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又没得到柳依依的回答,她从洞口看着柳依依的腿,她跟前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就听柳依依沙哑的声音传来。
“娘,我走了…”
“快走吧孩子,要好好生活。”
回答她的是个妇人的声音,后来林静才知道那是柳依依的娘。
就在这时,柳依依钻石出来,里面瞬间被黑板挡住。
柳依依立刻转身跪在地上伸手去触摸板子,哽咽着对里面的人说:“娘,女儿走了。”
柳依依起身,用袖子把眼泪擦干,赶紧用原来的稻草把那个洞口再次堵上,而后才去拿地上的包袱。
林静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里也跟着难受至极,但是当下来不及感伤,忙去把藏着的那个包袱也拿出来,然后又从柳依依手里抢过一些,把大部分都挂在身上后两人才沿途返回。
路上林静才得知,原来柳依依所拿的这些包袱都是原来的一些衣服,还有的就是之前酿的果酒和一些绣帕。
哭也是因为柳依依想带走她娘,可她娘不愿走,说死也要做柳家的鬼,所以柳依依才难过至极。
林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言不发听着柳依依说她的过往。
林清安这边,伢行的伙计已经带他们看了两家铺子都不太满意,现在所看的是第三家。
铺子在最热闹的那条美食街,周围几乎都是和人来人往的路人和小贩,叫卖声说话声不绝于耳。
地理位置相当于当代小吃街。
几人在店铺里转悠了一圈,铺子只有一间,目测下来长有大概五六米左右,宽三米的样子,跟旁边的一样以木头为主建造,不过只有两层,旁边的一排属这间最矮。
不过林清安却很满意,南北通透,后门还有一个厨房和小凉亭,林清安一眼就看上那个凉亭了,想着平日里林言风和阿宝可以在那看书玩耍,也比较安全。
陈耕年也很满意,两人仅对视一眼就知道彼此的心意,向介绍的人问:“这间多少租金?”
那伢子一听,知道他们是看上了,加上锦云饭店的关系也不敢乱出价,想了想,择了个最低价道:“一年五十两。”
林清安他们对于这些不太了解,一旁的锦云饭店伙计看出二人的不便,笑着和伢子说:“老兄,这二位乃是我们东家的座上宾,你看…”
伢子的表情有些为难,看得出确实已经是最低价。
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又报了一个数。
“四十五两,不能再低,如果不是锦云饭店的关系这个价格是万万不能的。”
他说完又赶紧笑着缓解道:“老兄啊,你也知道,我今日带你们看的都是位置最好最实惠的,这个价是真不高,你们要是实在不行那我也没办法了。”
话落,大家都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林清安拉着陈耕年走到一旁,悄声商榷。
“年哥,你觉得怎么样?”
陈耕年说:“这个位置和这个铺面应当是不贵。”
林清安也有此意,既然两人都没什么意见,那就租。
两人走回来,伢子和伙计还在说着价位的事,字里行间尽是为难。
就此林清安也不再为难人家,开口道:
“我们租。”
但在伢行签字交钱时又犯了难。
因为租赁店铺需要办理商籍,而入商籍则会影响林言风的科举之路。
两人看着那张纸契,想也没想就放弃了签署。
这时,伢行的人提醒道:“二位可把铺子挂在他人名下,这般就不会有任何影响了。”
这话一出,林清安和陈耕年才又有了一丝希望。
可是挂谁的名,谁又能让他们无比信任。
这个问题一时没得到解答,所以依着锦云饭店的关系,伢行决定给他们三日的思考时间,到时候租不租都得作下决定。
满心的希冀遇到了阻碍让林清安和陈耕年都有些无奈,但还是摆平心态去慢慢想法子。
两人买了些东西去看了林言风和阿宝一眼,然后又给里正带了点礼,由于担心林静和柳依依等得辛苦,所以没在里正家多久便牵着牛车走了。
来到镇口时林静和柳依依果然已经早早等在了一旁的树林旁,在看见林清安和陈耕年时拖着大包小包向他们招手。
陈耕年见状忙过去帮忙。
把所有东西都放在牛车上后林清安这才打趣二人。
“你们这都买了些什么呀,如果不认真看还以为是哪个地方逃难来的难民。”
“这些都是我之前的东西,我拿回去有用。”柳依依有些不好意思。
林清安也不好再调侃,问她们,“你们吃东西了吗?”
林静摇摇头,说没来得及。
说着林清安就从袋子里拿出一些肉馍递给二人。
由于时间还早,柳依依又比较娇弱,所以陈耕年打着牛车到一旁的阴凉处停下,等二人吃完了再上路。
借着吃东西的空隙,林静说了和柳依依的经历,而林清安也说了他和陈耕年这边遇到的阻碍。
林静一拍大腿,激动道:“这事找我啊!我你们还不相信吗?”
林清安和陈耕年面面相觑。
说实话,刚才林清安也有想过林静,但始终有些不确定。
不过现在她自己提出来倒是好办多了。
陈耕年这边也是如此顾虑,提醒道:“你这早到了成亲的年龄,万一哪天忽然遇到了有缘人,这样我们又得重新找,很麻烦。”
“我不成亲。”林静坚定道:“我就没想过成亲这事,这辈子都不会成亲。”
陈耕年却不把她的坚定放在心上,只看向林清安说:“我以前也这么想,可后来遇到了阿清。”
林清安用笑回应着陈耕年这隐喻的表白,悄悄瞟向林静。
只见她悄摸看着一旁的柳依依,有些支支吾吾道:“反正我不会和男人成亲。”
柳依依始终没有去看林静,低着头缓慢而轻的咀嚼口里的肉馍。
陈耕年皱皱眉,刚想说什么林清安就出声截断道。
“唉!你俩别争了。”他拉着陈耕年的手,用大拇指一下一下按着陈耕年的骨节玩,“年哥,静姐说的倒是可以参考一下,她现在确实没成亲,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
“而且他们说了,这只是短暂入籍,并不是永久,咱们之后都是可以调的。”
林清安抬手指了指天,瞬间放低音量道:“这天乌云密布,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大雨倾盆,说不定那时候咱们已经赚够了不开了。”
林清安解开桩桩件件的顾虑后一直没说话的柳依依这才开口道:“我赞同阿清的说法,他说的没错,前些日子我偶然听大夫人的丫鬟说临县已经有异动,我们与那边相隔不远,虽然偏僻但许多事说不准。”
两人这么一分析,陈耕年也听进去了,他只好点头默认。
林清安一拍手,问:“那,咱们回去?”
林静拍板,“回!”
一行人又返回了伢行,牛车停在门口由伢行的人帮忙看着,几人则进去签署合同。
由于伢行的涉猎范围甚广,一般开铺子的进货渠道他们大多数都包揽了过来。
签署好了一切后伢行的人又带着几人去了一些作坊。
林清安他们开的是零食杂货铺,所进的干货大多数都由小作坊供给。
林清安虽然是挂羊头卖狗肉,但他并不准备把现代化的零食广泛贩卖而是作为新品一样一样拿出来,所以相对来说进的货品还挺多。