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就担心吃。”秦故脸色更冷,“丢我的人你倒一点儿不担心。我教不了你,你自己去练。”
阮玉(18)急了:“你怎么这样?明明来武院之前说好的要教我的,你讲话不算数!”
“我带你来武院是为了让你好好练功,你呢?一点儿心思不肯多花,每天吃得像猪一样,还要招惹是非!”秦故转头瞪他。
“吃饭怎么了,谁不要吃饭?”阮玉(18)也生气了,与他针锋相对,“再说,我哪有招惹是非?你昨天被罚,是你自己招惹的是非!”
秦故一声冷笑:“要不是我昨天被罚,你还没机会向郑方献殷勤呢,怎么样,现在郑方给你送泥人儿了,惦记你了,你心里高兴了?”
阮玉(18)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我向郑方献殷勤?!秦故!你有没有良心呀!我钻狗洞不是为了给你送吃的吗?!”
秦故也不让步:“那你为什么也给了他吃的?!今天他送你东西你还收下,你知不知道羞耻!”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我不知道羞耻?!”果然,阮玉(18)气炸了,将马鞭狠狠一摔,“你还非礼我呢!你才不知道羞耻!”
说完就一扭身,头也不回地气冲冲走了。
这下秦故有点儿慌了,但他是拉不下脸去同阮玉(18)说软话的,眼看阮玉(18)去找郑方让郑方教他骑射,心里更是又急又气,偏偏嘴巴比铁都硬,只能黑着一张脸在旁瞪他们两个。
到了晚饭时间,阮玉(18)依然不搭理他,兀自和李知霖、郑方坐到一桌去吃饭了,徒留秦故孤零零坐一桌。
秦故心里怄得不得了,正在盘算怎么把他们几个拆散,金意水居然过来坐在了他旁边。
“秦公子,明日武院要排彩衣娱亲的大戏,你知道么?”
武院的“彩衣娱亲”,其实就是让公子们排一出武打戏,邀请家中父母兄长来观戏,检验一下武院的教授成果,每年都有一两遭。
秦故自打来了武院,大戏的一乾一坤两位主演,乾君那个角色就一直是他,但他本人对此没什么兴致,淡淡“哦”了一句,眼睛依然不善地盯着阮玉(18)郑方那一桌。
金意水悄悄瞅着他,看他英气的眉眼微蹙,只给自己一道优美的侧脸,心里越看越中意,羞涩道:“这次我是坤君主演呢,我看了戏本,我同你演一对夫妻,要收拾一伙作恶多端的土匪,起因是那土匪头子强抢了良家子当压寨夫人……”
秦故忽而一顿,扭过头来:“强抢良家子,这种也能演?”
他突然开口,金意水一愣,见他看着自己,又十分害羞,道:“只是戏文,有什么不能演的。”
秦故回过头盯住阮玉(18),嘴角意味不明地一弯。
第二日早晨,阮玉(18)便接到了大戏角色——他演被土匪头子强抢的良家子。
阮玉(18)撇撇嘴,往下一看,演土匪头子的是……秦故?!
第15章 武院结缘还是结怨
阮玉(18)摔下了戏本,气冲冲就去找秦故,没想到有人比他更早——金意水已经扯着秦故闹到执院大人跟前去了!
“他年年都是主演?凭什么今年不是?乾君主演都是挑功夫最好的人,难道不是秦故吗?!”金意水扯着宋执院的袖子不放,“执院大人,您今天得给我个说法!”
宋执院平素是个老好人,但金意水这么同师长没大没小,他也难得板起了脸:“乾君主演是比武选出来的,今年秦故选拔输给了郑方,自然不能再当主演,这有什么问题?”
“怎么可能?秦故怎么可能输给郑方?!”
“有什么不可能,胜败乃兵家常事。”宋执院背着手,“你是怀疑武院选拔不公平么?那秦故在这里,你自己问他,他有没有遭受不公。”
金意水立刻转头看向秦故,秦故在旁抱着双臂事不关己:“执院大人说的是,胜败乃兵家常事。”
跟着过来的郑方嘿嘿一笑,拿胳膊一拐秦故:“兄弟,够意思。”
金意水这下哪能看不出来,登时扭头同宋执院告状:“他们俩串通好的!”
