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娶人后小侯爷后悔莫及(22)

2025-11-01 评论

  两人面露喜色,赶紧伸出手,要去抱孩子。

  季承宁却不理会,“我家马车就在外面,既然我救了封小公子,救人救到底,你们且跟我来,我送你们一道回去。”

  两人瞠目结舌,“这,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季承宁问小孩,“你意下如何?”

  小孩只拿冷冰冰软乎乎的小脸去贴季承宁。

  还没贴上就被季承宁二指卡住,他皱眉,语带嫌弃——嫌弃自己,“脏。”

  说着,也不管那如丧考妣的二人,大步向前走去。

  小孩也不怕他满身的血,乖乖巧巧地搂住季承宁的脖子,将脸靠近他怀中。

  季承宁给他顺了顺毛。

  封御史……季承宁在心中过了一圈人名,然后郑重其事地得出结论:是谁?

  但不论封御史是谁,这孩子衣着打扮都并非凡物,显然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大抵是被下人带出来玩,却遭此横祸,即便那两个少年说得是真话,可他们看管不利,让主人家的孩子既受伤又受惊,回去定遭责罚。

  这两人行事油滑,为了免责,在回去的路上会不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夺了孩子身上的贵重饰物,将孩子或丢或卖,然后逃之夭夭?

  不无这种可能。

  季承宁便干脆将孩子送回家中,免得再生事端。

  他思量了片刻,忽地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崔杳呢?

  他表妹呢?他那个大个儿的一个表妹呢?!

  孩子听见他骤然急促了的呼吸声抬头,见方才还处变不惊的哥哥此刻面色疯狂变换,好像开了家染坊。

  季承宁急得差点没去扯头发,他救了别人的亲弟弟,反倒把自己表妹丢了!

  他脚步猛地顿住,忽然想到他和崔杳约定在茶摊相见,说不定他表妹现在还可怜兮兮地坐在茶摊前等,等到夜幕深沉,游人散去,还等不回他表兄。

  季承宁绝望地闭眼,折身便要回去寻人。

  须臾之后,他眼前竟陡然一黑!

  有什么东西劈头盖脸地将他罩住了。

  季承宁抱着孩子不方便反抗,呵道:“谁?好大的胆……”话还未说完,眼前顿时又明朗。

  毛茸茸的领子紧紧地贴着他的脖子,暖且软和,季承宁这才意识到,落到他身上的物件是件轻裘。

  茜色的,领口还镶嵌了雪白的毛毛球,底下坠着骨节大小的珍珠,光泽温润流转,一看就是小姑娘的衣裳。

  季承宁怔了下。

  崔杳就站在他身边,微微伏下身,去为他整理衣袍。

  季承宁只觉一颗心砰地下肚,唤道:“表妹。”

  崔杳嗯了声。

  “你去哪了?”

  崔姑娘细致地将轻裘边缘的褶皱抻平,“成衣铺子,只有这颜色的了,世子勿怪。”他又解释道:“我方才听人说,有一英雄少年当街杀马救人,手中用的还是个说不出名堂的怪玩意,我便想到是世子,我过来时远远看到你浑身湿透了,就去买了件外袍。”

  季承宁身上热得如同火烧,裹这东西很是难受,又不好拂崔杳的面子,听到后面崔杳赞他的话,得意地翘了翘唇。

  小孩从两扇皮裘中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向外张望。

  季承宁抱着他,像掂猫儿似的一掂,“看,我抢来的。”

  崔姑娘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的手腕,扬唇,是个要笑的表情,他薄薄的唇瓣被扯得像条锋利的线,“世子好厉害。”

  季承宁哼哼,“可惜,你没看见我方才的神勇。”

  崔杳声音温温柔柔的,“我想得出。”

  他一面说,一面为季承宁理衣服,圆润的指甲似不经意地刮过轻裘内里的缎面。

  掐住了道深深的指痕。

  季承宁大言不惭,“你想象中的,不及小侯爷十中之一矣。”

  崔杳不言。

  季承宁见他神色淡淡,细看之下,若有忧色在其中,以为他怕血还担心自己,又被搅了兴致,笑着许诺:“改日,改日我定再同你出来,京中这样热闹的时候可多得很呢。”

  崔杳琉璃珠般的眼睛对上他的眼睛,柔声说:“好啊。”

  他垂眸。

  浓密的长睫下压。

  再下压。

  二人并肩而行,到马车上时,车夫被吓了一大跳,“世子这是去哪里杀人放火了?”

