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古代,风流史满天飞(4)

2025-10-12 评论

  得了银子,宋琢玉又跑去鸳鸯楼逍遥。

  花天酒地,快活似神仙。

  结果四天之后,他身无分文的被龟公丢出来,大庭广众之下,丢进了面子。宋琢玉抱着门前的大柱子死活不愿意走,“我有钱!我真有钱!我马上就去让下人们带过来..........”

  他话还没说话那些人就爆发出一阵哄闹的嘲笑,“瞧瞧咱们宋大公子说的什么话?你们府上的下人不是早就被发卖了吗?哈哈哈哈,还让下人去拿钱...........”

  所有人都在讥讽他,戏弄他,宋琢玉羞臊的挡着脸,只觉得无地自容。

  偏生这个时候莺莺姑娘来了,她一如既往的妩媚、动人、红色的石榴裙上沾染着脂粉香气,让人想起那些美好的幻梦。

  她呵斥了那些围观的人,让龟公们送他回家。

  宋琢玉确实不该奢望的,他早已钱财散尽,再无缘得见莺莺姑娘的面,可是他觉得对方既然肯来斥退那些人,心中定然对他还是有情的。

  于是他痴痴的望着她的脸,万般柔情的唤道,“莺莺.........”

  他表白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诉诸于口,就看见女人漫不经心的抬眸,像是感叹,又像是在告别,她说——

  “宋公子,今日一别,咱们就恩怨两清了。”

  莺莺白嫩的手指拿出一袋子银钱来,她蹲下身放在宋琢玉的身上,“您当时花了二两银子替奴家解决了一桩麻烦,如今奴家十倍还与你。”

  “你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宋琢玉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却看见莺莺姑娘拍了拍红裙正打算起身,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下意识的拉住对方的手,语无伦次道,“你.........你是.........”刘春花。

  女人见他这个样子,盈盈笑着的美眸里终于是溢出一点泪水来,似凄怨似悔恨的道,“宋郎啊宋郎,你可当真是没有心啊,我原以为你是后悔了才想来找我,却原来——”

  她哭泣道,“你自始至终,都没有认出我过。”

  “罢罢罢,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她神情落魄的喃喃着,哭着哭着便自嘲的笑起来,“你宋琢玉,就是个负心薄情的人,石头一般坚硬的心肠,我又怎会妄想用痴心打动你。”

  莺莺说完此话,眼中已满是决绝,她抹干眼泪站起来,再不肯回头看宋琢玉一眼。

  只留宋琢玉满脸懊悔的爬起来,拼命的冲上前去,又被无数打手拦下来,“莺莺!莺莺,你再看我一眼,我改了的!我真的改了的,我只爱你一个人..........”

  话说以宋琢玉的风流美名,又是那样一幅多情的相貌。

  便是身无分文了也依旧有姑娘愿意接他的客,不要他花钱,还反过来倒给他钱花,可是这人就是贱啊。

  得到了不知道珍惜,得不到的反而觉得是最好的,总是失去了之后才开始后悔。

  他便是落到了这般境地也不愿意接受那些姑娘的情意,只期期切切的盼着莺莺姑娘回头,每日得了钱就跑去鸳鸯楼丢人现眼,巴巴地等着莺莺出来见他。

  可莺莺这姑娘也是铁了心不愿出来,任由宋琢玉的银子打了水漂。

  他有钱就去喝酒,喝到兜里再也摸不出一个子来,那些龟公们就会粗鲁的将他轰出来,使劲儿的讥笑道,“没钱还来喝什么酒,穷鬼!就你这副模样,还肖想莺莺姑娘,切!”

  被丢的次数多了,宋琢玉有时会自己醒过来,满身酒气,醉晕晕的走回家。

  有时候遇见好心人了,人家也会搭把手把他送回去。

  可这一次,宋琢玉就没那么好运了。

  天上下着细密的雨丝,从黑得仿佛是团浓墨的天空中落下来,渐渐地,雨水下大了,噼里啪啦的砸落在行人的身上,在外面的人都立马往家里跑,“下雨了!快回家收衣服喽!要下大了..........”

