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娶人后小侯爷后悔莫及(25)

2025-11-01 评论

  季琳颔首,面上看不出分毫端倪,随秦悯一道入书房。

  甫一踏入书房,一道阴冷的视线立刻落到他身上。

  却在须臾之间,那道视线一下变了,变得温和又无害。

  季琳俯身见礼,“陛下万安。”

  “免礼,季卿。”皇帝含笑道。

  季琳起身,得帝王的示下,跪坐到下首的竹席上。

  与刚才那道视线的主人,遥遥相对,他微笑道:“季尚书。”

  季琳颔首,“许大人。”

  方才和许晟一起进来的张骢则有些慌乱,低下头,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许晟方才可没告诉他季琳会和他们一起面君!

  皇帝面上挂着温和的笑。

  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如许人,面容轮廓极是俊逸,太子与他生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帝王威压深沉,不怒自威。

  他笑道:“今日许敬恩告了假,朕细问才知道,竟是承宁将朕的司长打了,是怎么回事?”

  季琳早有成算,答:“回陛下,永宁侯世子昨日满身是血的回侯府,臣也被吓了一跳,据他所说,是许司长当街纵马,”余光一瞥许晟,后者面色无改,只是望向他的目光愈发阴冷,“臣那个不成器的侄子为救人,不得已伤了许司长的马,他亦受了惊吓,高烧现在还没退。”

  一席话将事情原委道得一清二楚。

  皇帝担忧道:“承宁病了?”

  “回陛下,永宁侯世子无甚大事,”说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微末小事,还要劳陛下挂心,实在是臣的不是,臣管教无方。”

  微末小事……

  秦悯嘴里咀嚼着这四个字,只觉季尚书这是直直地给了许大人一个耳光。

  倘若他稚子救人发烧是不该打扰陛下的小事,那像许敬恩这样伤人的被教训了,反来求陛下主持公道,算什么?

  罪大恶极?

  许晟微笑,“原来小侯爷竟也病了,以臣和季尚书的私交,臣该去看看才是。”

  季琳半掀眼皮,冷冷地看了眼许晟。

  语毕,许晟垂首,语气愈发谦卑,“只是容臣申辩,臣的儿子非是狂悖不法,竟敢纵马伤人,而是去操办紧急公务。”

  “事急从权,亦是无奈之举,与国法无犯。”许晟与季琳对视,话音却陡地一沉,“只是小侯爷不分青红皂白殴打我儿,季大人又如此咄咄逼人,陛下,臣之子实在无辜,请陛下明鉴。”

  季琳薄唇一扬,“据我所知,许大人的儿子未着官服,更未戴任何印信,无凭无据,敢问许大人,令郎办得是什么公务?”

  许晟拱手,“轻吕卫事务隐秘,请恕本官我无可奉告。”

  轻吕卫名义上是皇帝的亲卫,所谓事务隐秘,必然关乎皇帝。

  这是把皇帝搬出来了,不论有没有事,只要许晟咬死了许敬恩所作所为关乎皇室,季承宁这个妨碍公务的罪就背定了!

  季琳冷冷笑道:“明德九年,令郎尚未入仕时就在延龄坊纵马踩断了一少年人的腿,”他转向皇帝,“依臣看来,许敬恩非是公务繁忙,却是故态复萌,罔顾法纪,又将陛下扯进来,其心可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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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说不定等会降罪的旨意便下……

  许晟冷笑,“季尚书一直逼问我机要事务,敢问是何居心?”

  “好了。”皇帝听得头疼。

  许晟退了半步,垂首不再言语。

  两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皇帝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一面是自己素来宠爱的勋贵大臣,一面是自己绝对信任的心腹要员,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过如此了。

  皇帝轻咳了声,“许敬恩当街纵马有错在先,但毕竟身负公务,承宁纵是为了救人,也未免冲动了些,”他各打五十大板,轻轻放下,“许卿,叫你儿子好好养伤,待伤好了,两家摆场酒席,相互认个错。”

  相互认错?

