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力道没让半蛇人诡异晕过去,林倦拎着它脖子,半蛇人诡异长长的蛇信吐出来,无法收回去。
林倦手指用力:“赶紧的,把我和我同伴变回来。”
听到这话,年轻异能者感动哭了,林先生还记得他们,第一件事就是让诡异把他们恢复原样。
半蛇人诡异闭着眼装死。
林倦火气一下子冒上来了,使劲摇晃它脖子:“装死?你信不信我让你直接去掉‘装’字?”
“我,咳咳。”半蛇人诡异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心想,你倒是松开我让我说啊!
林倦看它脸涨得通红,意识到什么,手松开了些,没有什么诚意的道歉:“不好意思,没注意力道,主要是你不经人允许改造别人身体太可气了。”
年轻异能者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咳咳,”半人半蛇诡异咳嗽了一阵,总算能说出话来,“大佬饶命,您和您的同伴变成这样不是我做的,我无法将你们还原成原样。”
“那你刚才说……”
“我错了!”半人半蛇诡异滑跪的飞快,“我真的没这个能力,我只能让这批从我产出的卵中诞生的子辈听我的命令……”
说到后面,半人半蛇诡异声音越来越低。
它听说过林倦的事迹,所以动了一些小心思,刚好林倦被那位影响长出蛇尾,这不是上天赐给它的绝佳机会?
只要它忽悠,啊不,说服林倦成为它的继承者,以林倦的恐怖战力,它在这个诡谲的诡异领域中还不是横着走?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第一步它就失了策。
林倦会不会受它蛊惑另说,主要是,它开口直接说林倦是它的继承者太突然了,没有一点铺垫,只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敢情是个爱说大话的骗子。”确定它这次没说谎,林倦环视一圈,“带我去找能把我变回去的……”
“不,不……”林倦话没说完,半人半蛇诡异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存在,惊恐瞪大眼,在林倦手中,变成一条青色大蛇。
湿滑鳞片触感传来,林倦下意识松开手。
青蛇“嗖”的缩到地上,盘着身体不动了。
其他半蛇怪纷纷变回蛇的样子,围了一地。
林倦几人被蛇包围。
浓雾从半蛇人诡异出来的方向蔓延而来,很快将他们包围,视线被遮挡,能见度急剧下降,林倦无法看清距离自己半米开外的任何东西。
“陆俨洲,抓住我!”林倦伸手往后捞。
该死的,就不该带陆俨洲出来。
他离陆俨洲有一段距离,陆俨洲听到了他的声音,寻着声音往前靠近隐约人影。
“咳咳。”迷雾吸入身体,引起一阵呛咳。
林倦转身找陆俨洲。
迷雾中,几米的距离被拉得极为遥远。
“少主,该起了。”
清脆声音将林倦从混沌中唤醒。
林倦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雕刻有神圣繁复花纹的屋顶。
蛇尾摆动,林倦撑着身体坐起来。
陆俨洲……
他好像在找谁来着。
在找谁……
视线晃动,一颗蛇头从房梁悬下来,在距离林倦脸一定距离的位置停下。
蛇信吐出,蛇嘴里发出人声:“少主,今天是您第一次主持祷告的日子,不能迟到。”
什么祷告?
好陌生的词汇。
林倦眨眨眼,低头看自己雪白的蛇尾。
他该是这个样子吗?
总感觉不是。
蛇尾用起来有些生疏,好在不影响行动。
叫醒林倦的蛇从半空跃下,落地的瞬间变成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少主,衣服已经送来了,我给您拿来?”
说完,不等林倦回答,蹦蹦跳跳出去了。
林倦趁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这里的建筑偏中世纪欧洲风格,复古中带着一丝科技感,林倦对这里感到陌生。
伺候他的少年告诉他,这是因为他刚被主教接回来,不习惯很正常。
林倦对他的话持怀疑态度。
换上印有繁复花纹的洁白圣袍,林倦不甚熟练的操控自己尾巴,来到圣殿。
一路上,他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上半身是人类身躯、下半身是兽类身躯的人,根据林倦观察,这些人里,拥有蛇尾的人地位更高。
圣殿里,聚集了许多前来祷告的人。
林倦到来,他们恭敬让开位置,狂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林倦游到最前方。
脑中一片空白的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祷告,面上却是一点不露怯。
圣殿最前方,有一座非常恢弘的神像。
那是一条巨蛇。
通体白色,隐隐泛着圣光,鳞片栩栩如生,仿若一条真正的巨蛇盘踞在这里。
林倦站在巨蛇雕塑下,总感觉被某种目光注视着。
他抬头看过去,巨蛇双眸微阖,头颅下垂,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垂怜世间。
是错觉吗?
林倦觉得不是。
这道目光如影随形,不论在林倦祷告的时候,还是用餐,巡视,甚至洗漱的时候,林倦都能感受到,这道目光的存在。
林倦感受到,这道目光里主人无意间隐约渗出的占有欲。
注视他的,是什么?
结束祷告,林倦需要沐浴更衣,换上便服,参加下一流程。
浴室很大,林倦站在氤氲热气中,缓缓褪下衣衫。
神圣的少主吉服被解开,从肩膀滑落,林倦明显感受到,注视他的目光,热切了许多。
“偷看别人洗澡可不是个好习惯。”林倦拢着衣服,不悦。
火热目光收敛,似乎是怕长发青年生气,渐渐感受不到了。
林倦呼出一口气,脱下外衣,浸入水中。
所有人都喊他少主,说他是这个世界的未来掌控者,敬畏他,奉他为主。
可林倦总有种不真实感。
他对这里没有任何归属。
即使潜意识一遍遍告诉他,他属于这个地方,他需要学会如何获得神明垂怜,学会如何治理好这片土地,带领自己的子民过上富裕生活。
我什么时候成了神的信徒了?
林倦反问自己。
他怎么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作为这片土地的继承者,身为少主的林倦每天行程都安排的很满。
各种公务如雪花般飞来,大到邻国挑衅,小到邻里纠纷,都需要林倦裁决。
烦不胜烦的林倦把笔一扔:“我只是个少主,为什么这些都归我管?”
这些,不应该归真正的掌权者管吗?
总不能是被他架空了吧?
侍从的回答肯定了林倦的想法,林倦听着侍从哆哆嗦嗦的声音,扶额。
这不像自己,他不是个喜欢给自己找事的人。
“那人在哪?带我去见他。”林倦淡声吩咐。
以前的他是怎么想的他不管,现在的他只想赶紧把人捞出来。
架什么空?赶紧来给他干活!
“这……”侍从迟疑了。
林倦不虞:“怎么,不是说我是少主吗?使唤不动你们了?”
侍从连忙跪下:“奴不敢,奴马上带您过去。”
地下监狱,林倦看到蜷缩在阴暗牢笼里快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男人,明白这里的侍从为什么都这么怕他了。
他以前是个这么残暴的人吗?
林倦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开门。”心中怎样想,林倦面上丝毫没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