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潇深吸一口气,脑子胀得厉害,全身麻的像过了电流。
他点下保存键,手机丢一边,再次欺身而下。
……
霍潇给迷迷糊糊的林月疏清理完,看了眼时间。
十二点了。
他在林月疏身边躺下,搂着他,问:
“今晚在这睡么。”
林月疏没力气了,轻轻“嗯”了声。
又挣扎着道:“你的脚,还疼?”
“不疼了。”霍潇亲亲他的额头,“林老师是神医,拥有天下独一份的秘药。”
林月疏闭上眼,这次真打算睡了。
都开始做梦了,又听霍潇在耳边问:
“你不是,今晚要等霍屹森的电话,可以不回去么。”
林月疏幽幽睁开眼,几息,重新闭上。
如果他真打算等霍屹森的电话,今晚就不会来霍潇房间。
是否赠予霍屹森通话权是他的事,接不接也是他的事。
……
“嘟——嘟——”
电话忙音再次响起。
昏暗的大厅里,只有粉色电话亭周围泛着小小一圈朦胧光晕。
扛着设备的工作人员们眼睛都快闭上了,哈欠连天,实在忍不住好言相劝:
“霍代表,我看要不算了吧,从八点打到十二点半,我估摸林老师已经睡了。”
电话被切断,霍屹森抬手再次按下号码。
这样的结局,其实他一早就预料到了。
直播间弹幕不停,却有种别样的沉默。
【唉……回去吧霍代表,我们月月作息一向稳定,这个点都不接恐怕真睡了。】
【我的屹轮明月T_T小月儿求你快接电话吧,别让他等了。】
【我都怀疑林月疏是不是在HX房间里……】
【好混乱的关系,我很疑惑,月月老公怎么纵容他上恋综,还出轨?】
【我觉得可能是假的,到现在也没见他老公出来回应,这么能忍怕不是天生牛头人。】
【我也感觉假的,我希望是假的,只是为月月的新电影造势,提高话题度。】
孤独的身影不死心一遍遍拨打那个永远无人接听的号码,此情此景,让清风潇月CP党也不敢得意了,只能在心里偷偷开心,假装沉默。
霍屹森垂着眼眸,听着听筒里不断传来的忙音。
“吧嗒。”突然,电话接通了。
一时间,不仅霍屹森,在场所有人都猛地绷直了身子。
“喂,林月疏。”霍屹森喉头动了动,身体紧绷的有些不自然。
“嗯呜呜?”听筒那头传来奇怪的声音。
霍屹森疑惑地看了眼听筒,又问:
“林月疏,怎么了么。”
“哼唧……呜汪汪汪!”三声清澈狗叫,带着不可抑制的愉悦。
霍屹森:……
众人:……
霍屹森:“当时就不该把你弄来。”
他挂了电话,同时也清楚了,林月疏不在房间。
房间里的妮妮:?
它好不容易接起来电话,人咋给挂了?
直播间的观众想笑,但又觉得做人不该不分场合,憋笑真的很痛苦。
霍屹森重新拿起听筒,拨号的手刚按下第一个数字,顿住了。
他把听筒默默挂了回去。
此时,深夜还守在屏幕前兢兢业业的老头气的来回踱步。
霍庆贤:我儿子要什么有什么,各项均是出类拔萃,小狐狸精凭啥不接电话。
六旬老人气的像个孙子,就差冲到林月疏那问问清楚。
刚要出门,一群工作人员挤进来了。
一帮人神神秘秘,递上一份文件。
隔壁,已经鼾声如雷的霍启年也被薅起来,强行塞了一份文件。
两人看着文件中的企划说明,都是一脸懵。
摄像机架好,两人被分别带到小黑屋,面前各坐一工作人员。
此时,原本打算睡下的观众们清醒了,爬起来瞪个大眼,他们有预感,节目组要搞事。
一号小黑屋里,霍庆贤面前的工作人员问他:
“霍先生,大家都知道林老师其实私底下和霍代表关系也很好,您觉得林老师愿意与他交好的理由是什么。”
霍庆贤沉思片刻,也不装了:
“我认为,屹森样样出类拔萃这是很客观的事实,可单说外形条件,我泱泱大国找出几个漂亮的也不难,林老师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身边自然也不缺美人。”
话说到这,没了下文。
工作人员替他接上话茬:“所以您觉得林老师愿意与霍代表交好纯粹是为了钱。”
沉默许久,霍庆贤点点头。
观众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有清风潇月CP党一派喜气洋洋:
【对就为了钱,月月快把霍家的钱掏空然后踹了霍屹森。[墨镜]】
【月月的爱在潇潇这,和霍屹森关系好说是为了钱都抬举他们了。[白眼]】
【啧啧,资本的嘴脸一如既往,老头说得对,赶紧让hys和月月断了,跪求他俩老死不相往来。】
这个问题同样问到了霍启年。
霍启年皱着眉,不怒自威,气场强大压得工作人员都矮了一截。
他想了很久,语气淡淡道:
“他愿意和霍潇交好,无非是霍潇能为他提供很多资源,本质上,还是为了钱吧。”
【大哥我劝你谨慎发言,被潇潇知道要翻天的。】
【撤回,重说!月月现在资源好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还真不是靠霍潇。】
*
翌日。
三月的南方小岛生机勃勃,乳白的沙滩上林立着高大的椰子树,下方横着一张长木桌,摆满美味佳肴。
林月疏起床后毫不留情抽穴走人,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下楼去觅食。
他在长桌前坐下,霍屹森和霍潇也紧跟着在他身边两侧坐下。
正吃鸡腿,听到旁边霍屹森低低发问:
“昨晚,怎么不接电话。”
林月疏举着鸡腿:“没时间。”
“忙什么。”霍屹森又问。
林月疏鸡腿也不吃了,就这么盯着他,不作声。
霍屹森点点头,懂了,也确实猜到了。
可他不觉得他完全输了,看得出林月疏无论是对他还是霍潇,从来只要求性不要爱。
霍屹森自我内耗的过程,霍潇已经剥好了一只虾,转上欧芹碎送到林月疏嘴边:
“吃虾吧?你不是最喜欢吃虾了。”
林月疏坦然接过虾肉,小口小口咬着。
一旁的霍屹森见势,挑了只个头最大的斑斓虾,虾头一拔,剃下壳子送到林月疏嘴边:
“你喜欢吃虾,我记住了。”
林月疏扫了眼虾,没接,也没说话。
霍屹森就一直这么举着,原本平直的肩线也塌了几分。
但霍潇剥给林月疏的虾,他便不假思索地吃了。
“怎么呢。”霍屹森耐着性子问。
林月疏看也不看他:
“不戴手套剥不吃,手上细菌多。”
霍屹森眉眼一展,忙拿过一次性手套戴好,完整又完美地剥出虾肉,放到林月疏盘子里。
林月疏终于是大发慈悲地吃了。
霍潇见势,剥虾的动作快了些,见霍屹森又要伸手拿虾,两手一护,整盘虾抢到自己面前。
霍屹森轻嗤一声,环顾一圈,径直从温翎漫面前拿走另一盘虾,手指麻利。
二人手边的虾壳越堆越高,林月疏盘子里的虾肉也成了一座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