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否?掰弯皇帝可活(8)

2025-12-13 评论

  温思远语气平静:“是吗?”顿住半舜又嗤笑出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乖乖听话?”

  态度转变得不可谓不快。

  萧亦也笑:“凭我还能让你哥打你一顿。”

  时间就是生命,他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你说什么?”温思远眯眼,同样隔着屏风看萧亦,绢布下神情不算清晰,叫人分不清真假。

  “越王之事,你插手了吧?”萧亦弯了弯眼,亏得封听筠将查越王这事交给他,不然也查不出越王买通钦天监的钱是向温思远借的。

  隔着屏风依旧看不清人,温思远压着眼睑,盯了萧亦直达半分钟才笑开:“好歹是同窗,十年修得同船渡,你我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话完也不管身上疼不疼,往下一缩便进了被子里,不到一分钟,便是要入睡的模样:“睡了睡了,你只管吩咐,我一定尽力而为。”

  盯着屏风那侧的人形包,萧亦满意起身,商人重利,温思远也不意外,皇城脚下开赌坊,背着亲哥放印子钱,也就是现代的高利.贷。

  越王养那批聋人的钱,大半都出自用私产向温思远抵押的贷款。

  至于私产从何而来,目前的锅是魏周两位背着的,萧亦还没查完全,大概率和几位看似立场中立的王侯脱不了关系,突破口还是在越王身上。

  萧亦脚才踏入大理寺,负责审讯那群聋人的大理寺寺丞便跑上来:“下官见过萧大人!”

  “王大人不必多礼。”萧亦点头回应,不动声色扫了王免一眼,今天天气不热,对方额角却有汗迹,不出意外的话,审讯什么也没审出来。

  下一刻也如萧亦所料,王免讪笑着出声:“萧大人,您是知道的,越王那群人又聋又哑还不识字,什么也问不出,下官当真没办法了。”

  “王大人放心,审讯难度我是知道的,既然那群人审不出什么,钦天监那群人就由大人多费心了。”也是审过,萧亦才知道那群聋人早在被越王买下时就被毒聋毒哑了,日常全靠一个人打手势做事,其余一概不知。

  而萧亦也确实没为难王免,最棘手的越王是他亲自审,能审出养死士的钱是借印子钱,还全靠将对方激怒套话。

  王免怕的就是萧亦让他审越王,当即笑开伏身要走:“下官这就去当差,萧大人也要注意休息!”

  萧亦点头,径直走向关押越王的牢房。

  栏杆里,越王穿着囚衣靠在墙壁上,面部和发型依旧整洁干净,只是看见萧亦就抿死了唇,一脸阴翳撇开了头,大有一副死也不开口的架势。

  “殿下何至于这么防备我?您如此英明神武,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我套话?”萧亦满脸纯良,目光澄澈得好似真的无害。

  越王冷笑一声,竟是不置一词。

  萧亦叹气,对方越是不开口,他越是想套话,索性挥挥手遣散了跟着他的官兵:“你们下去吧,我单独和越王殿下谈谈心。”

  “下官就在外面,大人随时吩咐。”

  萧亦点头:“有劳了。”

  话落只身走进牢房,没什么形象的蹲在地上与越王平视。

  相处几天,越王算是摸清楚了萧亦的个性:“你又想干什么?”

  “殿下,你拖着不说,臣交不了差就只能一直烦你,还不如早说早解放。”

  越王不上道,颇为挑衅:“萧大人不是厉害吗?有能耐就自己去查,问我做什么?”

  想到昔日在御书房,封听筠那句无心之言,萧亦叹气:“臣就芝麻点能耐,就只知道靖国公与殿下私下联系过,再查又能查到哪个侯呢?”