  行人匆匆忙忙,鸳鸯阁里的缠绵乐曲依旧彻夜不绝。

  没人注意到,巷子深处的角落里,趴着一个冻得手脚发麻的醉鬼,他蓬头垢面的缩成一团,唇色逐渐发紫。

  冰凉的雨水彻骨的寒冷,一场磅礴的大雨可以清理世间所有的污垢。

  宋琢玉冻死在一场雨夜里。

  临死前,还听见鸳鸯阁里传来咿咿呀呀的小调儿,“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 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唉!郎呀郎,巴不得下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唉!郎呀郎,巴不得下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恍恍惚惚间,那唱词儿一直萦绕个不停,如同魔音一般在人耳边一遍遍回响,唉!郎呀郎,巴不得下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雨雾蒸发,夜色秾稠,白茫茫的一片烟雾中,整条街道都弥散着花楼里甜腻的脂粉香。

  连那路边的冻死骨身上,也沾满了胭脂味儿。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垂落的纱幔如绯红的云雾,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上面的缠枝莲纹也变得迷离不清起来。

  拨开时,像轻撩细瘦的花蕊。

  一层又一层,越往里走,纱幔愈发稠密,光线也愈发幽暗。直到行至最深处,方见那塌间隐隐约约的躺着一个人,寝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浮浪的露出大片胸膛,不知道是哪家宿醉的公子哥。

  “莺莺......”

  揉着胀痛的额头,宋琢玉摇摇晃晃的坐起来,眼前熟悉的华丽装饰,以及那似有若无的脂粉香,都让他恍然间还以为身在南州城。

  只他到底知道。

  那个富商家的宋琢玉已经冻死在青楼外,他现在是将军府二公子,京城里有名的花花浪子,不学无术,混吃等死的典型。

  再世为人多年,昨夜倒是少有的梦见了前世。

  踢开地上打翻的鎏金酒壶,宋琢玉随手捞起件外袍披上,打着哈欠往外走,顺便思绪发散的回顾着他这离奇的经历。

  加班猝死,穿成家财万贯的富商之子。一朝金钱挥霍而空,本以为就这么落魄冻死也算圆满,没想到一睁眼,竟然还有再次重活的机会。

  上天垂怜,这次他出生即顶配。

  身为将军府幺子,亲爹远肃边关,亲娘生病早逝,家中唯有一长兄,肩负重任,百般繁忙。宋琢玉满心以为自此可以无人管教,肆意逍遥快活。

  没想到年龄一到,却是过上了水生火热,生不如死的日子。

  他宋琢玉早就当够了牛马,这辈子是来享福的!他压根儿不想起早贪黑的练武,不想在阳光正好的时候被压在府里读书,也不想在犯错的时候被罚去熬桩。

  好不容易等到冷酷无情的大哥被外派离京,宋琢玉简直如同脱笼的兔,喜极而泣,欣喜若狂,嚎着嗓子跑去找他的好哥们诉苦。

  两人一个对眼,逛遍了整个京城的花楼,成就宋二的风流之名。

  且不说事后如何被他大哥打得痛哭流涕,绕着柱子满地爬。暂说他的好兄弟薛成碧,两人那叫一个臭味相投,沆瀣一气,走哪儿都恨不得凑一块儿。

  这不,逛窑子都一起的。

  外间的窗户早就支了起来,忽有凉风穿堂而过,吹散了屋子里的酒气,连带着层层艳色纱幔同时翻涌,一时间竟如同云海般朦胧。

  只见那小榻上散漫的半卧着一个人,月白色的广袖垂落在地,腰缠玉带,下悬赤金累丝流苏,正手持着账本在看。最惹眼当属他手指上戴满的玉扳指,各个价值连城,极尽奢侈。

  “你怎么醒得这么早,都不叫我?”

  宋琢玉走过去,抽出薛成碧手里的账本,懒洋洋的往人腿上一趟,还把对方的手放在自己头上,大爷似的使唤着,“好兄弟,帮忙揉一揉,脑袋疼.......”

  薛成碧似笑非笑,手上动作却不停,“叫醒你?我可不想平白多了个儿子。”

  这宋二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毛病,不要女人哄睡不着,醉后醒来到处抱着人叫娘。楼里的姑娘们当他甜言蜜语多情郎,也乐得花心思去逗他。

  宋琢玉听罢讪讪摸鼻子,他也就认错过一回人,结果被薛成碧这厮翻来覆去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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