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道我命不久矣(77)

2025-10-22 评论

  城里街上江湖人明显少了很多,钟德友带着几人在街巷里穿梭,之后停在了一个高门前,指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道:“看着是不是很气派?其实只是金玉其外,徒有其表罢了。”

  说罢推门进去。

  里面确实没有大门那样像样,假山光秃秃地立于一侧,中间的池塘乘着一湾清水,上面零星飘着几片莲叶,一看就知道这院子许久未曾修葺,虽不气派倒也算干净。

  院子不算小也不太大,过了两个门洞就到了主厅。钟德友引着三人方坐下,示意自己去安排一下便先离开。

  一个老妇人慢慢踱了过来,见着客人后点头笑道:“这几天倒是热闹,许久未曾有外人到此,这几日倒是接连见着。”

  谢玉绥起身行礼道:“是我们唐突了,未曾打招呼便突然造访,叨扰之处还望见谅。”

  “无碍。”老妇人头发虽已花白,面色却好,身子也硬朗,走路身板笔直,一看就出身不凡。

  她笑着看了眼三人,自己走到主位坐下,示意几个人也不要客气:“这个家很久不来客人了,寻常时日多是我这孙儿的学生,难得见到其他人。寒舍简陋,还望几位客人不要介意。”

  谢玉绥:“夫人客气,钟公子为人热情,我等还要感谢钟公子收留。”

  老夫人:“见着极为器宇不凡,想必也是有出身的,竟原意跟我这孙儿结交,是他有福缘。不知各位来自哪里,到这邕州城又为何事?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虽说我们钟家已经没落,但本地结识的人颇多,说不准能帮上些忙。”

  “多谢老夫人,在下几人当真只是路过,并无目的,待上几日便要离开。”

  话已至此,老夫人没有再过问,只当是不方便说的目的,寒暄了几句后正好钟德友也回来了,她嘱咐钟德友安顿好客人便准备离开。

  脚步都已经走到了门口,她又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道:“哦对了,西厢房那边也有几位客人,便是将东厢房收拾出来给这几位客人住吧,若是有不周到的地方还望见谅,寒舍粗陋,许多事情还得劳烦客人自己动手,怠慢了。”

  谢玉绥行礼道了句客气。

  老妇人走后,邬奉上前问道:“还有别的客人?那我们在这里方便吗?”

  钟德友说到这里时有点犹豫,过了片刻后支支吾吾道:“其实那客人各位也认识……”

  “认识?不知是何人?”

  “就……”不知道是什么人让钟德友如此难以启齿,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个人名,只说是奶奶请的人。

  谢玉绥正想着邾国境内他有什么熟人时,一股子不太好的预感爬了出来。

  他方要抓住那点头绪看看另一头究竟是什么人,之后这头绪就直接从脑子里跑了出来,明目张胆地溜到了门口,化成一件刺眼的青衫。那人长发竖起,手里摇晃着一个空白的纸扇,光线在那人身上描绘出耀眼的轮廓,且见那人笑容灿烂地道了一句:“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更晚了,滑跪鞠躬QAQ(但是肥啊,嘿嘿)

 

 

第47章 

  谢玉绥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荀还是相遇,想到他们分道扬镳的原因,他面色一凝道:“荀公子,确实好久不见。”

  荀还是对于谢玉绥的态度没作任何反应,笑眯眯道:“谢公子似乎不是很想见到我。”

  谢玉绥:“你觉得呢?”

  荀还是没接话,转头对着钟德友点点头,道:“老夫人方才嘱咐荀某,若是看见钟公子让您过去一趟,许是有话要吩咐,钟兄现在可方便走一遭?”

