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苦了,殷无渡,我不想喝。”
“可是喝了药才能好起来,就当为了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漱清很想说不好。
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孩子,或许他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但他还是惧怕眼前的丈夫,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我喝完,你会带我出去透透气的话,那我才喝。”
醒来几天,他就卧床了几天。
为了养胎,连床都不能下,说实话,短短几日,他已经感到很厌倦了。
“可是大夫说了,你要静养,不能轻易下床走动。”
漱清反应是慢,说话也慢,但该反应过来的时候,照样能反应过来。
“那你想办法啊。”
既然是宠爱他的丈夫,那理所当然为他想好解决这些的办法。
“总之我要出去透气,我不想天天躺在床上。”
男人叹气,小声说了句:“怎么还是这么任性。”
漱清没听清,但下意识地反问:“……殷无渡,你是在说我坏话吗?”
【作者有话说】
冥王:怎么失忆了还这么难骗
小蝴蝶:失忆不是失智(白眼)
—
冥王的名字终于登场了[墨镜]
以及对“丈夫”非常陌生,只愿意连名带姓喊的小蝴蝶哈哈哈
—
仙君跟小草不会成亲,最后如何等小蝴蝶成为冥王妃后自有安排
阅读时如果发现不合心中预期建议趁早跑路,对作者不要有太多期待,因为这篇作者就只是想搞搞小美人怀孕的追妻狗血啊(尖叫)
所有走向情节还是我两年前就想好的,所以改是不可能改的
举报全文也没用,且不说这篇文尺度很正常,压根没有露骨描写,而且数据这么糊,就一千来个收藏,每天只有几块钱,我纯纯因为喜欢才更新如此勤快的
晋江文章这么多,最不缺的就是甜文爽文,实在没必要对这么一篇小糊文哈
第39章
漱清昏迷了一个多月。
守候的这段日子,冥王想了很多,却始终想不透漱清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选择了寻死。
实在很不像小蝴蝶会有的作风。
这只报仇都等不及到第二天的小蝴蝶,连自己都能瞒天过海,费尽心机从冥界逃出来的小蝴蝶,在见到心心念念的仙君后——终于选择了去死?
这可能吗?
冥王压根没设想过这种不可能的情况。
而后听到漱清要他杀了仙君,那一刻的兴奋冲动更是盖过所有,虽然也意识到了很不合理,但当时满心都是先杀仙君,硬是忽略了这点异常。
直到剑刃刺进漱清柔软的胸膛。
那是种怎样的触感,从指尖到手臂,再到心脏的颤动,冥王大概会铭记生生世世,永远难以忘怀。
又看着漱清义无反顾地挡在仙君面前,接着巨大的震惊恐慌将他吞没,冥王才想——是啊,漱清怎么可能真舍得让仙君去死呢?就算是句真话,最多也是那时的气话。
漱清的真正目的,只是想利用他出手,然后死在他手上。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就因为仙君要跟别人成亲了?
他就倾慕仙君到如此地步,连性命都能豁出去?
失去的恐惧将冥王全身心吞噬侵蚀,感受着怀中的漱清一点点褪去温度,是真会灰飞烟灭后,冥王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嫉妒这位仙君……又是多么舍不得漱清。
上天入地,再也找不到第二只这样的小蝴蝶了。
他抱着漱清瞬移回到冥界,不停呼唤着漱清让他睁开眼睛,千万不要睡过去。
看着漱清似乎是想开口说话时,还能在一片焦急暴躁中怀疑,小蝴蝶想跟他说什么,不会又跟上次一样,来句“我要死了,你应该开心吧”?
结果漱清说,他好痛。
如此简单的三个字,却似雷霆万钧,重重击在冥王的心头。
那瞬间痛的何止是漱清,冥王感觉整颗心脏也要炸裂碎开。
而更痛的是,那一剑的力量直接击碎了漱清的心脉,他召集了冥界天界所有神医,跪了满地,却没一个有能治好小蝴蝶的把握。
所有人全是一个回答,小蝴蝶没救了。
必死无疑,灰飞烟灭,连鬼都做不成。
事过之后,冥王已经无法回想起当时的心情,只觉得浑浑噩噩,迷迷糊糊,却着魔般地不肯放弃,逼着所有人要将小蝴蝶救回来。
也幸亏他没有放弃,终于坚持到一个大夫探出了胎儿尚存的微弱心脉。
一切就像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但凡胎儿再小一个月,心脉不够强劲,都无法在这场灾难活下来,甚至会先漱清一步死去。
可四个月的胎儿心脉已很稳固,它与漱清血骨相融,虽也受到巨大冲击,但不仅活了下来,还凭自己的存在,凝住了漱清最后一缕心脉。
之后各种仙丹禁药,仙术禁术,冥王不惜一切代价,终于将漱清救了回来。
让他动了真心喜欢在乎的小蝴蝶,差点死在他最求而不得的时候,甚至是他亲自动的手——试问还有比这更刻骨铭心的存在吗?
尽管仍没猜透漱清寻死的缘由,可面对这条自己拼尽全力才救回来的性命,冥王至少知道了该如何珍惜爱护。
他先前所有的想法,用过的手段,想用的招式,没有一项能让他真正拥有漱清。
想以强硬暴力的方式逼迫漱清,只会将漱清越推越远。
最后的结果已经在这次看见了。
漱清就是这么刚烈好胜的性格,软硬不吃,宁折不弯。
有一次便够了。
冥王也算怕他了。
知道其中一项禁药的影响会是失忆后,冥王却想,这或许又是命中注定的另一种救赎。
失忆就失忆吧。
忘记先前种种,他们之间才好重新开始。
虽然失忆是暂时的,漱清终会在将来的某天想起一切,但在那之前,至少先让他平安将孩子生下。
……
醒来后的漱清果真忘记了一切,并很快接受冥王编造的故事。
那时冥王还以为接下去会诸事顺利。
可漱清就是漱清,失忆了都没那么好糊弄,脾气性格也是一点没变,还跟以前一样,最能折腾人。
只是以前冥王惯会用身份压制,居高临下,总是高高在上,喜欢逼着漱清服从。
如今他们成为寻常夫妻,身份一致,平起平坐,漱清便不再需要从前那般虚情假意地伪装,脸上全是真实生动的反应。
呆愣的,迟钝的。
任性的,嫌弃的。
冥王从前竟一点不知,原来漱清表情这么丰富,还能这么可爱。
不禁伸手想触碰漱清的脸颊。
他的小蝴蝶还活着,真好。
但手指还没碰到,漱清就嫌弃地避开了。
冥王一点不生气,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指失笑,怎么会有人连嫌弃的模样都这么好看呢?
看见他笑,漱清似乎更不高兴了:“殷无渡,你就是在说我坏话,是不是?”
知道他名字后,漱清就喜欢连名带姓地喊他。
但又喊得很好听。
每次听到漱清喊出自己的名字,冥王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就跟嗅到漱清身上的香味时一样,会感到安心。
“我没有说你坏话。”
漱清很快接上:“那你小声嘀咕什么?”
真难糊弄啊。
简直是追问不休。
这点也没变。
以前要知道有谁在背后嚼他舌根,小蝴蝶誓必追究到底。
冥王叹了声气:“我是在想,该怎么哄你,才能让你乖乖喝药。”
漱清还是抱有怀疑的语气,只是比起这点,他更想出去透透气,便道:“我说了,你让我出去透透气,我就会喝药的。”
看来今天不出去透这个气,药是绝不可能喝了。
眼见碗里的药都在渐渐变凉,冥王只能妥协:“那这样吧,你喝完,我就抱着你去院子走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