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眼含泪花,心里是既激动又高兴。
陈耕年含情脉脉看向半撑着身体靠在床榻上的林清安,温柔喊着:“阿清,我回来了。”
砰——
他刚想迈步过去抱那朝思暮想的人儿,才迈出半步一声推门声响起,随即林静和林言风大喊着冲了进来。
“大胆贼人,有什么你冲我们…”
林静的话还没喊完就见那高大的贼人忽地转过身来,在看清那人让你的脸时她和林言风两人硬生生刹住脚,身体趔趄着歪歪扭扭几下才站稳。
“年哥?”
“嗯,是我。”
陈耕年笑道:“你这身手有进步啊!”
说罢又看向林言风,夸赞道:“你小子也不错,小半年不见又长高了不少。”
被夸了的林静和林言风都嘿嘿笑着,林言风的眸子在屋里转了几圈,最后又黯淡下去。
陈耕年现在只想抱抱夫郎,对林静和林言风道:“你们先出去招待下宫里来的人。”
“啊?”林静惊讶道:“宫里人跟着你来做什么?”
陈耕年看向林言风,没有半分隐瞒道:“来接阿言。”
林言风抬手震惊指着自己,“我?”
陈耕年点头,“嗯,就是你,阿宝…咳咳,皇上派来的人,你去他们会给你说。”
他这话一出大家的视线都看向林言风,还在震惊中的林言风霎时脸红成了猴屁股。
他说完也不再管其他人,转身朝林清安走去。
林清安已经被陈月桃和林盼儿扶坐起来,他靠着床下半身盖着被子以至于陈耕年走近了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他只觉夫郎好像胖了不少,洁白的脸比以前有肉,看起来更可爱了。
陈耕年坐在床沿紧紧握住林清安的手,林清安反手与他十指相扣。
深情款款和林清安对视,两人的目光相撞,里面是数不清的思念和缠绵悱恻的爱意。
陈月桃和林盼儿自动让出位置来,走动的声响让陈耕年瞬时清醒过来,他太过想念林清安,一路上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马不停蹄赶路早日见到心爱的人。
以至于从进屋到现在才想起来为什么陈月桃和林盼儿会在他们屋子里,也是这时他才发现心爱之人的面容有些疲倦和憔悴。
思及此陈耕年的心忽然就提到嗓子口,他慌张问,“阿清靡怎么了?为什么娘和林盼儿会在你的房间里?”
“你是生病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陈耕年抬手抚上林清安的脸,心疼又害怕地轻轻抚摸。
林清安见他慌张不已的心疼,温柔地笑着带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腹部摸去。
陈月桃和林盼儿对视一眼,笑着悄悄退出了房间并关上门给这对久别重逢的夫夫留下属于他们的私人空间。
在感受到隆起的腹部时陈耕年一整个愣在原地。
他的脑袋轰隆一声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炸开。
“年哥。”林清安轻轻唤他,温声说,“我们有孩子了,你摸到了吗?”
陈耕年的手在轻轻移动,脑子被冲击的有些晕晕乎乎,他一遍遍抚着温热的孕肚,摸着摸着忽然什么东西在他掌心动了一下,他忽地停住,然后瞳孔仿佛地震般看向林清安。
林清安真是被他这个二愣子似的样子笑得不行,解释道:“我们孩子在和你打招呼呢,兴许也是感应到你回来了。”
“她…她…会动吗?”
陈耕年的舌头仿佛打了结,一句完整的话都说得不清楚,就连声音都打着颤。
“嗯,还没五个月就会动了。”林清安说。
陈耕年忽然用力摇晃了几下脑袋,然后才彻底从那懵懵乎乎的状态清醒过来。
他像个大傻子咧着嘴笑,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细缝。
林清安从未见他如此可爱的一面,也被他的笑带着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陈耕年一把将林清安抱在怀里,刚抱住又想起他的肚子而后又撑着身体拉开些距离。
他一遍遍抚着林清安的后脑勺说:“阿清,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
林清安也附和着回答:“嗯,我们有孩子了。”
稍微平静下来后陈耕年才将人放开,然后林清安就看到先前还笑得跟个大傻子一样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红了眼眶。
林清安自然是知道他在心疼他,笑着主动吻上陈耕年的唇无声安抚。
陈耕年托着林清安柔软的后脑勺温柔而虔诚地加深着这个时隔半年之久的吻,他细致地描摹着这张曾经无数次亲吻的唇舌,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想念化作丝丝缕缕灼热的气息渡进对方的心里,无声地诉说给爱人听。
————
跟着陈耕年来的是林墨的两位得力干将,两人武功高强且都身份不低,此次前来就是奉小皇上之命接林言风进京,陈耕年叮嘱过阿宝不要在外人面前同林言风太过亲密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听进去了,所以林墨此次派人前来完全是看在陈耕年的面子上接他的弟弟进京读书赶考。
林言风看着阿宝带来的信件,十句话几句不离催促之意,林言风弯起唇无声地笑,在看到那句‘言哥我好想你’时耳廓红得能滴血。
不过林言风却没有急着跟那两人走,他说:“我要等我哥生了才能安心走。”
林清安和陈耕年早就告诉他他们不会进京,他们要的生活是平淡而平凡的,京里的条件虽好,但他们只想留在林家村。
林言风知道陈耕年来时一定是和阿宝他们说好了,不然也不可能得以脱身,因此他也不再劝,只说以后考取功名了要去住一段时日。
对于林言风的自有人会去打击,他有多少本事又是多聪慧大伙都知道,都知道此人绝对是个不平凡之人。
林言风不走那两人也不能走,跟着在这边住了下来。
本来林清安觉得山路难走才决定留下来在山里生产,但陈耕年始终不放心,坚持要下山带他去镇上找最好的稳婆接生。
就算阿珂把自己的医术和名声都亮出来且再三保证后陈耕年还是不松口。
直到林清安拉着陈耕年的袖子说:“她是姜叔留下的人,我们相信她一次。”
陈耕年看着自家夫郎那坚定的眼神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才打消了下山的念头。
接下来的日子陈耕年寸步不离林清安身边,他亲自操持着林清安的饮食起居,日日给林清安按摩发肿的脚踝,每每林清安看见爱人艰难活动时都会忍不住红了眼眶。
日子一天天过去,生产这天很快就到来,所有人和阿珂都准备好了一切,只有陈耕年像只无头苍蝇。
每个人都不让他进屋陪产,但他确一意孤行留下,他紧紧握着林清安的手,看着他痛自家那颗心也跟着痛,只恨自己不能代替夫郎受的所有苦难。
林清安一开始还能忍受,后来痛苦得再也顾不上其他一个劲嘶喊着陈耕年痛哭。
“年哥…好痛…好痛啊…”
陈耕年的心如刀刮如火烤,他一遍遍安安抚着林清安,“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汗水湿透全身,眼泪砸进嘴里,苦得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屋外。
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内的嘶喊和痛苦一直持续着,阿猛围绕着屋子一遍遍盘,旋林言风双膝跪地朝着林家村的方向磕头祈愿。
他喃喃念道:“爹、娘、哥…若您们在天有灵请保佑哥哥和他的孩子平安度过这次难关,哥他是我的救恩人,也是我们的家人,求求你们保佑他…求求你们…”
林言风一个一个头磕着,陈月桃和林盼儿也在一边祈求着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