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们个个饿得磨牙,面色惨白,神色狰狞,空荡荡的眼眶中一片漆黑,却透出交织的恨意与馋意。
它们黑压压地瞪着那两个蒙在被子里的修士,监督着二人把所有衣服都扔出来。
一件,一件……
最后,连亵衣亵裤都扔了出来。
小鬼们脸上纷纷露出失望之色,它们没有由头吃他们了。
但小鬼们忽然又想到后面还有机会,又纷纷扬起笑容,拍着手,用尖细稚嫩的嗓音唱道:“情双好,情双好,纵百岁,犹嫌少……”
这床喜被仅宽一尺八寸,二人睡在其中必须紧紧相挨,意为紧密相依,祝愿新婚夫妻今后亲密无间。
昏暗狭窄的被窝里,郁舟赤条条的,不得不与润玉痕肌肤相亲。
他只能脂柔粉腻地将双手撑在润玉痕胸膛前。
满被窝里都盈着他身上的稠密香气。
大约是空间不够,润玉痕的膝盖无意间顶在了他的月退心。
郁舟还没这么跟别人坦诚相待过,他也知羞知耻,控制不住地有点哽哽咽咽。
泪珠挂在睫尾,剔透清润,在昏暗中煜煜生辉。
为与润玉痕减少接触,郁舟忍着泪意,深呼吸悄悄吸腹。
他肚腹白得,在昏暗中都散发着莹腻温润的辉光,只微微一起一伏。
两人就这样,脱得一丝不剩,润玉痕俯着身撑在郁舟身上。
郁舟不知要这样维持多久才能被小鬼放过,红潮早已浮满面颊,眼睑泛湿发热,艳情难掩。
他一直没敢看润玉痕,却总觉得有视线粘在自己身上,有点怯地缩了下肩,张开口,想问润玉痕接下来该干什么。
殊不知,润玉痕连他眼睫的每一丝抖动都尽收眼底,看得一清二楚。
在他张开口的那刻,仿佛一种信号传出,打破了平静。
润玉痕撑在他身上,吻了下去。
唇舌勾连,亲得涎水沾湿下颌。
“唔……哈……”郁舟被吻得喘息,双眼都被热泪浸透,“这也是、小鬼要我们做的吗……”
润玉痕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继续与他衔住双唇,柔柔唅抿。
郁舟被亲得不行,面上也烫得不行。
想荚月退,润玉痕的膝盖却抵在他的两月退之间,隔挡着他腻软的月退木艮。
郁舟真的不行了,一边带着润玉痕的手指往下,一边小声哭:“好奇怪……润郎你看看、看看我是怎么了……”
润玉痕顿住,薄唇离开他的唇齿。抬指去摸索着,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指腹按上去糅了糅。
郁舟又颤得不行,又想哭了。
润玉痕糅了许久才终于离开,将手指抬至自己鼻端嗅了下,又抬至眼前,细看上面潋滟闪光的氷迹。
润玉痕看了自己的手指半晌:“小*琉氷了。”
又淡定地放下手,握住郁舟的腰胯:“没事,草草就不会了。”
郁舟湿漉漉的小臀部下面垫着张素白帕子。
帕子本就是为新婚夜准备的。如今,正好能用上。
·
君子剑嗡鸣,陆照火第一时间就上报宗主。
宗主肃声命他继续追查,另一边,已有长老率领护卫队赶来围住比武广场,以防纰漏。
陆照火轻功一跃,从观战台落到地面。
他站在幻境的入口边上,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提着剑,审视着从幻境中出来的一个个修士。
幻鬼生性凶恶,在幻境中更是如鱼得水、神出鬼没。
进入幻境的修士们或是杀鬼杀得筋疲力尽,再无力应付,于是选择结束幻境;又或是被幻鬼围追堵截,为保住性命,狼狈逃出幻境。
不论是何种情况,大多修士都无法在幻境中待过长的时间。
随着时间流逝,大部分修士都已出了幻境。
但,君子剑仍安安静静,无一丝动静。
最后,只剩两名修士还在幻境中没有出来,疑似是被困在里面了。
陆照火蹙眉,他奉命追查到底,只能自己进去捞人。
进了幻境,迎面就是座张灯结彩的府邸,在雨夜中幽幽发光。
一路进府,少有人迹。
陆照火穿廊过庭,行至府邸深处。
忽见一间屋子透着光,门外有几只幻鬼扒着门、龇着牙,对着屋内垂涎欲滴,却又畏惧什么似的,踟蹰着不敢进屋。
陆照火不多想,随手劈了几个幻鬼,就闪身闯进了那间隐有人气的房间。
这房中囍字盈门、红烛高照,窗台上还摆着花瓶,插着百合竹叶,寓意百年好合、开枝散叶。
竟似个人间的洞房花烛夜。
眨眼间,陆照火已至那锦绣华帐前。
略扫一眼,那大红的鸳鸯被褥鼓着一团,明显是藏了个人在内。
陆照火当真是很不屑,心中还在嗤道,什么狗屁倒灶的剑尊转世,一个小小幻境也能被困住——
下一刻,他的剑挑开大红喜被,竟见着一片雪白香肤。
一个人艳鬼似的人,蜷在锦被之中。
陆照火狠狠一怔。
这……这?!
