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帘为后(20)

2025-09-22 评论

  谢怀千垂眸凑到他耳边,睫毛长到几乎刮人,启唇道:“小畜.生,你把我的人气走了,谁来给我捏腿?”还要再斥,陡然一阵天旋地转,谢怀千眼睛忽然睁大,心中惊险不已,连忙伸手找支撑,胡乱扶在个又结实又富有弹性的地儿。

  他定睛一看,是闻淇烨的大腿。小畜.生把他抱怀里了。

  他定了心,背靠闻淇烨胸膛,轻喘口气,闻见一股销.魂的麝、兰味儿,浑身筋都似叫人抽了,闻淇烨俯首帖耳,道:“奴才也有手啊?侍臣是臣,臣下也是臣,娘娘何以用得侍臣,用不得臣下?”

  谢怀千再一缩脖颈,这登徒子宽大手掌已覆于他腿上,妥帖箍住,又道:“这几日好生学了些手艺活,祖宗试试,疼了便唤奴才。”

  什么话都敢说。恬不知耻。谢怀千耳廓飞快地红了,如含羞草缩拢肩背,下意识伸出修美指节捂住嘴,等闻淇烨揉了好几下伤腿,他上身猛烈震..颤几回,犹如死还后生返。他简直受不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再度直起腰背贴紧闻淇烨,长指背过去抓着闻淇烨窄精的腰,难受似的上下抓挠几回。

  闻淇烨叫他抓得几乎难以自持,偏偏谢怀千黑密的睫毛中那双眼还敢往回看他,究竟是谁不依不饶?谢怀千凝视着闻淇烨极具侵略性的冷然面孔,那俯视的、恨不得将他绳之以法的卫道士般的脸,那杂糅着若有似无的愤怒,无一不让他觉得兴奋。

  闻淇烨当然知道谢怀千在看他,他手上捏腿的动作没停,只问:“往下如何呢?”语气甚至含了些轻视,令谢怀千更加澎湃。

  他们都觉得自己更胜一筹。

  那太好了。

  谢怀千来了趣,停下近似抚.摸的抓挠,手沿着男人脊背往上,绕过脖颈将自己往上一拉,再度靠回闻淇烨耳边。

  他呵气如兰,轻声问:“闻郎想我如何呢?”

  【作者有话说】

  夏真羲:我只汇报给ceo

  其实千千设定祖籍杭州人小闻其实是梁汴=汴梁=开封=河南人^^

 

 

第12章 []12列传

  独坐幽篁里,弹琴静定安。

  修竹环石而生半面,月色与夜色相接,沙沙竹叶声后伴几寥远弦声,那琴音并不喧宾夺主,空寂、和缓的,竹喧戛然才动一声。月光斜照入半围竹林中那一寸天地,只见两人皆坐,一抚琴,一听音。

  听音者正是夏侍君,抚琴者不作他想。

  夏真羲席地坐筝前,凝睇谢怀千。此地遣走了所有侍人,只他二人。谢怀千似篁竹,几乎隐入林中,历经世事,他见主公仍如初见。

  即便间隔无几,依然如隔天堑。

  半晌,他低道:“马瘟乃周家勾兑数家蓄意投毒所致。竹奕未能报您之事,是巡风府截获北境去精铁贩子的密信,禀报给了文老贼,估计会把人做掉,冒充那贩子操持这桩买卖,不过听着意思是要用劣铁欺瞒北境,免得闹出事端,难以善了。”

  “老贼还是怕您。”

  谢怀千指勾琴弦,抬眸未语,望着前面叠嶂假山,肩上长发流至后背,问:“你不觉得前面有人吗?”夏真羲神色一凛,正欲起身察看,谢怀千道“罢了”,又说:“许是一只无主狸猫。”夏真羲闻言只得坐了回去。

  叠山后的无主狸猫在暗处挑眉看着谢怀千。

  谢怀千隔着假山与他对视一眼,发现竟也不戳破他,还不让那夏真羲过来,分明是故意的,仿佛想看他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

  看口型,还敢说他无主狸猫,闻淇烨气笑,想咬他膝盖骨解解体内那股骚动流窜的躁意。

  还想再听会儿他们论公事,只见那夏真羲忽地半仰上身,探手欲拿指尖摹谢怀千鬓角,举止异常亲昵,与上回见时截然不同。

  还用再试?这夏真羲分明由几个人扮作,回回来见谢怀千都来禀公事。

  就这个手脚最不干净。

  梅书眼含心疼道:“主子,兰弦上回说,您最近歇息得不好…”他明知道主公会躲开他的接触,也明白自己再多手,往后主公会与兰弦说,少吩咐他接活,他见主公的机会会愈来愈少,可是情难自已,屡屡失控。

