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只是个被宠坏了的男人!
当然,这么客观的评价只能在心里想想,要是当面讲出,他的“缪斯”一定又要暴跳如雷了。
他真的很可爱,得意的时候不管心里偷偷笑地有多欢,为了维持老大的形象常常会摆出付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冰山样,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拱成弯月亮的眉毛和茶色眼里眨出的小星星早就出卖了他的秘密;被惹毛了的时候那弯月亮会变成两把锋利的小刀,气势汹汹地想砍人,那寒毛倒立、张牙舞爪的样子在别人眼里是头杀伤力十足的黑豹,而他总是会想起以前养得那只爱使小性子的胖猫咪。
想到这,他不禁莞尔。
傲慢如他、易怒如他、任性如他……
“啊!”
突兀的惊呼打断了他的遐想,机舱内的乘客都向声音处探去——后排的一个男人捂着胸口,面色苍白的晕倒在地上,邻座的女人吓得直叫,几位空中小姐马上冲了过去。
还好,不是劫机。他缩回脑袋,安心地靠上椅背,才舒了半口气,喇叭里传来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噩耗。
乘务人员用非常抱歉的声音告诉大家,那位先生得了心脏病急需治疗,所以飞机不得不立刻返行。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种千分之一的概率居然降临到他的头上!
风予诺的叹惜混在机舱内的一片哀怨中,但人命关天,除了各自叫几声倒霉,只能听从机长的安排。
一回机场,立刻有医务人员用担架把患者抬走,而诸位乘客又被告知飞机要加油,只能三三两两、拖拖拉拉地到机场安排的休息室里“坐禅”。
这场意外太过巧合,让风予诺心头起了小小的疑云:这会不会只是个前奏,而自己就是这幕戏的主角?
虽然他衷心祈祷一切只是他的被害妄想症,但很不幸的,当他用完洗手间,就遇上迎面而来的两个大汉。沙穆很无聊!他推掉一切应酬,冷淡了所有床伴,在游泳池里一圈一圈地游着,他要降火、他要去燥。
这几十个时辰里,原先的一腔怒火不知在何时变为莫名的焦躁,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就像是困在漫天飞雪里的一蹲雪人,期盼着阳光的降临,又屡屡在阳光的戏弄下化为一泉冰水。
猫儿猎玩小鸟,有时一击不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掌中物飞走,除了气愤不平外更夹杂着对那双翅膀的羡慕。
连败两场,心有不甘,他现在的心情一如猫科动物,隐隐一丝折服缠绕在吹胡子瞪眼的情绪里,奇异的波动。
“哗——”黑色长发拐出无数水珠,散开,滚到他身上,争宠。
冷静啊冷静……沙穆在心里暗暗低语。
人生如此坎坷,英雄需要磨练,他要在困境中奋发,在挫折中保持一颗平常心。
“殿下,”下人弯了个腰,恭敬地禀告。“你要的人带到了。”
唏哩哗啦——
他的平常心碎了一地。
冲出水面,七手八脚地用毛巾抹干净身体,那种风风火火的样子就像是急着去见心上人的毛头小子。
“殿下——”灰色人影靠近,冷硬的五官、刀削的气势,找不出一点年轻人该有的热度,只有对着自己的主人才会奉献出全部的忠诚,这个人就是飞影。
“什么事?”他正忙着呢。
“殿下,我们差不多也该回去了,现在正是选出继承人的关键时刻,殿下不去见见几位长老?”
“那些个老头理他们干嘛,烦得要死,每次都是罗哩叭嗦的一大堆。”
“可是殿下现在不回去的话,很多人都会支持戈图殿下的。”
“他们爱选谁就选谁。”他自有一方天地,何必去争什么族长之位,别人一听这个称谓肯定以为他七老八十,那他可就亏大了。更何况现在色字当头,一律六亲不认。
沙穆无所谓地走掉,留下飞影僵硬地站在那,脸色阴暗。
哼哼,看你拽,还不是又落到我的手里了!我要XXOO,然后OOXX,顺便再来个XOXO……原本焉了的眼神在一瞬间燃烧、蒸腾、发酵。
还是初夜的那间屋子,只是里面的摆设大不相同,原来的那一套已经在主人的迁怒下化为废墟,包括那盏尽忠职守的水晶灯。
推开房门,沙穆第一次在白天的光线中看到他前世的仇人、今生的冤家。
沉睡着,淡淡扬起唇角,一瓣拈花的微笑。
有点无奈、有点懊丧,因为他居然暴力不起来,脑子里的千百条毒计都在这一抹清清淡淡中化为飞烟,如水如云,缠得人心里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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