  明显就是想将人支开,自荀还是出现后,钟德友面色便不太好看,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谢玉绥,见谢玉绥没有反驳,无法,拱手离开。

  最后一个外人离开,卓云蔚跑到荀还是身侧,愉悦地唤了句:“阁主。”

  “嗯。”荀还是应了声,但没有看他,目光一直落在谢玉绥身上。

  谢玉绥被荀还是看得浑身不自在,向后撤了一步,让出些距离,那带着压迫感的视线才好了许多。

  “荀阁主脚程倒快,竟是比我们先到了这里。”

  荀还是晃动着扇子,瞧着谢玉绥表情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在生气。

  他自然知道谢玉绥在气什么,同样感觉到邬奉脸上不善的表情,转头对卓云蔚道:“你先带着这位邬公子出去转一圈,一会儿到了吃饭的时间,总不能让主人家自己忙活,穆则也在那边,你带着邬公子一起过去便是。”

  卓云蔚立刻明白了荀还是的意思,架着邬奉不管他的抗拒直接将人拉走。

  别看卓云蔚身板小,力气却不小,邬奉又怕伤了人,一步三回头地被拖走去往厨房。

  这下彻底没了旁人,谢玉绥冷哼一声:“荀阁主将人都支开可是还有话要讲?”

  荀还是做出一副委屈样:“王爷怎的这样不愿意见到我,难不成荀某因着中毒太深,病容残损,故而王爷不欲相见?”

  谢玉绥瞥了眼荀还是,虽说确实中毒已深,然而面上却看不出分毫破绽,除了面色苍白,即便推拖成体弱也是说得过去的。

  并无残损一说,仍是好看的。

  谢玉绥撇过头:“荀阁主过谦了。”

  荀还是沉吟道:“那既不是容貌销退,王爷便是因着先前荀某说的那番话而生气啦?”

  谢玉绥直接被荀还是气笑了。

  虽说他一直对荀还是言论心存怀疑,也曾想过寻个时机再试探一番,可今日真见到本人,更加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而后面那个字的尾音又拐了好几个弯,再迟钝的人都能听出其中不着调的意味。

  当真是正经事都能说出勾栏音。

  被调戏多了,谢玉绥难得生出报复的念头,他想起来刚遇到卓云蔚时,卓云蔚的那番话,轻笑道:“倒也不是生气,只是听卓小公子说,荀阁主在我离开之日似乎闹起了别扭,之后更是对我极为思念又不好意思坦露出口,如今见着荀阁主的样子,未曾没见着相思成疾的样子,似乎日子过得还算滋润,且不知这一番惦念念了多久?那阁主到这邕州城,不会真的是为了在下吧?”

  荀还是听见这番话后先是一愣,难以置信地盯着谢玉绥看着,随后逐渐反应过来谢玉绥说了什么,问道:“这是卓云蔚说的?”

  “卓小公子说他们阁主对在下十分惦念,吩咐他务必到邕州寻着在下,打探药方是虚,寻人打探消息是实,那荀阁主不知寻我所为何?”

  谢玉绥少有会说这种带着轻浮的话,荀还是十分新鲜,便由着他讲话,直到话音彻底停下来,他才一展折扇,遮住大半张脸,唯露出一双眼睛半眯着。

  “若我说,此次到邕州便是为了寻王爷呢?王爷作何感想?”

  “感想?”谢玉绥看着荀还是上挑的眼尾,轻笑一声,“便会觉得江湖传言不虚,荀阁主性子阴晴不定,说您是狐狸都过于高看狐狸了。”

  “狐狸?这就当王爷是在夸我了?”荀还是倒是不客气,好话坏话全收了,向前倾身靠近谢玉绥,“荀某不过是自己送上门罢了,先前王爷不还说想要我吗?竟是一声招呼都不打便一走了之,当真让荀某伤心了很久。”

  谢玉绥:“荀阁主向来能说会道颠倒黑白,不是荀阁主说让在下滚?现在又换了念头了?”

  “王爷气我,我懂。”荀还是突然换上了正经的语调,表情也变得正常了很多,不再是轻浮不着调的样子。他收了折扇,端坐着,“先前我所说的关于早年那件事,王爷便是记在心上吧,务必不要忘了。”

  “你这是何意?”谢玉绥皱眉。

  荀还是轻笑没有答:“王爷应该记着这个仇,无论这仇是落在邾国皇室身上,还是落在我身上,王爷都应该要记得,一刻都不要忘。”

  谢玉绥不懂荀还是的意思,但是也听出来他话里有话,究竟藏了什么他一时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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