
巨大的咸鱼脊骨一分为二,莱昂兹顺手扔进菜篮子。
“啧啧,暴力雌虫。”恩修来了也不帮忙,靠在墙边骚扰莱昂兹。
雌虫柔润的皮肤渐渐涨红,瓮声瓮气:“我以前就是这样的。”
“急啥,我又不嫌弃你,别老把力气浪费在剁咸鱼上,床上多使点劲儿。”恩修大咧咧地说。
雌虫的脸迅速变红,从白面馒头变成了玫瑰馒头。
恩修揉了一把他饱满的脸蛋,心满意足地抢走菜刀,三两下“咔咔”剁完,给咸鱼撒几粒儿上次送给索涅的自制豆豉,然后送进蒸箱。
他正要出去,被沉默好一会儿的雌虫揪住衣角。
“您是不是……不喜欢我。”雌虫低声说。
恩修大为震惊:“嗯?几个意思?我们床都上几十次了,你那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娇气得不得了,你给我来这套?”
其言语之奔放,让莱昂兹这个虫族土著都头顶冒烟:“您都不想在我身上浪费力气……”
雄虫太过分了,就知道让他使劲儿,那他自己的力气呢?留给别的雌虫?莱昂兹知道雄虫的家族在给他物色雌侍。
恩修气笑了,使劲戳了戳雌虫饱满的胸肌,戳出几个窝儿,阴阳怪气地说:“哟,不知道是谁喜欢顶到生殖腔最里面,嫌我技术不好找不到腔口唔——”
莱昂兹急忙捂住他的嘴,脸涨得通红。
恩修眼尾弯起,扒拉掉他的手,凑到羞涩的雌虫耳边,声音低沉:“你总得给我机会练一练,我才好让你满意。”
没想到自己的小九九被发现,这下真把雌虫羞坏了,眼珠湿漉漉的一直不说话,恩修被他看得都没心思做饭了。
晚饭餐桌上,索涅假惺惺:“唉,真不好意思,每次你来做客都让你做饭。”
恩修一脸假笑:“吃吧您就,记得给个五星好评。”
赫尔辛斯煲汤的手艺已经炉火纯青,非索涅这个半吊子所能企及。排骨软烂浓香,被炖得形散而神不散,汤里的各种鲜菌菇浸满荤肉的香气,与自身鲜美的味道完美融为一体,再一口汤下去,从胃里直接暖到天灵盖。
恩修非常后悔刚才喝了一大杯茶,虽然茶也是好茶,但这么鲜亮的汤更不多见。
他准备开个餐厅,想求几道赫尔辛斯的汤谱。
索涅伸出手:“一换一。”
恩修竟然早有准备,拿出一个指甲盖大的小玩意儿递给索涅。
索涅疑惑地拿起,目光一顿,储存器?
“维希鬼鬼祟祟地叫我给你,怎么样,能换一道汤谱吗?”
“没你这么借花献佛的,”索涅若有所思,收起储存器专心吃饭,“那是我家雌君的东西,你管他要。”
赫尔辛斯猛地一顿,眼睫颤了一下,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索涅。
索涅却并没有注意到,他被雌虫温软的目光注视习惯了,淡然地给赫尔辛斯夹了菜又添上汤。
赫尔辛斯收回目光。
恩修眼珠一转,用胳膊戳了一下莱昂兹,“靠你了,我亲爱的宝宝。”
莱昂兹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霎时升温,区区五秒就红得能煎鸡蛋。
恩修嘿嘿一笑。
索涅被他们两个腻到了,转头看向赫尔辛斯想寻求安慰,却发现他的雌虫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眼神里隐隐羡慕。
索涅:“……?”这还了得?
晚上安莫因录了视频发过来,仪器里虫崽正酣睡着,脸上高热引起的红晕已经消散。安莫因详细地说了一遍崽崽的情况,一切正常。
他们靠在床头仔细地研究完崽崽的状态,总算稍微松了一口气。
灯光熄灭,窗帘将城市夜景遮得严严实实,卧室变得一片昏暗。
黑暗里,好几分钟之后,雌虫轻轻出声:“雄主……”
索涅不禁勾起唇,这语气他可太熟悉了,赫尔辛斯肯定又在纠结一些事。
“怎么了?”
他们的颈下是一个长条大枕头,索涅额角抵着雌虫的额头,对方的呼吸喷在他脖颈。
“我……”赫尔辛斯抿起唇。
他心里懊恼自己没忍住问出口,他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雌虫不说话,索涅便也不追问他,慢慢地说起自己打算。
“我们得准备一下周六的加冕,上次给你定制的礼服还没做好,明天加点钱让他们赶工,顺便再买一个大型营养仓回来。”
“还有两周就是格斗联赛,我最近训练很懈怠,”索涅忍不住叹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拿一个不难看的成绩。”
他伸手撩起雌虫的长发,放到鼻尖轻嗅。是他们一起选的洗发水和护理乳,这香味清冷惑人,很衬雌虫的气质。
“明天再给你剪个头发,我也该剪剪了,不然后天邋里邋遢可怎么办。”他低声说着。
“后天,有什么很重要的事么?”赫尔辛斯压下自己心底的事。
索涅笑了一声,倾身吻他,却不说话。
赫尔辛斯闭眼仰起头,雄虫却给了一个浅吻就离开了。
他有些不满足,趴在雄虫肩头,将鼻尖埋进雄虫的衣领,嗅闻着寥寥的信息素。
索涅抚摸着他的头发,控制着信息素缓缓地散发,萦绕在雌虫身体周围。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不过赫尔辛斯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