宋执院道:“武院按选拔结果定主演,选拔中,秦故败,郑方胜,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这主演是归郑方了。”
金意水气得肺都要炸了,正好阮玉(18)进来,他余光瞥见,猛然想起,那土匪头子强抢的良家子,后来当了压寨夫人的那个角色,恰巧是落到阮玉(18)头上!
他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冥冥之中嗅到一丝命中注定的味道,立刻去看秦故。
秦故依然抱着双臂站在那儿,但眼睛已经看向阮玉(18),阮玉(18)冲他吹鼻子瞪眼,他饶有兴致地挑眉回应。
金意水心中猛然一沉。
不行!不行!不能让他喜欢上别人!
他转向宋执院:“执院大人,我要同他换角色。”
他拿手一指阮玉(18),阮玉(18)一愣,还没开口,秦故说话了:“角色已定,随意更换,岂非儿戏?这里不是你们金家,金公子要耍少爷脾气,回家去耍。”
金意水一愣,两眼霎时就红了,郑方吓得赶紧过来哄他:“怎么了?怎么哭了?”
秦故才不耐烦哄他,走去阮玉(18)跟前:“走了,排练去。”
“秦故!你敢!”金意水在后头重重跺了跺脚,话音里带着哭腔,“你敢跟他演夫妻试试!”
秦故皱起眉:“演一出戏,有什么敢不敢的。还叫我试试,你算哪根葱……”
阮玉(18)一把捂住他的嘴,拖着他立刻开溜,后头金意水大哭出声:“秦故!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郑方小心翼翼哄着他:“没事儿没事儿,咱们也去排练,咱们演的可是主演,要把他们打趴下……”
“谁要跟你演夫妻!”金意水啪的一下把戏本摔在地上,哭着喊,“我不演!秦故!你给我站住!”
“你说你招惹他干什么?”阮玉(18)拉着秦故一边跑,一边小声嘀咕。
“谁招惹他了,是他每次都要惹我,我可不会惯着他。”秦故被他扯着袖子,觉得外衫都要被他扯掉了,干脆抓住他的手腕扣在自己护腕上,“抓这儿。”
“他惹你,是因为……”阮玉(18)顿了顿,觉得这样戳破一个坤君的心思不太妥当,便打住话头,“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我有什么不懂。”秦故偏偏跟他唱反调,“他属意我,想同我演夫妻。”
阮玉(18)惊讶扭头:“你知道?”
他还以为秦故在这事儿上没开窍呢!
秦故挑眉:“我不喜欢他,故意装不知道。”
原来这位爷精着呢!
怪不得他教郑方如何讨好金意水,秦故在旁一言不发,原来那些都是他看穿了的小把戏。
“那你输给郑方真是故意的?因为你不想同金公子演夫妻?那你也不该演个土匪头子呀。”阮玉(18)嘀咕道。
“我不该演,谁该演?”秦故语气又开始不善,“你想谁来演?”
阮玉(18)莫名其妙:“我想也没用呀。我只是觉得,你这模样扮个丑角不合适,这个土匪头子是个彪形大汉,你要把脸全涂黑,粘上络腮胡才像。”
他以为秦故这么爱惜脸面,怎么也该望而却步,没想到秦故只愣了一愣,很快就说:“我连花娘都扮过,这有什么,好歹是扮男人。”
阮玉(18):“……”
秦故轻咳一声,拉着他走进一旁的小园:“你演的是被土匪强抢的良家子罢?来,排一段。”
阮玉(18):“……”
他想到那戏本上羞耻的戏词,尴尬得头皮发麻,他昨天还在和秦故闹别扭呢,今天就排那种桥段……
他越不想,秦故越要他说那些词儿,把他拉到排练大戏的园子里,乾君们都在那儿对着戏本练动作呢,见他们进来,纷纷起哄:“我们土匪头子和压寨夫人来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