  绝无可能!

  别说季承宁不会低头,许敬恩被打碎了五颗牙,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的,足够素来要面子讲排场的许司长羞愤欲死了。

  季琅当然不满意,季大人乃刑部尚书,通晓国法律条,在他心中自己的侄子可没半点错处,许敬恩是自作自受,像他这等屡屡犯禁的混账,就算被打死了也不嫌重!

  许晟更难以接受,他儿子都被打成那样了,陛下竟只让相互道歉便算完,难不成这世间独他季侯家的孩子千娇百贵,旁人家的都贱若草芥?

  “陛下。”

  “陛下!”

  二人同时开口。

  皇帝长眉一挑,呵呵笑道:“年轻人气盛,有口角是常事,两位爱卿,不会连朕的面子都不给吧?”

  气氛骤然一沉。

  张骢冷汗都下来了,却见两位平时心思最活络的大人竟都一言不发!

  张骢口内发苦,本来他以为陛下知道许敬恩那个惨状,定然会责罚季承宁,然而陛下却连申饬两句的意思都无,事没办好,他升官非但没指望了,还被卷进了神仙打架里。

  他正坐立难安,忽听一阵脚步声。

  他如闻梵音,希冀地看过去。

  秦悯道:“陛下,封御史求见,说有要事要禀报。”

  “传他进来。”

  不多时,御史封溶大步入内。

  他刚要见礼,皇帝摆摆手,沉声道:“免礼,封卿说有大事,是什么大事?”

  封溶道:“回陛下,臣今日是发现了有贼人冒充朝廷官员,事情紧急,不得已面圣奏明。”

  皇帝眯眼,“哦?”

  许晟忽地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便听封溶继续道:“说来也是阴差阳错,昨日花朝节臣的弟弟被小厮领到闲云坊玩,有狂徒纵马,臣的弟弟险些被马踩死,幸而季小侯爷所救。”说着,他躬身,朝季琳深深地见了一礼。

  季琳拱手回礼。

  季承宁救的竟然是封溶的弟弟的?

  要知道这些御史都是清流出身,最是傲气不过,自恃监察百官,目无下尘,平日里就算没有错处都要寻出三分错处,何况这回他们亲手将把柄送到了封溶手上!

  许晟面沉如水,“封御史来,不会是为季小侯爷表功的吧?”

  封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当然不是,臣听闻那狂徒自称是朝廷命官,陛下的亲信,”皇帝原本倚着凭靠的身体微微向前,“但小侯爷说那人不是朝廷命官,要他证明,那狂徒支支吾吾拿不出凭证,当时闲云坊游人如织,皆可证明臣所言不虚。臣今日来,便是为了请陛下降旨,找出那冒充朝廷命官,损伤陛下清名的逆贼!”

  帝王表情看不出喜怒,只向许晟的方向看了一眼。

  许晟倏地下拜。

  张骢见势不好,忙也跪下了。

  皇帝话音淡淡,“你养出来的好儿郎。”

  若非季承宁聪慧,咬死了许敬恩冒充官员,现在关于君上宠信奸佞小人的风言风语就要传遍洛京了!

  许晟重重叩首,“陛下,是臣教子无方,请陛下万勿为此动怒,若是伤及玉体,臣等百死难赎!”

  封溶愕然地看着许晟,好像才明白过来,他怒气上涌,一时口不择言,“竟然是许司长所为?!”

  “司长?”皇帝声音骤厉,“像许敬恩这样草菅人命,无事生非之人也配做官,来人,”皇帝信手一指,“跟许晟回去,将许敬恩的鱼符官印都收回来!”

  “陛下……”

  皇帝冷冷打断,“下去。”

  许晟额头重重叩地,“是。”

  他很清楚此事,再无回转余地了。

  在未涉及到帝王本身之前,皇帝并不介意对自己宠信的臣子多几分优容,可若损害了帝王在民间的威信、清名,则另当别论。

  许晟起身而去。

  张骢脸色已是一片灰败,“臣,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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