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介意着这点?”胥郡扬着眉问着。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爱谁又不干我的事。”宫千秋慌乱地闪躲他的眼神。
不承认没关系。胥郡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你那一天说的部分对。”顿了许久,胥郡才又开口。
“啊?”
“你那一天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孤独的,我一直在寻找与自己有着同样孤寂的人。”
这些天他一直思忖着她当日的一番话,他讶于她观察人微,才认识他不过几日,她竟能将他的心看得如此透彻。这个聪明得令人觉得可怕的女人,居然轻易地将他的冷静赶出千里之外。
“没错,我有着垣赫的家世及出色的外表,但我这太过俊美的面容在我的生长过程带来了多少的取笑与屈辱。同性有人排挤我有人觊觎我,异性大都嫉妒我有比她们更美丽的容颜。你说我自傲,不如说是因自卑而起的保护色;你说我不屑与旁人为伍,不如说旁人不愿与我为伍。基于一个同类相惜的原理,我一直在追求与我有相同际遇的人。其实,早在十八岁那一年我就遇到陶酣。”胥郡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喃喃说道。
“十八岁?”不就是刚人大学时他遇到陶酣?但陶酣说当时在学校他们俩并不熟识。
“一见到他,我就知道我们出自同一世界。我对他的生活背景了若指掌。我纳闷他与我有着相似的际遇为何能够不被现实打倒,身上时时散发着自信风采,当时我就一直在他身上寻找我所没有的特质。不知不觉,我被他身上散发的特质深深吸引,近乎迷恋,但当时我拼命压抑自己对他的崇拜与迷恋。所以在大学四年,我们并没有交集。期间,我也曾与几个女孩拍拖,但皆无疾而终,我心知她们都无法了解我,无法到达我的心灵深处赶走孤寂。”
“这期间,冰映扮演着什么角色?”宫千秋好奇着谢冰映与胥郡的关系。
“她……她与我比邻而居。她是家中的老幺,在家却最不受宠,她有三个极为出色的姐姐,父母亲老爱将她与姐姐们比较,一比较,她就显得逊色许多,因此父母亲对她并不喜爱,甚至故意忽略她。每当她在家中受了委屈,她总会跑到我家来找我,有时向我倾诉她的委屈,有时诉说她心境的孤寂及无奈,有时她就这么跟我坐在我家的后院,两人无语地呆坐一个下午。她与我感情极好,情同兄妹,我惟一会将心情与人分享的,大概只有她,我内心深沉的孤寂她都知道,我迷恋陶酣的事她也知晓。”
“然后呢?”
“在那段对陶黠感情挣扎期间,她伴在我身边听我诉说内心的挣扎矛盾,我一直感谢她伴我走过那段心情最灰黯的日子。与陶酣再相逢,他还邀我至他旗下工作时,我告诉自己,只要能在陶酣身边就很满足,而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所以我二话不说即答应了他。当我兴奋地与她分享这分喜悦时,冰映却哭着求我不要上台北,她告诉我不想离开我,并倾吐出她爱我近十年的事实。”
“当时,你立即逃避了她的爱?”宫千秋依直觉猜测后来发生的事。
胥郡点头默认。
“原来你不止感情洁癖作祟,还被完美情结蒙蔽。”宫千秋对他的感情下评断。
“有没有人说你太主观?”胥郡见她又评断起他的感情来,忍不住问道。
“有没有人说你会因为自以为是的爱而失去幸福?”宫千秋回以颜色。
两人就这么对看着,谁也没回答。
最后两人皆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么,你对陶酣的感情到底是爱他身上的完美特质,还是爱他的人?”宫千秋再问道。
“这才是你想要了解的重点,是吧?”胥郡噙着笑说道。
“这……算是吧。”宫千秋愣了许久,点头承认。
胥郡笑看着她,呆了半晌才回道:
“这部分,我保留好吗?”
“啊?”想不到他对她说了那么多切身的事,却会保留这个让她最为好奇的问题。
“不方便说无妨。”这涉及他个人的隐私,她也不好追问。
“但我可以告诉你,陶酣爱的不是我。”胥郡又道。
“咦?”他怎会这么说?莫非他知道谁是陶酣爱的人?
“如你所想,我知道他心系何人,我也可以告诉你。”胥郡嘴角扬起,看来有些诡诈。
“你又看出我的想法了。”宫千秋不以为然。“不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宫千秋看出他眼中的算计。
胥郡但笑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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