  季承宁得意洋洋,拿腔拿调道:“小侯爷马踏沙场,凯旋而归~”他点了点那两个战战兢兢的小厮,“上来,给小侯爷指路。”

  二人无可奈何,只得上车,一路大气都不敢喘。

  待马车行至封府,季承宁亲自抱了那孩子下车,门房大惊,叠声道:“这是怎么了?!”

  立刻去传令,旋即有数个仆从一拥而上,去接小公子。

  两个小厮已是面无人色。

  季承宁转身要走。

  先跑出来的仆下大喊:“郎君,郎君留……”

  他头也不回,摆摆手,径直上车。

  季承宁喜洁,自己都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让他顶着这股腥气同人交谈,他想想都要发疯,对车夫道:“走,回府。”

  听到消息匆匆赶出来的封御史所见唯远去的马车,他抱起弟弟,“快去叫大夫!”

  那马车,他目不错珠地盯着车马,有些眼熟。

  此刻,马车上。

  季承宁这时候方觉铺天盖地的疲倦涌来,半阖了眼,靠车壁上,下颌随着马车颠簸,一点一点。

  “咔。”

  季承宁掀开眼皮,见崔杳正在倒茶。

  季承宁沉沉地又要闭眼,只视线挪动间,不经意看到见表妹的手被帕子缠着,正中心处隐隐渗出一点血色,“你手怎么了?”

  “方才跑得太急跌了一跤,不慎划伤了手。”崔杳低眉顺眼地回答:“不碍事。”

  季承宁摸了摸鼻子,“让表妹挂心了。”

  “我等挂心是小事,”崔杳拿温茶水打湿帕子,绞得半干,他轻轻拈起季承宁的手腕,“世子心好,也要顾忌自己的安危才是。”

  崔杳手指凉,是冰骨雪肤的人。

  极致的冷与他身上的滚烫接触,季承宁毫无防备,被冰得缩瑟了下,想躲开。

  下一刻,一点湿热在他染了血的手上蜿蜒,划动。

  缓慢,黏腻,又一丝不苟,带出片迤逦缠绵的水痕。

  简直像是蛇,用舌尖,去探索猎物全身。

  季承宁舒服地喟叹了声。

  他想说男女授受不亲,可又实在舍不得这求之不得的干净,况且他脑袋还混浆浆的疼,只唤道:“表妹。”

  又轻又哑,没有平日里三分甜腻多情,偏偏,这种不加掩饰的真实又透出股难言的信赖。

  好像此刻,他只能依靠他。

  崔杳眸光愈发暗,他俯身去听。

  几缕柔长的黑发滑落,轻轻刮过季承宁的嘴唇。

  干涩的唇瓣开阖,他喃喃:“好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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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老婆的鼓励,今天激情写了八千,v后加更~

 

 

第15章 季承宁怎么敢,向他来求解脱……

  话音未落,季承宁只觉额上一凉。

  他身上冷热交织,如生吞炭火,又似赤身立冰天雪地,难受得要命,乍然接触到这冰凉光滑的东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又觉得舒服。

  他想去贴一下,但理智尚在,只得强迫自己忍耐下来。

  从崔杳的角度看,小侯爷从脖颈到胸口紧紧绷着,想往上,去碰他的手,又竭力下压,身体轻轻发颤。

  指下肌肤滚烫。

  崔杳平静地移开手,声音也听不出什么端倪,“世子,你发热了。”

  季承宁睁眼,信誓旦旦:“绝无可能。”

  他的身体绝对不可能虚弱到如此地步!

  更何况还是在表妹面前,就算虚,他也不能承认。

  他自以为指天指地,是极有威慑力的模样,可他现下眼眶通红,脸上还有未擦干净的血,狼狈得要命,几缕碎发黏在干裂的嘴唇上,若有若无地透出点血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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