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早年就去世,我为了培植你成为严氏接班人,花费了多少心血!就希望你快点完成学业来接任公司,娶个贤淑的妻子好来孝顺我,怎么你会被管家的女儿迷了心窍,那女孩怎么能进我们家,我不想活了,死了算了……呜~~我的心血一切都白费了……」
他无法悖逆守寡多年的母亲;即使他完全不苟同她的论调,但他始终明白自己是母亲后半生唯一的寄托和期望,他别无选择。
于是母亲大人主导了今天这场订婚仪式,他之所以和母亲中意的人订婚,只因她那场哭闹已将他锁死在狭隘的「孝」的定义中,让云儿成了唯一的牺牲者!
「斯默,你怎么在这里?放我一个人应付那些宾客跟亲家翁。」一声亲密的叫唤,打断了他的思维。
严母许颖芳一身金碧辉煌的旗袍,梳着尊贵的髻,笑容可掬的走向严斯默。「咏咏也在找你呢,我看她不好意思说,就自己出来找你了。」
严斯默瞥着妈妈脸上的笑容,那是他用云儿的泪和他的切肤之痛换来的,但那些相较于她老人家大半生的煎熬,倏忽之间这其中的轻重变得难以衡量。
「快,冷落了咏咏可不好。」许颖芳好言提点。
严斯默不发一语,扔了残烟,径自往屋里走。
许颖芳隔着窗看到儿子进大厅,不禁暗笑,她很得意也很庆幸自己及时阻止了他和云儿的关系,终归是她一手培植的好儿子,她才小小表演一下哭闹,他就对她百依百顺。
要他放弃那个云儿是完全正确的,他可是资产一千亿的严氏企业执行长,娶进门的对象当然要是讨她欢心的才行,那个文云儿算什么?她一见文云儿那柔媚的样子就火大,那副模样能管家掌事吗?倒是神似她已故丈夫曾在外包养的一名小歌星。
她暗自抡着拳,想起丈夫出轨的过往就一肚子火,总之她不喜欢云儿,想要勾搭她儿子她可不准,只要她活着一天,文云儿别想进严家的门。
许颖芳冷笑。
严斯默一进大厅,文管家就不引人注意的端了一杯酒给他,暗暗眨了眨眼睛;严斯默看见杯底有张字条,管家离去后,他取下字条,上头写着──
你的云儿要飞走了,正在收拾行李,我们没人留得住她……
严斯默神情凝重,心像被火蚁围攻,悄然走向无人的后门,他并没有去院落外的管家房舍探望云儿,而是取了行动电话,拨了几通电话,没人知道他打给谁、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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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妳不等斯默少爷过来吗?」文管家的老婆文大婶看着女儿收拾行李,一颗心七上八下,对这个代为「保管」了二十年的女儿,她可是真心疼爱,视如己出。一直以为女儿和少爷情投意合,少爷一定会排除万难娶了她,但世事难料啊!终究是过不了老夫人那一关,她真是同情他们两人。
「妈妈……等不到他了,他不会再来了。」云儿苍白着脸,阻止自己流泪,把最后一件衣服收进床上简单的行李袋。
「可是……妳得告诉我,妳要去哪里啊,否则我怎能放心?」文大婶忍不住地掬一把心酸泪。
「妈……对不起,女儿不孝!」云儿在文大婶身前跪下。「我想就先在学校附近找宿舍租下,然后打工,不再受斯默的帮忙,也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噢!可怜的孩子,难道妳就非走不可吗?」文大婶知道留不住她了,哭红了双眼,坐在床沿抱着她。
「是的,妈妈……我真对不起妳。」在云儿心底管家夫妇和她亲生的父母没有两样,他们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她却没有能力回报,她感到遗憾和惭愧。
「别这么说,妳没有对不起我什么,相反的,妳带给我最甜蜜的生活,让我过足当妈妈的瘾。」文大婶愈说愈是泪如泉涌。
「妈……」两人相拥,享受这最后的依偎,也是最伤怀的时刻。
云儿临行前,文大婶唤住她赶紧往自己房里跑去,好一会儿踅出来,手上多了一把钞票。「这些钱妳放在身上。」
「不,妈,这是妳存了好久要和爸出国去旅游的钱,我不能拿!」云儿摇头。
「傻孩子,钱再挣就有了,妳出门在外,怎能不用到钱。」文大婶硬是把钱往她的行李袋里塞。
云儿哽咽,两人泪眼相对。
当她要离开严家大门已是晚间九点半,宾客纷纷走出大屋,似乎是订婚仪式结束了,她的背脊倏然僵直,别开脸,低下头,不容自己有片刻的停留,匆匆经过前院从敞开的小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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