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十五,圆月当空。
寒气流泻一程山路,清辉倾洒一片排屋。
郁舟来到学舍报到,领了自己被分配的学舍门牌号,沿着一排排屋舍,逐间寻找。
借着月光,郁舟的目光在一块块模糊的门牌上逡巡。
找到了!廿柒号。
郁舟伸手推开门,屋舍内此时空无一人,一片昏暗。
剑宗弟子的起居室比杂役的更宽敞,但为促进弟子之间的学习交流,不是单人间,而是双人间。
郁舟与润玉痕先后登记入册,因而分配到的起居室是同一间。此时润玉痕还没回来,屋内自然空荡荡,郁舟并不意外。
郁舟点燃窗下的油灯,将自己的小包袱摊开在其中一张床上,收拾行李出来。
屋内只有豆大的灯火照明,郁舟并未看清屋内其他陈设,于是错失了发现他人生活痕迹的机会。
他小小感慨剑宗对弟子倒是十分关心,竟会为新入门的弟子提前铺好被褥,干净整洁得无一丝褶皱。
这里什么都好,只是这个山头似有野狼出没,郁舟方才隐隐听到悠长狼嚎。
月圆夜是野狼的躁动期,说不准那些畜生会袭击伤人……也不知剑宗会否顾及弟子的人身安全,出手猎狼。
简单洗漱后,郁舟开始脱外袍。
外袍的带子难解,以往都是润玉痕为他解的。此时他微有困惑地想了想,怎么润玉痕这么晚还没回来。
他轻垂着脸,细颈削肩,立于床前。腰带半解,外袍半褪,自然而然露出雪白亵衣。
亵衣勾勒着的一段窄腰,陷在凌乱的外袍堆叠之间。火光一簌、一簌照着,灯影都为之迷乱。
忽然屋门被从外推开,月光流泻进一地。
一道高挑人影沐浴在月光中,头顶竖起一对毛色灰中夹白的兽耳,耳尖绒毛被照得银亮如雪丝,灵敏地微微耸动。
郁舟背对着门,听到窸窸窣窣的走动声,还以为是润玉痕回来了。
他解不开带子,眉间含着些郁闷,唤道:“快来帮我解衣裳……”
对方来得很快,快得带倒了桌案上的油灯,火光瞬间熄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一具修长宽阔的体魄瞬间覆上郁舟后背,灼热的体温透过布料,几乎烫到郁舟。
郁舟眼神空白一瞬。
这个体型轮廓不对,好像不是润玉痕。怎么回事……他的舍友是陌生人?
陌生舍友呼吸粗重滚烫,唇畔抵在他耳后,声音低低地问:“你是小狼吗?”
“你也发情了?”
身后人鼻尖轻动,在郁舟耳后的头发里不断地蹭、胡乱地嗅,不知是捕捉到了什么气味,眼神都恍惚迷乱了片刻,原本清越的音色都发哑了。
“发情来找我结合的小雌狼……味道很好闻。我同意了。”
“同意跟你交.媾。”
一缕发丝落在郁舟肩头,郁舟隐隐能分辨出是缕金发。
郁舟浑身僵住。
他认出是谁了!是剑宗后山那日拿箭指着他的——
【2号,宫羽令,世家私生子,身藏狼妖血脉,曾射杀族中同辈,伐异党同,承袭少主之位。】
宫羽令从后环抱着他,遒劲的手臂箍着他细伶伶的腰,手掌盖着他小小腹部,在他耳边轻笑:“我们一定能生出很健康的狼崽。”
语气很是清扬松弛,狼耳却难掩亢奋地战栗、抖动。
第108章 攀附权贵的炉鼎4
郁舟眼神空白僵住,极为不可置信,差些以为刚刚耳朵听到的话语是幻听。
宫羽令刚刚……说了什么?
他们、生狼崽?