  事实上萧亦忙着查原身软肋,越王这事就不时跑跑牢房套话,真没查出什么实际性的东西。

  提出靖国公是偶然与封听筠汇报任务,封听筠提到越王对靖国公有救命之恩,至于哪个侯,夏朝明面上那么多中立的侯,总有一个是和越王关系匪浅的。

  总体来说比起查案,萧亦还是喜欢套话。

  越王嘴唇蠕动了一下,面部表情显得有些刻板地僵硬,像是要反驳,但没反驳的立场。

  不反驳,是默认,反驳则足以证明越王与靖国公有关系,一个反贼怎么会为臣子辩解。

  眼见越王挣扎纠结着,萧亦适时给出选择,捡起根地上的茅草对着越王:“殿下,臣是蜉蝣,没那么大的撼树能力,臣不想得罪那么多人,您给我几个沿途的虾兵蟹将交差即可,又何必闹到覆水难收的局面?”

  假的,萧亦有个美德,做事不会半途而废,且尤其爱究根结底,比起废劲查人联系的证据,找几个软柿子捏,顺藤摸瓜出全部人更简单。

  毕竟从下到上层层递进,总要有联系。

  一网打尽才是他的办事风格。

  越王审视着萧亦,神情有些动摇,萧亦指间微动掰弯茅草:“殿下总不能一直不开口,臣有的是时间不是,说不定我查小虾小蟹就能牵扯出大事呢?”

  话落整个牢房便失了声。

  久久,“我……”越王艰难闭眼出声,“岭潮知守刘善、巫洲知州……城西城门郎李寒。”着重突出了最后一个。

  从京城到岭南,处处都有官员,但都不超过三品。

  可见靖国公对越王确实重要,但其余人也是实惨,一心为主也被卖。

  萧亦记了个大概,起身道别:“殿下放心,有他们臣不会再叨扰殿下。”

  牢房门锁发出关锁声,似是告别。

  “你最好是!”越王起身扑向牢门,双目猩红,手背青筋蹦起,重重挣了两下门身。

  萧亦却是没放过他:“殿下,事在人为自食其果,您若不莽撞烧楼,他们也不会被发现。”

  一个被贬的废王尚且能牵扯出这么多势力,越王的关系链实在厉害。

  但,如此庞大的关系只想出个烧楼造谣,太莽撞愚蠢。

  封听筠能靠兵权起家,越王只要蛰伏效仿,夺得一方领土不难,偏偏是用最好的牌打最烂的招,让人完全想不通。

  此时靠兵权夺天下的封听筠笔尖一顿,沉默良久才道:“是朕说的。”

  “陛下倒是会卖臣,便如此相信他萧成珏。”温竹安问。

  要说萧亦有什么能料错,大概就是没想到温竹安会真来找封听筠验证。

  封听筠继续批改奏折:“朕也没逼你和他合作。”

  “他都向臣直言,您亲口说臣是您的人了,还要臣怎么拒绝?”

  温竹安冷笑,还是第一次见封听筠如此草率,仅是投靠就全然相信。

  封听筠淡然:“都过几日了才想起来找朕验证,思远哭惨,你就找朕麻烦?”

  宝贝弟弟,当时气头上给人送去打一顿,如今心疼了又舍不得。

  温竹安不置可否:“我看他查案也没查出个什么所以然。”

  “是没什么所以然,就查出思远给人放印子钱养死士。”封听筠波澜不惊就把温思远卖了。

  温竹安火气还没消,又被封听筠一句激到了气头,再三冷静,才道:“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最近半年,不用管,思远有分寸,印子钱只放给缺钱的官员。”且是有针对性的发放给右相党。

  不用想温竹安也知道这事是谁查出来的:“您便如此信任他?”

  “服了毒的,总不至于不用。”

  封听筠放下笔,正值门外王福进门:“陛下,萧大人求见。”

  “召。”

  温竹安断了话头,坐回椅子上,偏封听筠又道:“毒管着,他可以信任。”

  单凭毒不够,温竹安欲言又止,话出成了:“陛下若是毫无顾忌,任谁来都说,臣也可以不是陛下的人。”

  萧亦刚进门就听见这么一句,没半点疑惑,记忆就是能好到瞬间拉回那个夜晚,他骗温竹安说封听筠告诉他温竹安是皇帝党那晚。

  请安的声音还没出,半道崩殂成双膝落地认罪:“陛下恕罪,臣有原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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