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安在睡梦中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而且身上也似有蚂蚁在爬。
迷迷糊糊间全身各处触感越加真实,直到小腹处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细想,一股滚烫的热流裹来,他猛地睁开眼,黑乎乎的房间什么都看不见,单那粗重的呼吸和口及力就让他舒服得头皮发麻。
“年哥…”
林清安的声音如呓语,小得只有彼此才能听到。
陈耕年嘴上未停,拉过林清安的手与他十指相握,轻轻揉捏着林清安的两只手安抚。
林清安没再动,只是难受得扭着身子迎合。
他从未承受过这样的刺激,没一会儿就交代在陈耕年的温柔攻势下。
陈耕年起身擦了擦嘴,在黑暗中看着林清安嘿嘿笑。
林清安有些囧,有气无力拍了下眼前人的胸膛,软声细语骂道:“年哥你真是学坏了啊!”
陈耕年呵呵一笑,嗓音嘶哑,“哪里,还不是夫郎你教得好!”
除夕夜很冷,外面像是又刮起了风,但陈家的每间屋子都放了火盆,所以一点也不会觉得寒冷。
反而某些人还很热,冒着细汗的人顺手弄了一碗灵泉水递给陈耕年,陈耕年漱了漱口咕咚一声吞了下去。
“你…”林清安气得涨红了脸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放下碗的人猛地扑过来以一个做俯卧撑的姿势撑着减轻自身的重量,用鼻尖碰着林清安的鼻尖温声说:“夫郎,新年快乐!”
林清安嘴角的弧度扬得很好看,只可惜是在夜里,陈耕年看不到,不然得更疯。
他主动啄了啄陈耕年滚热的唇,也回应道:“新年快乐!夫君。”
猛烈的亲吻让人喘不过来气,但也乐在其中。
屋内的两人放肆相爱,而堂屋那边的林言风和阿宝却抱着个食盒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关上院门往村子里去。
“阿猛你真的不用跟着我们。”
寂静的夜里,林言风的声音显得有些萧条。
他紧紧牵着阿宝的手小心翼翼踩着路面,灯笼提得高高的正好照阿猛那身黝黑发亮的皮毛。
它飞在半空中,在林言风他们的前面一点点,像是一位沉默的探路者。
当林言风以为它不会再回答时阿猛故作老沉的声音才从前面传来。
“好好看路,别磕着碰着了,新的一年要平平安安,幸福健康。”
林言风的喉头有些紧说不出话只能从鼻腔里嗯了一声当做回复。
才走没多会儿就开始飘起绵绵细雨,冬日的雨像极了冰刀子,打在脸上的时候疼极了。
林言风给阿宝拢好外袍,抬手将人搂住,看着阿猛在空中被雨淋湿,赶紧出声叫他来外袍里躲,可阿猛只说了句没事就继续前行。
两人一鹰从村后走到村头,村里的狗儿听到动静懒懒叫了几声以表职责。
一堆废墟在村子里显得别具一格,林言风把食盒里已经凉了的饭菜摆在地上,阿猛不知从叼来一把干草放在他面前,林言风跪在上面倒酒。
阿宝也跟着在他身边跪下,乖乖帮林言风扶着酒碗。
林言风磕了三个头,端起酒碗将酒倒在地上,颤着声音开口。
“哥…新年快乐…”
瞧着瘦小的身躯开始不停地抖动,阿猛不忍再看转身望向茫茫夜色。
阿宝揪着林言风的一片衣角,眼底的泪控制不住往下掉。
林言风任由眼泪滑过鼻梁再掉进嘴里,心里是无尽的思念和无措。
明日他要去祭拜爹娘,他该怎么跟爹娘开口,该怎么问爹娘有没有看见他哥哥…
他问不出口,他的哥哥,兴许在另外一个世界好好活着呢,或许呢…
把自己说服之后,林言风才擦掉脸上的泪水,整理了情绪,小声说:“哥,你在那边要幸福,你不用挂心,我很幸福。”
呜呜呜呜——
林言风刚说完,眼泪都还没完全擦完一声哭声就咆哮而出。
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吓得阿猛赶紧回过头来看,就看到阿宝张大嘴巴丝毫不顾形象地哇哇大哭。
林言风顿时忘记了自己的悲伤之情,一把捧住阿宝的脸问,“你怎么了?太冷了吗?”
说着就把自己身上的衣袍往阿宝身上遮,阿宝的身躯几乎被他嵌在怀里。
呜呜呜——
阿宝可劲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哭声反而越发大。
林言风心疼得不行,捧起他的脸不断给他擦眼泪,可那眼泪就像决堤的河,怎么都擦不净。
缓了片刻,阿宝太抬起头来用手指着林言风的心口处,呜咽着问,“你…这里…呜呜…是不是很疼…”
短短一句话停顿了好几次才说完,林言风的心像是被千斤大锤砸中,一时之间竟忘了呼吸。
原来 ,他在心疼自己…
为了不让阿宝继续担忧,林言风努力控制住眼泪,好半天才勉强扯出一抹笑安抚着人。
“不疼,不疼了。”
阿宝的眼眶通红,眼泪啪嗒啪嗒掉,看得人心疼不已。
林言风没办法,把人按进怀里任眼泪浸湿他的衣袍。
凛冽的寒风带着细雨不停息,怀中的人儿终于哭累了,林言风这才腾出手去收拾地上的盒子,盒子刚收拾好就被阿猛叼过去,林言风一把将人抱起一手搂着人,一手去提灯笼照着地面往回走。
阿宝像个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任由着他的言哥把他抱着走了很远。
短短一年的时间,林言风长高了许多,阿宝也是。
两个人在学堂里虽年幼却十分受人尊重,说话做事都没有人会小瞧半分。
可就是那么一个人,在林言风面前却始终像个孩子。
抱着走了好久阿宝才意识到自己这样会累着林言风,挣扎着想下来,但刚好是在家门口的小路,所以林言风没听他的,就那么抱着人继续往前走。
“言哥,你不会偷偷笑话我吧?”阿宝忽然问那么一句。
林言风用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轻声笑道,“你都说偷偷了,笑就笑呗,反正你也不知道。”
“不许!”阿宝伸手揪住林言风的耳朵,命令道:“不许偷偷笑!”
林言风任他揪,也不反抗,宠溺地软着声音应承。
“好好好,不笑,哥不笑你就算了。”
阿宝的耳朵贴在林言风胸膛上,他说话时轻轻颤动,耳朵有些发痒,于是顺势在胸膛上蹭了蹭,觉得怀中的人不安稳林言风干脆用下巴抵着细软的发顶将人给控制住。
阿猛偶尔回头看过去时心里不禁升起一抹艳羡,也不自觉想起自己那缺根筋的师弟,他哪会对它这样宠溺,只会蓄意将它给捂死。
“阿嚏——”
林清安一个喷嚏打去陈耕年赶紧将人紧紧抱进怀里问:“怎么了?冷吗?”
林清安摇摇头,“没,就是鼻子有点痒。”
陈耕年伏在他香滑的脖颈里,低声问,“只有鼻子痒吗?”
粗糙的掌心自带磨砂感,所过之处被带起一片片红痕,林清安又痒又痛。
林言风他们刚走进院子就听到几声不小的叫声,阿猛催促着两人赶紧进屋。
林言风的耳朵瞬间发红发烫,而天真的阿宝却忽然紧张地问:“坏了言哥,哥好像被哥夫打了!”
说着就要抬脚去救人,可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林言风给拉了回来并拉着人跑回了房间。
“言哥你干嘛!我们真的不去看看吗?若是哥真的被哥夫打了该怎么…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