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灭定律(7)

2025-03-02 评论


“雪凝——雪凝——”俞善谦的呼喊鞭笞著我的心。

我慌乱地在巷弄间穿梭闪避,步步皆是矛盾与内疚的交错,事已至此,善谦哪怕有排山倒海的深情,我却半滴也承担不起,为的是,滴滴皆有晓茵的委屈。

“雪凝——季雪凝——”善谦的呼唤愈来愈近。

心中再有万般可惜,我也得硬咬著牙忍下去,虽然我发现了我竟误闯进一条没有通路的死巷底。

“该死——”我愤愤地咒了一句,眼见善谦即将来到,我也顾不得礼数地朝巷旁两侧的住家扫瞄,果然,有扇红色木门半开半掩著,喜出望外的我,便不加思索地一脚踩了进去,顺手合上了门,这才松口气地倚在门后,闭著眼睛数著心跳。

其实这时。我,并没有预期中的伤心,甚至于有些欣慰,欣慰著俞善谦原来不只是我心中一厢情愿的秘密,虽然无缘相守,但我也心满意足,别无奢求。

既然无欲无求,心中顿时坦荡起来,连迎面吹拂的风都飘来栀子花香,挑动著我微闭的眼眸——看哪看哪!或许又会是幅可以入画的景象。

这一看,真是糗到黑龙江了!!竟浑然不觉离自己五步远的距离就站著一个人,而且还是昨日月眉湖畔被自己偷窥甚久的那个人。

难不成是因果报应?!才隔一日,就换他把我看个仔细!“你一直站在那里?!”我尴尬地问著。

他不发一诏地点著头,神情肃穆没有丝毫嘲笑的意味,突然间,我感激莫名。

对于一位不速之客,他的表现却宽厚得令人感动,甚至没问半句该有的问题,仿佛他早已看出我的难处,只是默默地站在那儿,不敢惊扰我半分。

“我想我该走了——”我说著。

“雪凝——雪凝,我知道你躲起来了,你的勇敢到哪里去啦——”门外是一阵喧嚷,俞善谦竟找到这儿来了。

我又是困窘得满脸通红,只得无奈地看著他,希望他能理解我告了辞却迟迟不走的苦衷。

他,若有所思地听著门外会善谦的呼喊,继而又看著我,以震慑我的温柔,“进来喝杯茶吧!”他说。

或许是他的和善,也或许是我的好奇,使我毫不考虑地随他穿过花园,进了客厅。

这房子算是老旧的了,却在主人的巧思品味下呈现出古朴素雅的风貌,尤其是悬挂于客厅中的一幅油画,更牢牢地抓住了我的目光。

“这是穆颖的新作品啊!”我看著画的落款处,知晓了这幅画的作者。

“你知道穆颖?!”他的语气有些不信,“他只不过是个教书匠,没啥名气。”

“我看的是画又不是名气——”我要澄清我不是个为了附庸风雅而崇拜名人的无知女性。

“你懂画?!”他又是副疑惑的表情。

“懂不懂又如何?艺术本来就是很主观的,一切但凭看画者的感觉作主,对味了就好,不对味,就是技巧再好也无济于事。”这就如同我季雪凝的性子,不造作、不矫饰,全由感觉牵引。

“那——你喜欢穆颖的作品吗?”他倒是好奇的口吻。

“嗯——很难说,是一种错综复杂的喜欢——”我试图把我的想法说明白些,“他的技法是无庸置疑的,尤其是油画更甚水墨一筹,但是,他的画太过苦涩、太过拘谨,似乎是一份被五花大绑的感情,只能悄悄宣泄,却无法尽兴,或许是我对画的感觉太过苛求,我喜欢他‘欲语还休’式的表现方法,却又埋怨他不够勇敢的蒲洒。你呢?”我好奇地问著。

“我?!”他异样的神情中,露著我不太明白的笑容,说:“我是没资格评论的。”仍是生硬呆板的口气。

想必他对画是不甚了解,而我也不太好再追问著他的感觉,毕竟这年头,男人还是挺爱面子的,光从他听完我那番评论之后的脸色,我就心里有数了。

“你家很有味道。”我转移话题说著。

“只可惜再住也不久了——”他的口吻有些依依。

真是的!老是挑到人家的痛处。我暗白数落自己。

我不敢再多开口,只是歉疚地看著他。

没想到他却笑了起来,神情轻松地说:“我要搬到素有十里洋场之称的上海。”

“真的?!”不知怎么地,我心头竟起了隐隐约约的失落。

“你很有绘画的天分,有没有想过要进美术系?”他递给我一杯茶,亲切和蔼却有一丝腼腆。

“我正准备报考南开呢!”我反倒轻松地回著。

“南开?!为什么不去北平中央大学呢?北京一向是文化艺术汇集之处,而中央大学又有徐悲鸿这当代大师的教导,应该是学美术最好的选择。”他一副老学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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