  指尖触及柔软温凉的乌发时,梅书瞳孔放大,主公今日居然没有避开他,只是也没有看他,胸腔涩然涌动,他又忍不住想再触摸主子的脸。

  是僭越没错,可是也许再没下回了,叫他最后放纵一次……鼓足勇气,梅书失魂落魄地将指腹往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上挪,忽然之间,身后传来脚步声,梅书心下一紧,收手回看,瞧见一陌生面孔,几乎刹那便猜出这人的身份。

  主公最近私下召见多次的外臣闻淇烨。

  夏真羲眸中有转瞬即逝的陌生,闻淇烨觉得这人连演技都比另外几个差,但他不必与夏真羲这个皮套起冲突,一个连真名真姓都没有的人,连做对手都不配,不值得他任何心力,但他的确感到妒火中烧,当受其咎的另有其人。

  梅书欲张口喝退他,闻淇烨眼中根本没有他,举止果如竹奕所述“罔顾礼法、我行我素”,站在他面前却视他为无物,径自对主公说:“朝务繁缛,太后宜免去男色烦扰,专心国事。”

  谢怀千琴弹得好好的,背上甫地压了两座大山,也被闻淇烨气笑了,回敬道:“哀家烦你。”闻淇烨竟问也不问,强行越过他将主公拦腰抱起,无视主公挣扎,直接抱着人往回走,嗓子收也不收,当着他的面反问道:“怎么烦的,说来听听?”

  这仅仅是外臣?到底是谁在信?竹奕也恋慕过主公,这都看不出来?

  夏真羲一口牙都要咬碎了,想追,主公却并未喊他,只得眼睁睁看着两人远去,心中都在滴血。

  闻淇烨将谢怀千抱进自己常住的偏远小殿,整个慈宁宫就这儿勉强能算他的地盘。

  进屋,他把谢怀千软软地放到榻上,谢怀千蜷在那儿,背对他扶着腰,轻慢道:“被你折得腿疼。”闻淇烨一条长腿支地,另一腿屈膝跪在榻上,欺身覆到他身后,自后向前,边替他暖腿揉腿边问:“我还没找你算我的账呢,拿我挡桃花,我也要烦你。”

  谢怀千冷白,而闻淇烨肤色稍暖,两人说是要言公事,进来却谁都没提起。

  榻上,二人几近并叠,一坐一跪,暧昧难言,再加之手上未停的按..揉动作,间隙的缄默之中,仿佛有什么在上升。实在难言。

  谢怀千被硌得背疼,想拿手将闻淇烨那地儿挪推开,手才往后便被闻淇烨捉在手里。

  闻淇烨替他揉了一会,临时起意问:“腿怎么伤的?”

  谢怀千闻言反握住他,带着他的手绕过薄韧腰身,撩过肚.脐,隔着层衣裤按在腿上,道:“那时要有你在,也许它就不会伤了。”又在闻淇烨臂上缓缓摩挲两下,嗔诉道:“前朝那些老狐狸天天琢磨着怎么欺负我。”

  那委屈半真半假,没见过他情绪外露成那样,无非是顾左右而言他,演给他看。

  闻淇烨依然不着他的道,扳着谢怀千的下巴,再问:“李弓长干的?”他口吻沉,手上劲也不小,同一句话问第二遍便咄咄逼人,极具压迫。

  养虎为患,闻淇烨还真是养几天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就算是李弓长干的又能如何?论昨日之事有意思吗?

  谢怀千背对他,脸刹那冷了,会错意般道:“你不是知道吗?我的腿坏了,只有些知觉,用不了。”说罢,他振声道:“来人!送大人回去!”

  候在不远处的元骞应下,乜着闻淇烨,嗓音同样绷得很硬:“大人,时辰到了,该走了。”闻淇烨见把人惹恼了,慢半拍生出悔意,他问也不为奚落谢怀千,只想知道原委,然也没法在旁人面前再哄谢怀千,再加上被下了逐客令,原地看了几眼谢怀千抗拒的背影,默然离去。

  翌日早朝,群臣先禀事,虽然没有什么大事,但还是唇枪舌战一番,疏通筋骨,涵养精神,正等罢朝,只见太后抬手,插言道:“还有一急事今日不得不办。来人,将太监们押解上殿。”

  少帝身后文莠先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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