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会场设置得很贴心,为了让所有人都看见拍卖品,拍卖台是最矮的,所有的血流都流向了台上。
他又倒在了台上。
灯光还是那样安静。
江却尘的呼吸渐渐平稳,他闭上了眼,可眼前光线依旧在跳跃,许久,他拿过那把匕首,想要刺进自己心脏时,手腕被人握住了。
来人了。
疲倦让江却尘没看见对方,他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
江却尘听着越相的惨叫声,好像又回到了拍卖会,他拿着匕首,看越相痛苦地惨叫,脸色阴沉得吓人。
系统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对,尽力地哄着他:【主人!火葬场已经够旺盛了!我们回去吧!】
江却尘的理智还没有完全散去,他知道自己在不抽离出来越相一定会死在这里,自己也会发疯。
可是……那又怎么样?越相本来就是剧情里的人,就算是真实的人,他也照杀不误。反正他什么也没有了,他早就疯了,他早就不正常了。地狱的那场狱火早该烧到他身上来了!
他本不打算继续搭理系统。
“砰”的一声,地下室的门被人踹开。
光照了进来,正好在他脚尖停下。
“江却尘!”左怀风站在光明处,看见他的神情,心脏猛地一沉,抬脚就朝他走去。
江却尘看着左怀风的身影,问系统:“什么火葬场?”
【就是“渣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呀。你没有听过吗?】
江却尘眸光微动,地下室门口,又出现了胡辜和左峻曜的身影。
江却尘挪动了一下步伐,把匕首扔在地上,主动朝左怀风走了一步。他被左怀风抱进了怀里,整个人都来到了光亮处。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左峻曜,意味深长地回了系统的话:“是吗?火葬场……真是个不错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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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其实一开始的设定是疯批美人受来着[狗头]
第61章 2-24
左怀风把江却尘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一条胳膊绕过他的腰身,另一条绕过他的肩膀,受护住了他的头, 把他整个人都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江却尘眨了下眼睛,视野里什么都没有了,左怀风宽阔的肩膀挡住了一切。
“我错了。”左怀风声音沙哑。
他错了,他不该看江却尘好了一点就放任江却尘一个人来处理越相。刚才江却尘的状态, 和他在会场破门而入看见江却尘浑身是血躺在台上的样子一模一样。
左怀风害怕得浑身都在抖, 他已经分不清是自己在抱着江却尘安抚他,还是需要江却尘的存在来安定自己的心。
心好慌。
好害怕一抬头,又看见江却尘无欲无求只求一死的淡漠感。
他错了。
他怎么能放江却尘一个人离开。
时隔那么久, 他再一次做了错误的决定。
“左怀风, ”江却尘的嘴巴也埋在他的肩膀处, 听起来声音闷闷的,“你有病吗?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左怀风怔了一下,犹豫着松开了他。
江却尘像只矜傲的小猫一样抬抬眼皮看了他一眼,站在他所保护的地方,低下头打量自己身上迸溅的血迹, 他皱了皱眉, 嫌弃道:“啧, 好恶心。”
他要洗澡。
“我帮你洗。”左怀风下意识接道。
江却尘又抬抬眼皮,似笑非笑:“变态?你想得美。”
意识到江却尘误会了,左怀风的脸都红了不少:“不是,你误会了。我对你没有那个企图,我就是单纯帮你洗……”
江却尘歪了下头:“对我没有那种企图?真的吗?”
左怀风噎了一下,重新补充道:“不是。是刚才说的那句话,没有对你有企图。”
不停的解释反倒更坐实了这个误会, 左怀风有口难辩,在江却尘揶揄好笑的目光中,慢慢地住了嘴。
他只说:“比起那些,我只希望你开心幸福。”
那些企图,都是建立在江却尘好好的基础上。
如果江却尘不开心,那他也无心那些事情,就当他是阳/痿男吧。
倒是会说话。江却尘想。
耳边还有越相痛苦的叫声,不知是疼晕了还是没力气了,他的声音已经小得几乎听不见了,只剩下几声有气无力的呻吟声。
江却尘重新转过身去看躺在地上的越相,左怀风想也不想地捂住了他的眼睛:“别看。”
江却尘:“……”
左怀风悻悻地收回了手:“你看吧。”
他怕江却尘应激的下意识反应叫他差点忘了,江却尘现在好像并不应激。
江却尘想了想,问系统:“左怀风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吗?”
系统一惊:【啊?为什么这么说?】
江却尘沉默了一下,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他有点应激反应。”
系统也懵了:【没吧……我数据库里没显示这些。】
江却尘应了一声,没再多问。
胡辜和左峻曜在屋外,他俩不像左怀风那样早就看过江却尘发疯的这一面,面对这种实打实的血腥场面,回过神也需要一段时间。
他俩都知道江却尘不像他表现得那样无辜无害,但也没想到这人居然心狠手辣到这种程度,几乎可以称为可怕的程度。
可怕,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据说恶魔的长相才是极美的,因为他们要蛊惑人心,要诱导别人犯错。如果传说属实的话,那恶魔在这一刻已经有了具体的形象。
——江却尘。
可是意识到了恶魔是恶魔又怎么样?如果意识到就可以脱离恶魔的拿捏,那就说明这个恶魔还不够格。而江却尘,是个实打实的恶魔之主,他有着让人意识到他的狠毒后还依旧死心塌地贪恋他的绝对魔力。
胡辜咬了咬牙,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他定了定神,率先给左峻曜说:“看见了吗,这就是他的真面目。你还是跟他离婚吧。”
左峻曜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揭穿了他的目的:“是想我跟他离婚,还是你想和结婚?”
胡辜被他戳破,也不心虚,反倒是继续大大方方地和他对视。
没什么好心虚的。
他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在这一刻,彻底宣告了破灭。
胡辜摆明了自己对江却尘的觊觎之情,左峻曜也说明了自己绝不会放手江却尘。
不过比起胡辜,左峻曜更恶心左怀风。他俩没进去是真,可是他俩也不是聋子,左怀风哄江却尘的话没有刻意压低,他俩是真真切切地听了个清楚的。
本来自己老婆的老婆应该是自己哄,结果现在却躲在别的男人怀里,听对方的胡言乱语!
“左怀风,”左峻曜阴阳怪气地开了口,“这里还有人。你别装模作样的恶心人。”
原来左怀风就是靠这种甜言蜜语和下作手段哄骗江却尘的,左峻曜想,江却尘可能不知道左怀风的手段有多恶心,有多肮脏。
左怀风歪头看向他,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论伪装,论演戏,还是大哥更胜一筹。”
左峻曜气得一梗:“你!”
“他要死了。”江却尘冷不丁地开口。
两人吵架的间隙其实一直都在注意着江却尘,看到他蹲在越相面前打量了一会儿,两人其实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左怀风怕他应激,左峻曜怕越相个该死的东西诈尸反杀江却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