宫羽令指尖轻轻一勾,就将郁舟的腰带抽开,外袍如水般滑落下去,毫无章法地堆在郁舟脚边。
郁舟涣散的眼神细微抖动两下,骤然凝聚。
他终于回过神,冷汗唰然直下,慌乱去掰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然而他力气不足,无法撼动分毫。
宫羽令手搂在他腰侧,猛一带。
眨眼间他就被宫羽令压在榻上。
郁舟喉中溢出短促哼声,刚挣扎两下,两只手腕就被宫羽令一掌握住,轻易扼制,桎梏在头顶。
宫羽令牢牢擒住他,膝盖一顶就抵进郁舟两腿之间,胸膛紧贴郁舟清瘦的脊背,伏于其上。
是一种山林间兽物野合最常见的姿势。
兽类能通过嗅闻气味,来分辨对方传递出的信息。
月圆夜,宫羽令的狼妖血脉变强,他的嗅觉比平时更为敏锐。
现在宫羽令闻到的香气,那里面蕴含的意思分明就是求欢……
这种香气本来应该只分泌在兽类的尾部,身前这只小狼却浑身都香,浓郁得不行,明显是自己舔毛把尾部的香涂抹到全身,标榜自己身体条件好,暗示自己怀崽几率高……
碧绿瞳孔扩张,鼻尖耸动嗅闻越来越发急,宫羽令深深埋首在郁舟颈后的长发里。
……特别大胆、特别喜欢他的小狼,求爱求到把自己送上门来。
宫羽令瞳孔迷醉一瞬,幸福沉醉,喉咙发痒,身后粗大的狼尾高高昂起,幅度细微地像狗一样摇晃。
还好他也很中意这只小狼。他不会辜负这只小狼的来意。
每只狼的气味都是独一无二的,狼类靠嗅闻气味交流信息、识别双方的相性,比修士靠神交来识别伴侣匹配度还来得精准。
宫羽令没想到自己会在规矩森严的剑宗,遇到命中注定的小狼。
眨眼间,他连以后他们的狼崽小名叫什么都想好,他数量庞然的资源、灵石、宝器也将通通留给伴侣和幼崽。
“你……你清醒一点!”郁舟细薄的眼睑都难堪得泛红了一整片。
郁舟能感觉到,宫羽令血脉偾张的一根抵在他腿根,哪怕隔着布料,也是极其明显的粗糙滚烫。
郁舟被前后磨蹭了两下,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大腿肉受惊般紧张一绷,接着就哆哆嗦嗦起来。
慌乱的泪意都快将睫羽打湿透,郁舟极力勉强地支撑着身子,想要往前爬,才软弱地扭动两下,腰身就被人一掌扣住,再也动弹不得。
他微微颤抖的柔软腰腹,只有细细一把,被宫羽令修长的五指扣得死紧。
郁舟忍不住呜咽。
什么鬼啊……之前那个一身雪白骑装一副冷淡精英样的修士,真的是眼前这个对他发情的疯子吗!
郁舟忍无可忍,将小腿一收一绷,蜷起足尖,就气冲冲往宫羽令腰腹踹去。
宫羽令腰腹凝练精实,被踹了也坚如磐石、岿然不动。
只是他的眼珠缓钝迟疑地微动了下。
特意进了他房间脱衣服的小狼,分明就是来找他求欢的。
他都答应他了还踹人,难道是玩欲擒故纵……?
宫羽令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但气味不会说谎。身上淫香那么浓,毋庸置疑,就是求欢的意思……
宫羽令手指还扣在郁舟腰上,郁舟满脸粉晕,憋足力气扭腰一挣——
撕拉!
布帛破裂之声清脆。
这下竟是适得其反,他的亵衣反被撕裂一大片,耷拉着线头的裂口被撕得齐整,汩汩灌进冰凉的空气来。
郁舟呆住。
他亵衣只是粗制滥造的脆弱麻布,经不起扯,一扯就破,瞬间暴露出他大片雪白肤肉。
腰肢苗条,但不是全然的清瘦,堆了点嫩肉在漂亮的地方,起伏出些微妙而柔软的弧度。
宫羽令极其迟疑地眨了下碧眸,手中还茫茫然然抓着一块被撕下的亵衣布料。
骨节粗大的手指下意识循着去掰郁舟肥嘟嘟的腿根。
郁舟没设防,一下就被掰开了,他愣愣懵懵地在宫羽令掌下岔开了腿。
像无知的懵懂幼兽敞着漂亮风光给别人看。
宫羽令也愣了下。
“你是粉的啊……好特别……”他喃喃自语,声音微哑,不太清楚自己喉间是不是滚动了下,魂已经飘飘摇摇飞走了。
就是有点太小了。
不会是还没成熟的发育期小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