他立刻曲起一条腿,半跪坐在床沿,解了自己的披风去围裹那具玉做的光裸身躯。
陆照火定定地搂着那人的脸,看了半晌。
郁舟合着眼,脸蛋柔软地伏在他掌中,被泪水打得湿透的睫羽贴着下眼睑,睡颜静谧。
·
时间倒流回一柱香前。
郁舟细薄白皙的眼皮都纟工透,粉着鼻尖哭得扌由气。
在润玉痕说了那句话后,他也没反应过来润玉痕刚刚说了什么,只是要被润玉痕扌莫哭了。
郁舟已经昏头昏脑不太清醒,迷迷糊糊间,抽噎着用两月退去噌润玉痕的月要。
刚刚还说了那种话的润玉痕,此刻反倒微微一僵。
“你、你不是说弄什么就能好吗……你快弄吧,给我治病……”
润玉痕沉默了一会儿:“真的要吗?”
“嗯、嗯!”郁舟闭着泪氵显的眼胡乱应声。
润玉痕顿了下,缓缓握住郁舟的脚踝,将他两月退并在一起,提了起来。
他看了郁舟紧闭的大月退木艮很久。
然后才把剑柄扌氐进月退纟逢。
润玉痕算上前一世与这一世,已是千年处圍男。
他毫无经验,全凭本能,开始运用千百年都不曾尝过入事的剑柄。
与其他处冷白的肤色不同,剑柄偏生得紫到发黑,经脉虬结。
任谁也想不到,看着光风霁月、雪魄冰心的转世剑尊,竟有这么一把丑陋的剑柄。
孛力发时自发轻轻跳动,拍打着郁舟泛着雪粉色的大月退內侧,肤色差大到吓人,凹凸不平到狰狞。
郁舟没遇到过这种事。
他第一反应是有点被吓到的,想把月退弓长大摆脱剑柄。
但润玉痕箍着他的脚踝,箍得很紧、很稳。
润玉痕脸上看不清神色,问他:“很难看,对吗。”
“现在后悔了吗?”
郁舟这才想起润玉痕是要帮自己止氷的,他不该还这么不配合。
他眼梢湿着,抿着唇,乖乖地摇了摇头:“没有,你继续吧。”
然而润玉痕仍然在固执地说话。
“我知道,你向来喜欢漂亮的东西。”
“而它并不雅观。”
“你是否讨厌它?”
郁舟睫帘簌簌垂下,微微移开:“没有讨厌……”
“那就是喜欢?”润玉痕追问。
郁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说不上来喜欢还是讨厌。
但他的月退还被高高提着,真要撑不住了,他咬了咬唇,只能闭起眼口中小声轻嚷:“喜欢、喜欢。”
“那就好。”润玉痕松了一口气,眼底的落寞之色散去。
“你我结亲五年,从前却从未有过肌肤之亲。我曾想,定是我哪里令你不欢喜了。”他抿了抿唇,“我记忆尚未恢复,想不起缘由,只能自己七想八想,心中确实有些不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